第六十五章 不可告人的目的
“哎呀，你們……辰，你快出去吧。”蘭樾抓住床上的薄單蓋自己半裸的身體。
\t“我們走。”慕北風鐵青著臉拉著素心就離開。
\t素心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其實不應該在意啊，他們本來就不是第一次了啊，為什麽還要介意呢……對，他不說這次重逢後從來沒有真正吻過蘭薰嗎，原來都是假的，都隻是騙人！
\t她就知道這風流成性的家夥怎麽可能那麽好，兩人同住一屋卻不發生任何事，她還是抱太多幻想了啊，他是個男人，正常的男人麵對蘭薰那樣的美人都不會有太大定力吧？何況他還是個古代的皇帝，對這種事根本看得隨便得很，隻有她才那麽在意……
\t“素心。”慕北風站在她麵前，定定看著她眼中蒙上的那一層水汽。他又讓她掉淚了，慕北辰，你怎麽配擁有她？
\t“沒事。”素心仰臉，努力一笑。“我們走，你把謝公公他們都留在客棧，就剩下咱們倆，萬一要是抓不住殺人狂呢？”
\t慕北風看她強作歡顏的樣子更覺得心痛，如果難過你就哭啊，為什麽要這樣，假裝什麽都沒發生。
\t“素心。”他輕柔地攏住她。“別難過，如果慕北辰敢傷害你，我不會放過他。”
\t“他傷害不了我。”素心滿不在乎地笑。天空中那彎月被浮雲遮住了大半，星月黯淡，連星星都看出她是在悲傷了吧？
\t“這個變態狂經常出沒的地方就在這一帶，專對單身人士下手。”素心繼續表情正常地分析，“他殺的好像都是男人，唔，據小藍收集的資料，應該年齡在二十至四十五歲之間，不過這年齡跨度太大，可能不算共通點。”
\t慕北風點頭：“而且都身攜財物，搶劫殺人。比較變態的是，他會把受害人閹了……咳，這個愛好比較特殊。”
\t“其實還有一個共同點，你看。”素心指著藍雨情收集資料的紙。
\t“這些男人都很好色花心啊，他們都有老婆，而且都是在去會情人的路上，或者是約會回來的時候被殺的，哎呀呀，看來這個凶手也有可能不單是為了劫財。”
\t“劫財可能隻是掩蓋表象，先前我們怎麽沒注意到這一點？如果這個凶手特別憎恨負心人，那麽他有可能是個女人啊，被丈夫拋棄了，然後專殺有外遇的男人？”
\t素心苦思冥想，然後搖頭：“女人的體力應該不如男人呀，如果僅憑智力，偶爾殺一兩個就算了，可是死者已經有五六個了。”
\t“別管了，反正我們隻是負責看戲，這個男人應該很符合被殺的條件。”
\t素心點頭，在黑暗的屋簷上伏下身體，他們一直跟蹤的這個男人是個商人，家裏有幾個小老婆，還愛尋花問柳，和鎮上賣布的俏寡婦有奸情，此刻正偷偷摸摸在爬牆。
\t“你說章城洛那個幕後指使人會不會這麽快查到凶手，緝拿歸案？”
\t“看他的能力了。”
\t最近丹嶺比較轟動的案子就隻有這一樁，他們已通過謝公公向章城洛施加壓力，要在三天之內破案。
\t如果說丹嶺一直是由章城洛背後那個人在治理的，那麽這人能把丹嶺整治得井井有條，年年風調雨順，必定是個非常有才華的人。他最近基因突變增加丹嶺的苛捐雜稅，一定是受攝政王指令，要抵毀慕北辰在丹嶺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一方麵維持丹嶺的繁華，一方麵還要讓人覺得以前的繁華都是攝政王的功勞，現在的繁重剝削都是皇帝的昏庸。這個人實在不簡單啊。
\t他們要做的，就是通過這個案子引蛇出洞，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為章城洛出謀劃策，打死他們都不信章城洛那個肥豬會有那麽深的城府，那麽強的能力。他最多隻是推出來的一個替死鬼而已。表麵上他是去年皇帝親自委任指派到丹嶺的知府，來了之後就把丹嶺城搞得民怨載道，骨子裏他其實是攝政王抓過來作替死鬼的。
\t三天內破案，章城洛一定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為了保命，肯定會向背後的人求助。
\t偷腥的那個男人爬上牆頭翻進去了。
\t黑暗中一群人悄無聲息出現，為首的從容不迫指揮著他們在巷子各處及草叢裏潛伏，然後自己往黑暗中一隱。
\t過了很久，偷腥的男人翻牆出來，搖搖晃晃走著，哼著小調。
\t素心四處觀望，終於發現夜色中出現一道身影，手中握著寒光閃閃的殺豬刀，一步步跟在男人身後。
\t一刀砍下！
\t男人驀然回首，一把抓住殺豬刀，身手突然之間矯健起來。
\t“這個人根本不是真正的目標，而是官差裝扮的。”
\t慕北風點點頭。
\t殺人凶手身法居然也很敏捷，左撲右砍，兩個糾纏起來，似乎還是拿刀的占了上風。
\t接著一聲低哨，隱伏在暗處的官差呐喊一聲，全都從暗處躥出來，三下五除二抓住了凶手。
\t“還想反抗？哼哼，抓回衙門去。”
\t借著月色，素心看見那個被抓的是個男人，臉上有點書生氣，非常悲憤的樣子。要是大街上看見，肯定不相信這文質彬彬的人會是凶手。
\t官差們押著凶手往前走，黑暗中那個指揮他們的人也踱步出來，獐頭鼠目，麵目可憎，果然是章城洛身邊的師爺。
\t“這個師爺不簡單啊，聽說前任知府時他已經在丹嶺做了兩年了，而且前任知府也對他言聽計從。”
\t素心點頭，其實他們一直懷疑的就是這師爺，可是為毛她覺得他的背影有點熟悉呢？而且他的長相那麽討人厭，走路的姿態卻從容不迫，很有風度。
\t“咦，他沒有跟他們去衙門。”素心注意到了這一點。深更半夜，他獨身一人，不回去審剛抓的要犯，打算往哪裏去？
\t“跟著。”慕北風握緊她的手。
\t“怎麽好像是我們客棧的方向？”
\t慕北風也越來越奇怪了，他來這裏幹什麽？難道也是監視他們？這個師爺太危險了，看來他們要換住處。
\t“十一，那是誰？好像是蘭薰。”
\t慕北風看見白影一閃而過，好像真的是蘭薰，但此刻已顧不得她了，再不跟緊那個師爺就會消失，他隻好握緊素心跟上去，忽略了一閃而過的白影。
\t師爺在客棧外徘徊來去，似乎還低聲念著什麽，聲音很小，他們根本無法聽清，隻覺得他一會抬臉看著客棧二樓，眼中有猶豫之色，臉上卻沒有表情。
\t“嘖，有奸情。”素心手一指，隻見師爺飛身上了客棧一二層樓間的滴雨簷，在上麵飛快地走著，最終在一扇窗外停下了腳步，朝裏看著。
\t素心崩潰了：“他看啥看，那不是老娘的臥室嗎？”
\t慕北風無聲地看著她，那表情分明就是覺得又是一個她的暗戀者……
\t素心雙手亂搖：“不是我不是我，我不認識那麽醜的男人，啊啊。”
\t慕北風歎了口氣，是也不稀奇，誰讓她如此美貌又如此討人喜歡，讓他覺得鴨梨真的很大……
\t慕北辰覺得頭越來越昏，說不出的難受，他撲通倒在床上的時候，覺得身下軟軟的，似乎不是床褥，太柔軟了。可是後來他就完全失去了知覺，陷入昏迷之中。
\t蘭樾被他壓在身下，紊亂的氣息撲麵而來，她側過頭去，心中萬分糾結。是推開他，還是遵從命令和他假戲真做？
\t恩公的話她應該無條件服從，可是她不願意。
\t慕北辰不但是個皇帝還是個美男，照說她沒有理由反對，可是她心裏似乎還在牽掛著那雙冷漠無情的眼睛……那個隻有在看見了皇後才會變得柔和的男人，是她生平第一個有動心感覺的男人。也許，她本就不僅僅是報恩吧。
\t但是有什麽用呢，風清揚從來就沒有把她放在心裏，在他眼裏，她隻是一枚棋子，一個皇帝身邊的監視器。她是否應該為他付出那麽多呢？可是她又知道，假如她拒絕，恐怕以後麵臨的就死亡。她毫不懷疑恩公其實是個冷酷無情的人。
\t到底為什麽呢，為了一個並不愛她的男人付出這麽多，要犧牲自己的貞操，她覺得自己真是不值得。委屈和傷心的淚水滑下。
\t必須要加快速度了……一定要真正成為慕北辰的女人。可這是多麽難於啟齒的事啊，她一直潔身自愛，就要親手葬送了自己的一生嗎？倘若這個男人愛她，她也許不會這麽難過，可是她很清楚，他也不愛她，和恩公一樣，他隻愛那個假皇後。
\t算了，是否成為他的女人並不是那麽重要，隻要她作出足夠的假象，沒有人會懷疑的。
\t她一咬牙，用力推開身上壓著的慕北辰，迅速顫抖著剝光他的衣服，拉過床單蓋上，然後打開門衝了出去。
\t她需要安靜，她想在夜風中放聲痛哭，為自己的命運。
\t“統領大人，她竟然敢違背你的命令。”黑衣人站在風清揚身邊，遠遠看著蘭樾。
\t“沒關係，她會乖乖聽命的。”風清揚冷漠地轉身離去。非要出此下策了，蘭樾，你不能怪我，我給了你機會的。身為棋子你應該知天命，可是你竟然敢反抗，那麽……對不起了。
\t“統領大人，不繼續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