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真假師爺
但不幸的事，堂堂的內監總管謝公公也铩羽而歸：“咱家跟著他三轉兩轉到了青。樓，等了一會不見他出來，直接上樓找人，發現……他不見了。”
\t“從後門跑了？”
\t藍雨情憤憤：“後門我守著，根本沒看見個男人出來。”
\t素心：“那就是有女人出去了是不？”
\t藍雨情僵了一會：“我沒有仔細搜查女人的習慣。”
\t“那個師爺有反串的愛好。”素心無語歎息。
\t慕北辰決定了：“好吧，全民出動，緝拿某師爺。”
\t慕北辰頂著烈日候了小半時辰，覺得非常憋悶，堂堂一個皇帝，竟也加入了衙役的行列，這回要再抓不住一個師爺真丟大人了。
\t師爺低著頭捂著嘴從衙門走出來了，沒多久就落入天羅地網包圍圈中。
\t慕北風，謝公公，藍雨情三方包圍，連素心和龍胭胭都在路口守著，他幾乎是沒懸念地就被抓住了。
\t“喂喂我說，你們抓我幹嘛？我可沒錢。”
\t素心一看他獐頭鼠目的樣子就來氣：“抓的就是你。”
\t龍胭胭側臉看了他一會，突然道：“我覺得……你們可能抓錯人了。”
\t“不可能，明明就是他。”
\t素心也仔細瞧了一會，貌似沒有什麽區別啊，這討人厭的相貌，看一眼就夠了，肯定不會忘記。但是，但是一個人的風度氣質是假裝不來的，這個人看起來真的有點不像……
\t謝公公和藍雨情也圍著他左看右看。
\t師爺脖子一縮：“我說你們都有啥傾向啊，盯著我一大男人這麽看法，雖說現在太陽快落山了，但好歹還勉強算光天化日對不對，調。戲良家婦男啊？”
\t素心突然在他臉上一摸。
\t“哇哇，美女不帶你這麽毛手毛腳的。”隨著他大叫聲，臉上一張薄薄的麵具被撕下來。
\t素心盯著手裏的人。皮麵。具研究了一會感歎：“原來古代製作麵具的水平真這麽先進埃”看來那些武俠小說裏的描寫不是蓋的。
\t薄如蟬翼，栩栩如生。 麵具下那張臉登時垮了：“你們要把我怎麽樣？”
\t“小藍，抬回去蒸了，今晚吃大蒸活人。”這個創意是跟高郅國那個冷豔公主學來的。
\t慕北辰在衙門後巷口守候已久，一見到一個藍袍人匆匆出來，立馬飛身下去，麻袋兜頭一套，直接活逮。
\t藍袍人雙目雖然看不見，手腳卻還敏捷，立馬反抗，左手成爪右手拔刀，應變非常準確迅速。
\t兩人你來我往交手了十招，慕北辰不由得讚了一句：“好身手，套著麻袋還能和我戰這麽久。”
\t聽見他的聲音，藍袍人的身形緩了緩，被慕北辰逮到破綻，兩下點了軟麻穴，乖乖倒下了。
\t麻袋一掀，露出一張獐頭鼠目的臉來，和師爺果然一模一樣。
\t他感歎：“真是狡兔三窟。”拎著麻袋就回客棧去了。
\t客棧的院子裏豎著兩根木樁，兩個師爺都被綁著，兩張一模一樣的人。皮。麵具在一邊扔著，當然麵具下的臉都不一樣。
\t“你們倆中隻有一個是真的吧？”
\t兩個無精打采的人抬眼看一下，又耷拉下腦袋。
\t“說，到底誰是真的師爺？”
\t“我是！”兩個人搶著說。
\t慕北辰搖搖頭：“你們誰能看得出這兩個哪個是真的？”雖然他預料到了那個師爺不會這麽輕易被抓住，但卻沒想到抓了兩個依然無法判斷誰是真的。畢竟一直隻能遠觀，而且誰也不了解師爺的習性，更沒想到的是，那張臉就徹頭徹尾是假的，對於一個真麵目都沒見過的人，單從體態真的無法判斷。
\t所有圍觀的人一起搖頭，隻有風清揚冷眼旁觀並不說話。
\t“給點有創意的意見。”
\t藍雨情表示可以動用刑法，一打就說實話了。
\t慕北辰瞪他：“你這是打算屈打成招，幸好你不是官。”
\t藍雨情碰一鼻子灰。 季若鴻摸摸下巴：“可以把他們關上幾年，等我研究出測謊儀再說。”
\t素心直接給他一腳：“你打算拿多少錢供他們吃飯？”
\t季若鴻苦著臉：“其實測謊儀不難生產的，我們那年代已經普及了，隻是現在沒有這麽多原材料而已……”
\t素心怒視：“閃開，禁止說沒營養的話。既然那師爺是個聰明人，那我來考考他們。”
\t她大搖大擺走上前：“問個問題，答出來的賞塊糖，答不出來的……”她目光四下逡巡，順手提起季若鴻搗鼓剩下的一根長木條，奸笑兩聲：“挨一棍。”
\t兩人一哆嗦：“問題不要太難啊……”
\t“既沒有生孩子養孩子，也沒有認領養子養女就先當上了娘，請問：這是什麽人？”
\t其中一個答：“皇後娘娘。”
\t另一個憤憤：“你搶了我的答案。”
\t素心無語，雖然標準答案是“新娘”，但她忘了這是古代，普通人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宮裏的娘娘。
\t“好吧，算你們都對，再來。一隻雞，一隻鵝，一起放進冰窖裏，雞凍死了，鵝卻活著，為什麽？”
\t兩人相視看了一會，滿頭大汗。
\t“答不出來，一人一板子。”
\t“等等，先說出個答案讓我們死得明白啊。”
\t“企鵝。”
\t兩個師爺一起眼發直：“請問，企鵝是什麽東西？”
\t慕北辰搖頭，小聲道：“我也沒聽說，是你們那個時代的吧？”
\t素心想起古代人不知道企鵝是什麽東西：“好吧這不算，這題出得有點偏差。每個成功男人背後有一個女人，那一個失敗的男人背後會有什麽？”
\t“不……不知道。”
\t眼看著木條就要揮下來，有人比他們先發問了：“答案是什麽？”
\t“是很多女人。”
\t“咳，照這麽說的話天下最失敗的男人就是皇帝了。”
\t慕北辰抽搐了一下，眼看著其餘人都表情扭曲地忍笑，他竭力保持鎮定：“小葡萄，你出的題目都有點那啥，再換個吧。”
\t素心卻不像其他人那樣克製，她直接笑彎了腰，然後指著慕北辰啊啊地不說話，心裏得意地想老娘故意的。
\t兩個師爺不大明白她笑什麽，懵懂地互望。
\t“小葡萄！你就不能給朕留點麵子？”他貼近她耳朵咬牙切齒低語。
\t素心依然在那捶胸頓足地笑，笑完了繼續：“三個金叫“鑫”，三個水叫“淼”，三個人叫“眾”，那麽三個鬼應該叫什麽？”
\t一個師爺率先道：“沒有這個字。”
\t另一個苦著臉：“姑奶奶，你出的題都不是人答的。”
\t“反正這次答不出來，一塊打！”素心揮起木棍，打得兩人哇哇大叫。
\t這麽折騰了一時辰，笑話鬧了一堆，板子打了幾十下，也沒逼問出個啥來，眾人意興闌珊吃飯去了。
\t飯桌上，慕北辰忍不住道：“小葡萄，這兩人中如果真有一個是師爺，你擅用私刑怎麽也是不對的，到時候章城洛要來討人，你可說不過去。”
\t“這兩人就沒一個是真的。”
\t“為什麽？”
\t說實話誰也沒看出他們誰真誰假。
\t“智商這麽低，一看就是被人推出來做替死鬼的，雖然我不知道那個真正的師爺是誰，但肯定不是他們。”
\t夜色寧靜，風清揚獨自站在屋頂望著月色。
\t“風統領好興致啊。”一個人影悄無聲息走到他身後。
\t“你的身份遲早會暴露的。不管我怎麽通風報訊，你也躲不過那麽多陷阱。何況他們對我提防有加，大多數事情不會讓我參與，之前的一些事，他們都會先借口把我調開，你知道的，表現上我還不能對那個皇帝太不恭敬。”
\t“其實你已經很不恭敬了，就算造反又何妨？”身後的人一笑。
\t風清揚哼了一聲：“至少我的身份還沒有完全暴露。”
\t“好吧，我倒是無所謂暴露不暴露身份的，告辭。”
\t風清揚驀然轉身：“你今晚來隻是為了說這句？”
\t“不然要怎樣？”
\t“你很清楚我的意思，你應該回避。”
\t“逃避不是我的風格，何況我不怕慕北辰，他對我無可奈何。”
\t風清揚冷冷道：“你不是不肯回避，而是不想離我們太遠吧。”
\t月下的人變了臉色：“你想說什麽？”
\t風清揚陡然提高嗓門，厲聲道：“請你離她遠一些！她是我的女人！＂ 他愣了一下：“你的女人？哈哈，你是指李琳兒？對不起，我對她沒興趣。”
\t“那你通宵達旦地站在她窗外看什麽？”
\t他一揮袖：“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的胃口，請恕我不作回答。”他雙足一點，寬袍大袖像蝙蝠一樣展開，消失在夜色之中。
\t“胭胭，你這洗腳水倒這麽燙，想燙死老娘？”素心跳起來指著她就罵。
\t龍胭胭從沒被她這麽責罵過，雖說礙著皇後身份她們一直主仆相稱，但其實相處得和姐妹一樣，陡然被她責罵，不禁委屈得兩眼通紅，低下頭端著盆走出去。
\t“你這個笨丫頭，今晚不用回房了，到屋外喝一夜西北風好好反省一下去。”
\t龍胭胭用力咬著下唇不讓淚滑下，默默走出屋去。
\t其實她在雜耍班子什麽氣都受過，從來也不在意，但是被一個真心當作朋友的人斥罵，無論如何也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