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棋子的淒慘命運
“呃，好吧，過來幫我補個妝。”素心跑到梳妝鏡前麵瞅了一眼，果然嘴上胭脂花得不像樣子，也難怪，古代又沒有防水唇膏，哪經得起她又吃又喝。並且在路上睡太久，出來時梳的那啥飛天淩雲髻的都快趴趴了，哪裏還像飛天，十足的墮馬髻。
\t幾個宮女立馬簇擁而上，梳頭的梳頭，化妝的化妝，很快又把她打扮成盛妝美人。
\t素心有點不滿意，這幾個小宮女化妝的技術好像比她寒酸，這麽濃豔的妝不適合她，不過算了，將就一下。
\t“娘娘您好美埃”一個小宮女看得眼發直，讚歎了一句。
\t素心嘻嘻一笑：“小妞，你也很美。”
\t小宮女搖搖頭：“我們全國上下也找不到第二個比得上娘娘您的，在您麵前我們都是癩蛤蟆埃”
\t“有這麽美的癩蛤蟆？”
\t素心順手摸了她一把，“嘖，很滑很嫩。
\t小宮女瞬間表情僵硬。
\t素心回到床上蓋上紅蓋頭，等著慕北辰過來。
\t“皇後為什麽會去了……這不可能，不可能！”宛國的龍胭胭臉色發白，覺得那不是事實。
\t百裏楓很遺憾地搖搖頭：“這絕對是事實，所以我沒辦法幫你了。”
\t“她不可能去的，她絕不會同意。”
\t百裏楓歎氣：“你真傻，她不同意，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t“你……你是說攝政王會強迫她？”
\t“不知道，但不是沒有可能。”
\t龍胭胭拚命搖頭：“我很清楚她的個性，絕對不會受人脅迫，平時她很好說話，可是強硬起來誰也勉強不了她。”
\t“那可能會用騙，又或者……更糟糕的方法。”
\t“什麽叫更糟糕的方法？”
\t百裏楓揉揉她的腦袋：“還是不要問了，反正你以後是本王的妃子，在宛國，沒有誰敢欺負你。”
\t“我不怕被人欺負，可是皇後……不行，我要找她去。”
\t“你去了也沒用了，今天九月二十九了吧，她應該已經離開丹陳了，等你到了，生米已經煮成熟飯，還有什麽用？”
\t龍胭胭跌坐在床上，喃喃道：“他們會用什麽卑鄙的方法對付她？攝政王那個老王八蛋……可憐的皇後，胭胭不能救你，胭胭對不起你！”她痛哭起來。
\t百裏楓見她哭得傷心，心就軟了，抱著她輕輕拍：“不哭了，我立即遣人去打聽她的消息，也許她不會有事呢？”
\t龍胭胭跳起來揪著他的衣襟：“你說的，不許耍賴！”
\t百裏楓看著自己被抓皺的衣襟和那雙小手表示無語：“……”
\t與此同時，風清揚在京都街頭一家小酒肆裏喝得酩酊大醉。
\t“打烊了打烊了，客官請回吧。”店小二開始吆喝，要不是看這人長得氣宇不凡，穿得又華貴威武，他才不想等到這麽晚。但這人實在醉得不像樣了，再喝下去隻怕他今晚睡不了覺了。
\t風清揚不說話，直接把一錠銀子重重放在桌上，然後搖搖晃晃起身出去。
\t店小二張大了嘴巴，欲哭無淚。
\t那麽大錠銀子是很令人眼紅，可問題是那個酒鬼把它放下的時候直接運內力壓進了桌子裏……
\t他挖啊挖，挖得滿身大汗還是弄不出來。
\t“笨蛋，劈了桌子啊，一張八仙桌又不值幾個錢。”店老板從後麵跑過來，看見他挖得起勁，一拍他腦袋大罵。
\t店小二恍然大悟，果然做老板的比他聰明。
\t風清揚搖進了王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走進書房的。
\t“王……王爺。”
\t正打算熄燈就寢的攝政王鐵青著臉看他：“你喝成這樣打算幹什麽？”
\t“你騙我，騙我……”
\t“不成大器！為一個女人喝成這樣，值得嗎？”
\t“她是你的女兒！”
\t攝政王蔑視地道：“她隻是一枚棋子。”
\t風清揚猛然撲上去，可惜他酒醉後身法靈便已經大不如前，被攝政王靈活地避開。
\t攝政王看著他滿眼的憎恨和厭惡，臉色一沉：“本王與你父母生前是至交，所以在你滅國後千方百計到處尋找你，並培養你習武學文，教導你成才，你就是這麽報答本王的嗎？”
\t風清揚正想再次撲上去，聞言稍停頓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
\t“揚兒，你真的認為世上有什麽人對你比本王更好嗎？”
\t風清揚毫不猶豫地答：“琳兒。”
\t攝政王臉都青了，氣急壞敗道：“真沒想到你這麽不成器，早知你兒女情長，英雄氣短，本王就不該寄希望於你！你也不想想本王對你嚴厲是為了什麽，玉不琢不成器，即使對你要求高些也是為了你好！你以為本王舍得琳兒嗎，還不都是為了你！”
\t“我……”風清揚繼續猶豫。
\t攝政王趁熱打鐵：“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為了她已經做錯了多少事？想想隨慕北辰微服出巡的時候吧，他們事事故意支開你，你是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你再三失敗，令本王失去滎丹城和丹嶺的控製權，你可知道丹嶺是本王費多大精力才拿下的？百裏楓那個人容易合作嗎？光是求他幫忙就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價！現在丹嶺已經失去了，那可是最大的財源！”
\t“可是我不要，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琳兒！我已經眼睜睜看著她錯嫁一次，受盡痛苦折磨，怎能還眼看她落入火坑？”
\t攝政王冷笑：“你口口聲聲說琳兒，以為本王不知道她早已不是琳兒了嗎？她除了外表跟琳兒一模一樣，還有哪點相像的地方？”
\t風清揚臉色大變，連他也知道了嗎？也難怪，攝政王不知多少眼線遍布皇宮，即使微服出巡那段時間，他就知道有多少人暗中跟蹤著他們，不光是監視慕北辰，其實也是在監視他埃 “我不管，隻要她有琳兒的身體，即使再怎樣我也不能傷害她。”
\t“那你打算怎麽樣？去搶親嗎？她現在可已經是皇後娘娘了！”
\t“你欺騙我，背著我偷偷把她給嫁了，我要去把她搶回來，我這就去！”風清揚跌跌撞撞，就想往外衝。如果他不是已有了七八分酒意，做事是不會這麽衝動的，可這也是他的心聲，是他清醒時想說而不敢說的話，想做而不敢做的事。
\t“你敢！”
\t“為了她我什麽都敢！”
\t攝政王快步走到書櫃旁，按了個不知道什麽機關，風清揚腳下一空，他站著的地板翻過去，直接往一個黑洞裏墜落下去。要是平時的風清揚肯定一個翻身，絕不會落入陷阱，可現在他一提氣，酒精的力量卻使他力度和準度都失去了，撲通一聲撞在翻板上，以更快的速度落下去。
\t地板瞬間恢複原狀，攝政王望著那塊翻板，陰陰的道：“揚兒，你還是呆在下麵好好反省吧，等你想通了再放你出來。”
\t素心坐在床沿，頭一顛一顛的，吃飽喝足想睡覺，她居然坐著就這麽睡著了，眾宮女看得想笑卻不敢笑。
\t在夢裏，素心又看見十八九歲的風清揚，那時候他已經是英俊少年了，令人一見傾心，隻是臉上神情越發陰沉，幾乎已經沒了笑容，隻有和她在一起才偶爾會笑一下。
\t接著鏡頭轉換，她坐在屋裏垂淚，看著一堆鮮紅嫁衣發呆。
\t風清揚悄悄進屋：“琳兒，你嫁給他吧。”他的臉色蒼白，好像靈魂被抽離了一樣，說話的時候沒有力氣。
\t“不，為什麽你也勸我？難道你希望我嫁給皇帝？”
\t他沉默很久，臉上很痛苦：“琳兒，為了我，行嗎？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t哭泣的少女妥協了，她喃喃道：“揚哥哥，你以後還會想我愛我嗎？”
\t“會的，永遠都會。等我複國大計成功的那天，我仍然會迎娶你做我的皇後。”
\t“那時候我可能已經不貞潔。”
\t“我不在乎。”
\t“可也許我已經死了。”
\t“不不，不要這樣說，不可能的。”他猛然抱住她。
\t“揚哥哥，沒有你我會死掉的。”
\t“要活著，好好活著，直到你成為我的皇後，我們生兒育女，幸福一生。”
\t素心的腦袋猛然用力一顛，終於顛醒了。
\t睜眼一看，還是一片紅，他媽的慕北辰還沒來揭蓋頭，他媽的居然又夢到做什麽皇後……真可惡了，難道她穿越後就是皇後命，不管嫁誰都要做皇後嗎？超窘。不過後來事實證明了這點確實是真的。
\t素心恨恨地想，慕北辰這壞蛋大概還在宴飲群臣，接受祝福，於是問：“幾更了？”
\t“回娘娘，都快三更了。”
\t“什麽？”喝酒能喝到現在？素心琢磨了一會，突然想起他可能會不來了，雖然今天是他封後的日子，可也許他會在蘭薰那過夜，她看過太多宮鬥劇裏皇後大婚之夜是孤枕獨眠甚至坐到天亮的。
\t“不來就算了，老娘睡覺了。”素心終於忍不住扯了紅蓋頭，三下五除二脫了鳳冠喜袍，倒頭睡覺。
\t宮女們徹底僵化：這真的是未來的皇後嗎？
\t“揚哥哥，原諒琳兒，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琳兒，你也不再是從前的揚哥哥，如果你午夜夢回，我們就隻能在夢中相遇了，琳兒實在是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所以隻好留你一個人孤獨地在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