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狼群圍攻
林莫蕭再次擦汗：“若下官開的方子對貓也有用的話，那下官回頭擬個方子給娘娘，服下可以杜絕後患。”
\t“本宮不吃，是貓吃。”
\t“哦對，貓體型較小，要酌情減量。”林莫蕭無比惆悵地想，如果藥量太大把皇後的母貓吃死了該怎麽辦？
\t“皇後，你的問題太深奧了，朕回頭給你找個獸醫去。”
\t素心怒瞪墨羽沂，老娘幫你出氣，你還替奸夫解圍？
\t墨羽沂不動聲色地拍拍坐騎：“皇後騎過馬麽？”
\t“沒有。”
\t“來，朕教你騎馬。”沒等她反抗，他已探身一摟，直接把她從馬車上擄上馬。
\t他坐下那匹黑馬神駿無比，隻認他一人，背上多了個人就覺得不自在，長嘶一聲，鬧脾氣地甩著尾巴。
\t墨羽沂拍拍馬臀：“墨玉，別鬧，朕教皇後騎馬，你要乖乖聽話，摔著了皇後朕把你做成馬肉米粉。”
\t“真不憐香惜玉，這馬多好，你敢把它做成馬肉米粉本宮跟你沒完。”素心一眼就愛上這匹神駿無比的黑馬，一路上看它有時候踏雪馳騁，在隊伍前後來回奔跑的閃電速度，無比熱衷。
\t“皇後，它是雄馬。”
\t“本宮以為你隻騎母馬。”
\t林莫蕭及眾侍衛太監聽見，一邊擦汗一邊忍笑。
\t墨羽沂湊到她耳邊，嗬著氣曖昧地道：“朕隻騎你這匹胭脂馬。”
\t素心驀然滿臉通紅，一個肘錘惡狠狠道：“臭流氓！”
\t到了鬆洲圍場，素心已學會了騎馬，而且和墨玉廝混得很熟。
\t說也奇怪，連墨玉的馬夫都說它是一匹烈馬，從來不服墨羽沂外的任何人，卻偏偏對素心特別好，難道是因為知道她是主母？
\t“連四妹想騎它都不行。四妹曾用武力強行征服過它，它雖憤怒卻不甘心臣服。”
\t素心得意洋洋：“這你就不懂了，美女攻勢第十八條，溫柔似水，凡是異性都要拜倒，公馬也不例外。”
\t眾人無語。
\t幾名王爺、郡王和武官們下車，各自收拾自己的馬車和行李。
\t素心一早就知道除她之外還有三個妃子隨行，但乍看見柔妃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t不過梅無極下車後，所有的古怪都煙消雲散了，因為這個傳說中的天一教聖女會來圍場才是最古怪的。據說她是主動要求跟來的，而且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圍獵。
\t素心這還是首次近距離觀察梅無極，隻見她一臉晶瑩聖潔的光芒，寡淡無欲的臉上透著與世無爭的寧靜，有點像煢煢白兔，但又高貴無比。
\t“嗨，聖女！”
\t梅無極側臉朝她一笑，出乎她意料，這位聖女既不特別冷漠也不特別矜持，隻是很安靜而已，笑起來很和善。
\t“聽說天一教也茹素，你來這裏圍獵殺生，不覺得有違教義嗎？”
\t“臣妾來散散心，圍場視野開闊，天高雲淡，可以讓人心襟寬廣。況且見識一下圍獵也不錯，順便幫皇上祈福念經，化解殺戮。”
\t無極娘娘，你還真是聖女啊，像墨羽沂這種東征西戰的皇帝雙手沾滿血腥，怎麽可能化解殺戮？素心無語地搖搖頭。
\t圍場的行宮背山麵水，前麵是一片廣袤的草原，水草豐美，林深幽靜，隻是現在一派深冬氣象，草葉有些枯黃，山坡上除了鬆柏常青外，其餘也都是枯枝敗葉，素心真搞不懂有什麽好的。
\t別人都住行宮，隻有她標新立異，直接把帳篷搭在平原上。墨羽沂要加以禁止的時候，她在帳篷周圍拉上一圈電網，說道：“有了這道屏障絕對安全，就算狼群來了也不用怕。”
\t墨羽沂隻得搖頭：“無極，你也去陪她住吧。”
\t梅無極點點頭，隨遇而安地住進帳篷。
\t“聖女，你怕不怕狼？”
\t梅無極恬淡地笑：“出家人什麽都不怕。”
\t素心窘然道：“聖女，你是皇上的小老婆，不是出家人了。”
\t梅無極搖搖頭：“我依然是出家人，聖女隻是配給皇上，不是嫁給皇上。”
\t“有什麽區別？”
\t她想了想：“我好比是獻祭給神明的那些祭品，是擺放在神壇上看的，祭神的時候會放很多水果啊食物啊，可是神從來不會取用，因為他們隻要領取一點心意就夠了，他們本身是不需要這些祭品來維生的。”
\t素心哀怨地托腮看她：“拜托，聖女你不要用這種高深的口吻跟我說話行不行？”
\t梅無極也不生氣，繼續無限靜好地笑笑。
\t“聖女你不覺得自己的命運有點悲哀嗎？隻是個祭品而已。”素心聯想到她跪在神前喃喃自語的話。
\t梅無極垂首，然後輕輕道：“這是我的使命啊，就像皇上，從生下來就注定了是皇上一樣。”
\t“喂，那可不一樣，做皇上是多麽高高在上的工作，人人都愛。”
\t“做聖女也是無數道友向往的啊，我許多同門師姐妹也羨慕無比，但個中甘苦，隻有我自己知道。”
\t素心若有所悟：“照你這麽說，墨羽沂被推上皇帝這個位置，其實也喜憂難辨。”照啊，墨羽沂這樣的人如果隻生在普通富貴家庭，一定可以隨心所欲，想納妾就納妾，想花天酒地就花天酒地，可是因為做了皇上，就必須勤勉政務，拋棄個人喜惡，變成一個徹底的工作狂，所以才會有柔妃紅杏出牆的事吧？紫淩君也一樣，因為身負天下這個使命，就必須在夾縫中求生存，開始隱忍攝政王，後來退位圖複位，反正都在風口浪尖中飄搖，一個也不得安寧。
\t素心苦命地歎口氣，她自己又何嚐不是，以前無比羨慕穿越女，真穿過來，不但擁有傾國傾城貌，還見識無數帥哥，而且當了兩屆皇後，可是卻在拚命想辦法回到現代去……悲哀啊！
\t晚上一人一條睡袋，梅無及離暖風機遠遠的，她是素心第一個見到對這種新生事物不感興趣的人。
\t“這是暖風機，靠近點會暖和。”
\t“出家人各種苦行都能修，無所謂冷暖饑飽。”
\t無極娘娘，你真像苦行僧。素心膜拜了她一下，然後滾倒，睡覺。
\t“醒醒，皇後。”
\t“唔，再睡會，天還沒亮。”素心翻了個身，卻被劇烈的搖晃弄醒了。
\t她坐起，揉著惺忪睡眠：“幹嘛呀，有什麽事讓沅蘭和渝心幫你，本宮好困。”
\t“皇後，咱們都醒著呢。”沅蘭無奈的聲音。
\t素心猛一睜眼，發現沅蘭渝心還有梅無極的兩個貼身宮女果然都醒著，梅無極側耳傾聽著什麽，全神貫注。
\t“幹嘛了聖女？”
\t“有狼群。”
\t素心側耳聽了會，疑惑地道：“不可能啊，什麽聲音也沒有。”
\t“再聽。”
\t“沒有。”
\t“趴在地上聽。”
\t素心趴在地上聽了好一會，似乎是有悉悉率率的聲音，但隻不過是風吹草葉聲吧。
\t“大驚小怪，沒有狼叫。”
\t梅無極沉靜地道：“我們被狼群包圍了，它們正在慢慢靠近。”
\t“嗤，聖女你有未卜先知的功能？不過你卜得肯定不準。”素心懶散地爬出睡袋，到帳篷口掀了個角，猛然臉色刷白。
\t四野都是綠熒熒的鬼火似的光芒，一對一對像小電珠一樣逼近，她僅有的野營知識告訴她，這真的是狼群，而且是大群的野狼。
\t由於她刻意拒絕被人保護，四周能用以抵擋狼群的就隻有那道電網，她沒試過電網的威力，但季若鴻告訴她這是大量蓄電池來維持工作的電網，有效時間不會很長，而且威力可能也不夠強大，零散數量的野獸肯定能抵擋，但這樣大批的狼……
\t她迅速放下帳門，轉過臉恐懼地問：“怎麽辦，聖女？”梅無極的鎮定和她的驚慌恰成對比，她不由自主把對方當成了可依靠的對象。
\t“我不知道。”
\t切，不知道你鎮定個毛啊！素心哀怨地瞅了她一眼：“你能對付幾頭狼？”
\t梅無極想了想，低頭沉思，似乎是在數自己能對付幾頭狼。
\t素心幾乎要仰天長嘯了，算了，看來這聖女不靠譜，得依靠自己。她強迫自己冷靜了一會，又扒到帳門口往外看，她奇怪為什麽會出現這許多狼。
\t雖說圍場周圍是數十萬畝的草場，有狼也不足為奇，但至少在方圓百畝地內不可能有大批狼群出現，因為這是圍場啊，倘若有這麽多狼，早就被衛隊清掃了。再說如果有這樣大群危險野獸成批出現，墨羽沂當時也一定會堅決不讓她搭帳篷。
\t正因為這片草場靠近行宮，相對是安全的，所以她才可以野營。
\t也就是說……此刻別指望有什麽侍衛會及時來解救她。
\t“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狼？”
\t似乎在回應她的話，遙遠處傳來聲淒厲的嚎叫，仿佛有隻狼王在對月長嘯。
\t狼和月亮總有某種神秘不可言的聯結，今晚月色這麽好，素心自然想到了狼人，更哆嗦一下。
\t狼群越來越近，眼看要接近電網。
\t“狼王在召喚這些狼，並指揮它們攻擊我們。”
\t“你聽得懂？”
\t梅無極沉思：“我能聽出其中的意思，但我沒有能力與狼群溝通。”
\t第一聲野狼的慘嚎終於響起，那是踏上電網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