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梁祝版愛情
“是，說起來，慕光極當時曾經利用過幻靈門中的一些人才達到如今的勢力。而我父皇為了肅清亂黨及叛臣，就親自出馬剿滅幻靈門，誰知道會遇上了我母親……他們互相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一個抱著接近幻靈門人滅邪教的目的，一個則利用對方想接近自己的心理將錯就錯，虛與委蛇地結成兄弟。”
\t“嘖，另類版梁祝啊，於是他們同床共枕，同餐共宿，還一起學文習武，兩情相悅了？”
\t慕北風看著她兩眼紅心，一臉八卦的雞婆樣，一時無語，默默黑線。
\t“是不是嘛，十一少？”
\t“咳，那個，梁祝又是什麽人？”
\t“說來話長，以後我慢慢講給你聽，先說你爹娘是怎麽勾搭上的。”
\t“勾搭……”
\t“呃，那個……”
\t“其實他們是一起縱橫江湖過一段時間，我父皇漸漸發現幻靈門的人也不是世人所言傳的那麽邪惡，也有善的一麵，但是他們的幻術因為秘不外傳而顯得詭秘。並且幻術在修習的過程中，的確是需要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東西來輔助。”
\t“例如？”
\t慕北風顯得微微煩躁：“有些事可以不說嗎？”
\t“難道有采陰補陽之類？”
\t從他無語窘然的表情來看，她大概是想多了，於是嘿嘿一笑：“那好吧，不問。”
\t“後來父皇和我母親的確是產生了一段很深的感情，你知道，女人和真正的男人畢竟是有不同，平時她是高高在上的門主，在人前戴麵具，擺出姿態，可是在親近的人麵前卻無法完全偽裝，於是有很多女人的痕跡和性情顯露出來，我父皇就開始覺得自己……”
\t“你父皇以為自己愛上了男人，有斷袖之癖？”
\t他盯著她半天，看得素心覺得渾身長毛，不禁摸摸臉：“我又想歪了？”
\t他歎氣：“你終於猜對了。”
\t“呃，然後呢，他們怎麽捅破那層窗紙？”素心興奮起來，想到慕北風的母親可能在那時候也在暗歎梁兄啊，為何你就是個呆頭鵝，竟然沒發現英台我是個美嬌娘……她獨個ＹＹ了一會，不禁笑出聲來。
\t一回神，發現慕北風仍然在盯著她：“你從高郅回來，改變了很多。”
\t素心一怔，突然想起自己和墨羽沂，不正是另一個版本的梁祝？怕的是，那時候墨羽沂也在心裏歎，為何你竟不識朕是男兒身？隻可惜真識得後，卻也落得個落花流水兩相散，此情終是付東風。
\t“你在想什麽？”
\t她驀然回神，微笑道：“沒事，沒有。”
\t明明是眼圈通紅，鼻頭也在輕抽，卻隻是偷偷掩飾自己的情緒，看起來她並不像自己所說，和墨羽沂過得那樣好啊……他不動聲色，卻沒有揭破，淡淡道：“後來他們始終沒有真正和解，因為幻靈門由於官府明裏暗裏的打壓，損失無數門人，終於引得我母親大怒，真正的開始與朝廷對抗起來。”
\t“可是他們之間……”
\t“我母親依然不知道父皇的身份，她最終暴露了自己是女兒身的真相，我父皇沒把持住，就和她……生下了我。本來他們可能會因為我而和解，但在這個時候幻靈門遭到了滅頂之災，大多數勢力被一舉剿滅。”
\t素心預感到不幸的事即將發生，失聲道：“是你父皇利用了你母親對他的感情，探到了幻靈門的秘密？”
\t他淡淡地搖頭：“至今我仍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我父皇一意否認，而我母親則再三盤查，結果終於還是紙包不住火，當我父皇的身份暴露，結果可想而知。”
\t“他們一拍兩散？”
\t“我父皇再也未能取得我母親的諒解，也沒能把我帶走，但是我畢竟生為皇子，所以不管我母親願不願意，當他回宮後還是給了我封地，並且不顧朝中眾臣的反對下了禁令，從此朝廷再不準追殺幻靈門人。至於我母親，雖然不能原諒他，但也知道憑自己剩餘的力量是不可能和朝廷作對的，所以默認了他的安排，重振幻靈門。但是從那以後，她再也不允許我和慕家皇朝的人有任何糾葛。”
\t“可你後來還是進宮了。”
\t“我是背著她悄悄逃離的，在慕北辰的掩護下，我才離開了幻靈門。再說我已繼承了幻靈門，並治理多年，實際的勢力也都在我手裏，我母親也無可奈何。”
\t“慕北辰安排你進宮，同時偽造了關於你出身的真實信息，是怕你在宮裏不能生存。”
\t“其實我不在乎。”
\t“可你那次進宮，應該是為了幫他吧？為什麽後來又不願意出手相助了？”
\t“誰說我是要幫他？我隻是想去看一下我父皇生活的地方，看一下我本應該生長的地方。”
\t素心隱隱感覺他進宮的目的似乎不是這麽單純，可是他會騙她嗎？
\t慕北風看著遠方，他能說出真相嗎？他其實不是偷偷逃離幻靈門，而是受命於母親，混在慕北辰身邊，看一下那個曾經搶奪了她至愛的男人的女人到底是什麽樣，現在又生活得什麽樣……最終還要……爭奪那個本不屬於他的天下……
\t這些與他本性相悖的事，他真的不願意，可是命令他的那個人，是他至親的母親，他縱然不願，也無法抵禦。
\t“你們倆聊得真投機。”
\t慕北辰的出現，打斷了他們各自的思緒。
\t“以為你睡覺去了，原來還在這裏談興高漲。”
\t素心跳起來伸個懶腰：“我真的很累，睡覺去也。”然後蹦跳著從兩個大男人麵前經過，頭也不回鑽進自己的那個地下寢殿。
\t“說你那些往事嗎？”慕北辰看她身影消失後才問。
\t慕北風淡淡道：“我不想說的，但已經沒辦法瞞她。”
\t“我們現在可以站在同一麵嗎？”
\t“你是指？”
\t“我已經失去了她，沒有什麽再能讓你心存芥蒂的了，而晏秦百姓，正需要你的援手。”
\t慕北風點點頭：“沒錯，我們都輸了，但是有句話還是要問的。”
\t“說吧。”
\t“你複國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麽？”
\t慕北辰怔了一下：“重振朝綱，大赦天下，安息民生。”
\t慕北風微眯眼：“我以為是把她搶回來。”
\t慕北辰默然無語。
\t“你已經不配去爭奪她，而且，你放得下蘭薰嗎？”
\t慕北辰想起了素心的過去的種種，心裏突然揪緊，即使她說她現在已經是墨羽沂的女人，即使她說她愛上了別人，那又怎麽樣！為什麽他就不能把她奪回，重歸自己身邊？沒錯，當初是他做錯過一些事，也是為了保全她而做出了放棄的抉擇，可是她竟然又來到他身邊，難道不是上天賜給他的希望嗎？況且，這不正代表著她心裏還是有他？
\t“我複國後，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這是唯一能給你的承諾。”
\t慕北風看著他傲岸睥睨的神情，知道從前那個君臨天下、決不妥協的慕北辰又回來了，他有些欣賞又有些下意識不喜歡，輕哼一聲：“不用你給這個機會，我也會自己爭取。隻是蘭薰……”
\t“我很懷疑，她根本不是真正的蘭薰。”
\t慕北風對蘭薰並不熟悉，有些吃驚地看著他，然後再回憶起蘭樾的種種舉動，懷疑地道：“你早就在疑心她的身份？”
\t“隻是不能證明而已。”
\t“可她如果不是蘭薰，又能是誰？”
\t“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絕對背叛了我，她所生下的那個孩子，是老八的。”
\t“如果她是蘭薰，如果她沒有背叛你，你就會放棄素心？”
\t“那是不可能的。”慕北辰現在已經很清楚，他對蘭薰的感情早已成為過去，剩餘的那絲留戀，也被她的背叛給消磨殆盡。
\t“你真的那麽介意背叛？那素心早就背叛你了。你還要念念不忘做什麽？”
\t慕北辰麵對他略帶挑釁的語調，有些惱怒地道：“這不是你管的事。”
\t慕北風靜靜道：“還是承認你其實是放不下吧。”
\t有些東西，永遠就放不下，例如天下，例如使命，例如……她。
\t看著麵前這方開闊天地，訓練有素的士兵正在列著方陣，在嚴格操練之中。素心大略觀察了一下，整個山穀腹地非常空曠，大概可以容下十萬人吧，但麵前隻有數萬士兵，看起來實在不能與攝政王的勢力相抗。
\t慕北辰道：“你覺得人少了些是嗎？你知道麽，這些士兵大多是我從前暗地訓練的兵力，部分是栗霸天的人，他手下那些黑道中人，打鬥個個都勝過單個的士兵，但是缺乏正規操練，所以朕將他們收編，來操練這些士兵，讓他們在短期內接受最嚴酷的兵法訓練。”
\t“不容易吧？我看武俠小說裏時不時有什麽招安之類的花樣，江湖人最怕的就是拘束，最難受的就是管製，李自成就是因為管束不住自己手下那些草莽之輩最終還是兵敗。”
\t“誰是李自成？”
\t“一個想自立為王的皇帝，他曾一度成功，也曾經很得民心，但是他手下那些善戰熱血的部下，就是草莽之輩，不受管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