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該死的嚇
“唔，比拚？怎麽比？”
\t“客官你看，這蝦中間有分界，左右兩邊各是一位大廚做的，牛肉羹也是，就正好用這中間有間隔的碗盛上來了。”
\t“這樣啊。”那客人各吃了幾口，一拍大腿：“這肉羹正合我的口味，兩邊都一樣好吃，倒是這道鹽焗蝦，這邊的太鹹了點啊……”
\t所有人一起石化。
\t小二突然興奮起來：“啊，九十九比一百，我靠，姑娘你輸了！”
\t瑞珠登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在同一道菜上栽兩次！可是他們事先說過，比的是人次，而不是菜的種類，隻要多一個人說她的菜不好，她就得認輸。
\t她咬牙切齒：“誰讓你點鹽焗蝦的！”惡狠狠的神情直接嚇倒了那客人。
\t“我我我……這店裏不讓人吃蝦？”
\t瑞珠仰天無語，蝦啊蝦，該死的蝦！她長嘯一聲，突然回過神來，其實罪魁禍首不是蝦吧，而是－－蘭心！
\t“死丫頭，你死定了！”
\t古博的臉色多雲轉晴，很親切地攔在瑞珠和蘭心之間。實際也不是他故意要橫插一杠子的，主要是蘭心躲無可躲，就縮在他身後了。該帥哥高大英挺，拿來做擋箭牌正合適，她從他腋下探著腦袋，觀察著瑞珠的麵色。
\t瑞珠正追得起勁，見麵前攻擊對象換了，好容易才刹住車氣咻咻瞪著她，指著她道：“死丫頭片子，你給我等著！”
\t由於古博擋在中間，感覺就是她正指著古博在威脅，於是他不禁皺眉道：“我不是死丫頭片子。”
\t瑞珠噎了一下：“說你背後那個！”
\t“可你指著我。”
\t“……你存心跟我作對是不是？”
\t“沒有，我隻是想問問既然你輸了，那賭注的事怎麽辦？”
\t“我沒有答應你！”
\t蘭心搶著道：“願賭服輸啊，怎麽可以抵賴呢？”
\t瑞珠顫抖：“你這吃裏扒外的！”
\t古博以一種無害的笑容輕聲道：“其實賭注如何，應該請郡主作主吧。”
\t素心算是看出來了，麵前這個帥哥廚師明顯不是個好應付的角色，她想了想，怎麽說穿過來之前也是二十五歲的成年人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的，想的不像蘭心那麽單純。古博雖說外貌條件看起來樣樣都不錯，性格也不討厭，但還是要深入了解才行，否則在這樣的社會嫁錯郎就是誤終生啊。
\t瑞珠可憐巴巴地看著她，目光中滿是期待。
\t素心嚴肅了一下：“這樣吧，我先前已經答應過，既然輸了，香吻一個是賴不掉的，終生這種事嘛，瑞珠目前不願意，還是算了吧。”
\t“郡主！”瑞珠幾乎要哭出聲了。
\t呃對不起瑞珠，怎麽說丟個吻總比以身相許好，你還是從了吧。素心默悲了一下，趁這個機會試探一下古博的人品也好，如果他隻是那種想占人便宜的輕薄郎，既然她這麽說了，估計也就是親一下占個便宜完事了，那樣瑞珠的損失也不至於太大。
\t蘭心一臉失望，至於其餘人則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開始起哄：“親啊，親啊！”
\t瑞珠一看在素心這邊沒戲唱，轉臉怒視古博，一臉大義凜然。她已經決定了，要是這不要臉的敢當眾吻她，她寧可死也不從。
\t古博沉默了一會，盯著她看了很久。說實話這丫頭開始一點也沒引起他的注意，長得雖然漂亮，但也就是些皮囊色相而已，他之所以後來覺得心動了，實際是因為她那臉鬥雞的小模樣實在惹人憐，還有一部分是因為……他找不到這樣一個棋逢對手的廚師。當然這是絕對不能告訴她的，否則他可以肯定自己的下場。
\t“親啊，快點啊古博！”
\t店裏看戲的人越來越多，連古博的哥哥大掌櫃都被驚動了，扔下了帳簿親自出來看熱鬧。照說他這弟弟年紀不小，條件也不差，提親的人踏破門檻，就沒見他心動過，這次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女孩子跟他扯上了關係。
\t古博依然在和瑞珠倆倆相望，一個是若有所思，一個是悲憤交加，兩者截然不同的心情。
\t“古博，你還是不是男人？明明贏了就應該理所應當的要回你的賭注嘛。”
\t素心看瑞珠一臉豁出去的表情，漸漸有些擔心起來。她最清楚這丫頭雖然身為宮女，但實際一直被李琳兒寵著，是有點小小嬌氣的，再加上幾乎沒受過什麽挫折，這次敗了就已經覺得丟臉，再要她當眾被人親－－呃，忘了這是古代，封建教條下長大的女孩子不可能像現代那麽開放，無緣無故把初吻獻給個陌生人，隻怕她怎麽也辦不到。
\t蘭心也從古博身後站了半邊出來，有點憂心地看著瑞珠，她小聲道：“那個，古大廚，剛才我是鬧著玩的，瑞珠她看起來很不高興，你能不能……放過她？”
\t“不能，古博，是她自己要賭的，你怎麽能就這樣放過她？”
\t“就是就是，親嘛，多漂亮的小妞兒，比咱們街頭賣餛飩的那個阿花還好看。”
\t“嘖，她跟阿花怎麽能比，人家一看就是上等人家的姑娘，哪怕是宮女，也比阿花氣質好上百倍啊。”
\t“可是阿花她成天對古博暗送秋波，要是古博肯多看她幾眼，別說親了，幹什麽都肯啊。”
\t瑞珠簡直要瘋了，什麽賣餛飩的阿花，她根本不知道是什麽人！這都什麽跟什麽！
\t古博終於開口了：“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t……
\t喧囂聲登時止住，個個傻眼。
\t“關你屁事！”
\t再次默……
\t“你輸了。”
\t“我知道，那又怎麽樣？”
\t古博很肯定地說：“既然輸了，我就有權利拿回我贏得的，這跟法理無關，也講不了人情，但是跟你是否守信用卻大有關係。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個一諾千金的人嗎？”
\t瑞珠也傻眼。
\t素心心裏暗歎，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啊，幾句話就擠兌得瑞珠說不出話來。
\t“我……”
\t“如果姑娘你想賴帳，古某人無話可說，也不會卑鄙到強行追債。但姑娘你廚藝不遜於我，品德應該也高潔無比，守不守信用就看你的決定了。”
\t“我……我……”
\t素心搖頭，十個瑞珠也鬥不過一個古博啊。
\t瑞珠突然發狠道：“我不是君子，我隻是個小女子，君子一言才駟馬難追，女子就……”
\t“可是我認為，廚藝關乎一個人的德藝，一個有才德有愛心的人，做出來的菜才會出色，這跟男女沒有關係。況且我能做到的事，你也沒做得比我差啊，為什麽說女子就比男子差？除非在你自己心裏就覺得你不如男人，那就……”
\t素心問：“那就什麽？”
\t古博慢慢道：“那你從一開始就不該向我挑戰，因為一個看不起自己的人，根本不配向我提出公平的比鬥。”
\t素心心裏格登了一下，這話說得太厲害了，逼得瑞珠毫無退路，她暗自替瑞珠開始擔心了。
\t果然，瑞珠是個受不了激的人，一時張大了嘴，半天才回過神：“我我……”
\t古博忽然一笑，不可否認，他的笑臉如同春風拂過水麵，有著一定的親和力。“既然不是個公平的決鬥，那我勝之不武，賭注的事，就這樣算了。”
\t瑞珠跳了起來：“你你……瞧不起人！願賭服輸，我認輸就是！”
\t“哦？”
\t“別以為我是個小女子就是沒擔當的人，我……”她一咬牙，閉上眼，哆哆嗦嗦……
\t旁邊的人又開始起哄了：“嘖嘖，這算怎麽回事嘛，不應該是她主動嗎？”
\t“就是，是她輸了……”
\t古博微笑著擺手：“沒什麽，誰主動都不要緊，不過這是我和她的賭注，其實沒必要在你們麵前完成，瑞珠姑娘，是嗎？”
\t瑞珠猛睜開眼：“你的意思是？”
\t時間滴嗒滴嗒過去，除了一些打著哈欠不再有興趣的人之外，素心和眾侍衛都在酒樓裏候著，眼巴巴看著二樓，等那兩個去“完成賭注”的人回來。
\t開始是古博的提議，他並不打算在眾人麵前被吻或吻瑞珠，他覺得既然是兩個人的賭注就應該他們倆私下解決，於是他哥哥大掌櫃就提供了一個私下的環境讓他們完成任務去了。
\t“喂，我說你要親就快點。”到底沒了那麽多人，脫離了眾目睽睽的環境，瑞珠心裏好受多了。
\t“怎麽不是你主動獻吻嗎？”
\t“你……你這個流氓！”
\t古博皺眉：“我沒有逼你，我隻是就事論事，你現在就可以走的，我保證不攔。”
\t瑞珠張了張嘴，走了讓你說現成的風涼話，說我瑞珠不守信用，願賭不服輸？她氣哼哼地撅起嘴：“你這王八蛋，就讓你占回便宜。”
\t古博笑了笑。
\t瑞珠四周張望一下，確信門縫窗外沒有人偷看，才走到燈籠邊吹滅了火。
\t“喂，你幹什麽？我看不見了。”
\t“我也看不見，我喜歡摸著黑行事，不行啊？”
\t古博默默汗，不是不行啊姑娘，你這句話很讓我產生誤會，行事……
\t瑞珠看不到他在哪，眼睛在黑暗中適應了一會，才慢慢摸索著向前走，邊走邊問：“姓古的，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