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心痛
“辰，我睡不著。”蘭樾的聲音依然是柔得讓人心碎。
\t睡在地板上的慕北辰假裝沒有聽見，繼續發出均勻的鼻息。
\t“辰，我知道你沒睡著，我都看見了，也聽見了，你對皇後是無法忘卻的對嗎？我不在的日子裏，她陪伴你，照顧你，如果你能無視她的存在，也就不是你了。我很清楚你是怎麽想的，如果你現在要去找她，我也不反對。”
\t慕北辰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立馬去找素心，但理智克製著他，令他繼續平靜地裝睡。
\t“我不是小氣的女人，也不是獨占欲強的女人，你是皇帝，本就該有三宮六院，我知道自己不可能獨擅專寵，所以從沒想過要把你從皇後身邊奪過來。假如你記著往日的恩情，對我垂憐，多些照顧，那是我的福分，假如你更在意她，對我少一些關注，我也毫無怨言。”
\t嘖嘖，聽聽人家蘭薰是怎麽大度的。要是素心在這裏，肯定要暈過去，真他奶奶的演技高手啊，穿到她的年代去就是奧斯卡金獎得主。
\t“蘭薰，你真的是這麽想的？”
\t一聽慕北辰激動的聲音，蘭樾心裏對他就越發失望，原本看見這個癡情美男皇帝的時候她無比激動的心情早已遠去，甚至暗地裏希望和他發生些什麽的感覺也早已消失，現在她隻是很冷靜地想要完成風清揚給她的任務。
\t恩公說過他是昏辰，還是個無情的男人。蘭樾牢記這一點。
\t她越發柔聲細語：“是的，對蘭薰來說，辰的歡樂就是蘭薰的歡樂，你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
\t靠，台詞這麽熟，又一個穿越過來的……
\t“蘭薰你真是個大度又溫柔的女子。”
\t“早，普北辰。”素心神清氣爽。
\t“我想跟你說，昨晚我和蘭薰談過了，她並不在意你的存在，完全可以接納你……”
\t素心挖了挖耳朵，大聲道：“咦，怎麽我的耳朵突然有點失聰？你在說什麽我完全聽不見。” 慕北辰憋著氣低聲道：“蘭薰並不介意和你一起侍候朕……”
\t他在說笑話吧？蘭薰並不介意？素心忍不住哈哈大笑，越笑越厲害，甚至彎下腰去，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蘭薰不介意，蘭薰是否介意跟她有什麽關係？重點是她介意，她普淘非常非常的介意和別人分享同一個男人！
\t他根本連重點都搞錯了吧？還侍候，憑什麽要侍候他？他依然把他當作高高在上的辰王吧，從沒想過在她眼裏，他隻是一個男人，如果他不是她愛的男人，那根本就連屁都不是，憑什麽要侍候他？如果他是一個需要和別人分享的男人，那又憑什麽要愛他？
\t“夠了！”慕北辰終於忍耐不住地大聲吼出來，不顧被他驚嚇了的素心如何掙紮，毫不客氣地將她攔腰抱起，咚咚咚直往樓上走。
\t“放開我，混蛋！”
\t任她如何掙紮，他始終是不放手。趁著慕北風和風清揚都出去辦事的這點空檔，他旁若無人地把她抓到房間裏關了起來。
\t“放開我，你想幹什麽？大白天的非禮啊？”
\t“丈夫對妻子做什麽也能叫非禮？”他直接把她扔到床上，重重壓下。
\t“呸，那叫婚內強．奸，一樣非禮。”她一邊掙紮一邊叫。
\t“你們那個時代都是什麽觀念，盡灌輸這些奇奇怪怪的思想？”
\t“反正你這種大男子主義強勢的男人穿過去肯定沒人要！”
\t“哼，憑我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睿智無比的形象，怎麽可能會沒人要？”
\t“拜托，穿越過去不一定還是你現在的長相，很有可能穿到一頭豬身上，一頭玉樹臨風的豬怎麽會有人要？”
\t“你這個惹人煩惱的小東西，怎麽會有那麽多奇怪的理論和言語？”他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盯著她不停張合的紅唇，薄薄的像兩片花瓣，粉嫩馨香誘人，真想狠狠咬一口。
\t“你到底從哪裏來？”
\t“說了你也不會懂的，以你的智慧無法理解。”
\t“不說就不說，反正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再逃掉！”他不顧一切地強行吻下去，咬著她的櫻唇，用力吮著，手不安份地摸進她的衣襟內。
\t她拚命反抗，唔唔地發出不滿的聲音。
\t“嘬！”他痛得吸一口涼氣，離開了她的唇瓣，輕舔著被咬破的嘴唇。
\t“慕北辰我告訴你，你別想強迫我做任何事！”她紅著眼，大聲吼。
\t他本來滿腔的怒火幾乎要將屋頂都燒穿，但看見她眼眶裏滿含著卻死忍的淚水，所有的怒火都被澆滅了，隻剩下萬般的心痛和歉意。
\t他依然壓著她的身體，輕輕伸手撫摸她被吮得腫起的唇：“疼麽？”
\t他失而複得的溫柔讓她無比堅強的防線輕易瓦解，她終於哇地一聲哭出來把頭埋進他懷裏，努力不讓他看見自己哭得慘兮兮的模樣：“你壞，你是王八蛋，你欺負我……”
\t“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小葡萄，我不想傷害你真的不想。”
\t“但是你一直在傷害我。”她的聲音悶悶從他胸前傳來。
\t“為何你不能像蘭薰一樣，非要擁有全部的我呢？我已經妥協過，讓步過，可是你一步也不肯退。”
\t“因為我是普淘。”
\t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擁緊她，吻著她輕柔如緞的發絲：“你是我唯一的小葡萄，但是……但是我不是你的唯一……”
\t“為什麽不是？”她猛然抬起頭，淚痕錯亂地布滿臉頰，充滿了驚訝。
\t“我什麽時候是你的唯一了？在攝政王府省親的那晚，你和風清揚……”
\t她錯愕不解：“我做什麽了？我和他什麽也沒做。”
\t“那天早上我去接你，你床上的血跡……”他不想提那件令他痛心的往事，別過頭去不讓她看見他眼裏的浮光。
\t“喂，慕北辰，你把我當什麽女人了？看見血跡就以為我和風清揚上床了，你問也不問我？”難怪他憤怒而去，難怪後來回宮就多了個苓貴妃，原來他是恨自己紅杏出牆，特意報複自己的背叛。
\t慕北辰愣在那裏：“難道你們，沒有？”
\t“當然沒有！”她毫不客氣地打他的頭，“我是絕對堅貞不渝寧死不屈的普淘！那晚風清揚是想強迫我來著，我竭力反抗沒讓他得逞。”
\t“你反抗得過他？”風清揚可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武將，如果真想來硬的，她怎麽可能抗拒得了？
\t素心當然不能把慕北風救她的事再說出來，不然他又要懷疑了，至少對她和慕北風同床共枕一晚會極度不爽。“我力氣沒他大，可他不敢傷害風琳兒的身體。”她半真半假地說，同時捋起袖子，殷紅的守宮砂像珊瑚珠一樣鮮豔奪目。
\t“你還是朕的小葡萄……”他激動無比。
\t“滾開，你已經不是我的，幹嘛我要是你的？”果然男人都是有處女情結的，知道她是處女就這麽激動。
\t他的眼裏剛亮起的星光很快就黯淡下去，她從未背叛他，那麽是他一直在誤解她，不信任她，背叛她……怪不得她無法容忍苓貴妃的存在，不願意和另一個女人分享他，她有資格這樣霸道的要求，而沒資格的是他。
\t“他們應該在裏麵。”蘭薰溫柔似水的聲音在房間門口響起。
\t兩人驀然從糾纏中清醒過來，同時將目光投向門口。
\t敲門聲似乎已經急促地響了一會了，門外的人沉默一會，下定決心似地砰一腳，門拴直接報銷。
\t門口的三個人同時看著床上糾纏的兩人，不約而同的表示反感。
\t蘭樾最溫柔，隻是用楚楚動人的目光看了他們一會，然後眼浮淚光慢慢低下頭去。
\t慕北風沉默一會，掉頭離去。 風清揚麵無表情，但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已經表明了他的憤怒。
\t“你們倆在幹什麽？”
\t慕北辰索性繼續保持原有姿勢，邪魅的目光掃他一眼：“我和我夫人幹什麽要經過你同意？請你把門修好再走。”
\t素心對於他的表現很不滿：“爬開，你壓死我了。”她用力又推又打，直接把他從身上推落，很狼狽地起身衝出去。
\t“小葡萄！”她隱約聽見他在背後喊，但不回答。
\t慕北辰在背後一陣旋風似衝到她麵前，氣也來不及喘，直接抱住她：“別走，我不讓你走。” 她怒了：“你別總是這麽霸道，把我當你的私有物品行不行？”
\t“那麽，我請求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t這是他嗎？又是這麽示弱的口吻，她抬眼看他無奈和痛苦的神情，終於有些心軟。
\t“辰。”蘭樾在後麵輕柔地喚他。
\t這次他沒有回頭，他依然抱著她不放手。這算是－－暗示她比蘭薰重要嗎？素心抿著嘴，堅強的意誌逐步瓦解。
\t素心正睡得迷糊，窗紙上傳來細細的聲音，她一驚而醒。
\t推開窗，慕北風臉沉似水：“快，跟我走。”
\t她胡亂套件衣服跳窗出去，發現慕北辰和風清揚已等在屋簷邊上。
\t月色下，一輛馬車正在空無一人的大道上疾馳。
\t“什麽狀況？”她揉眼。
\t“百裏楓被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