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確認過眼神
持槍秩序官麵色一變，前兩天，一名B級秩序官殉職，這事他是知道的，暫時沒有對外公開，怕引起恐慌。如今葬布又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了一名秩序官，難道是盯上這裏不放了？
全市範圍內總共有六十七名秩序官，因為昨晚發生一起失竊案，調派了二十一人過來，三人一組進行暗中調查，葬布要真的盯上這群人了，恐怕……
他從來沒想過能拿下葬布，要是能抓到，上麵早就行動了，秩序局不會任由一個A級通緝犯逍遙法外。
“隊長，我已經通知警察來處理現場，安撫群眾和更細節的調查就靠他們了。”
另一個秩序官麵色蒼白，如此血腥的場麵，他還沒能立即適應過來。
“我相信你不是凶手，但必要的調查還是要進行的，希望你能體諒。”
隊長陰沉著臉對楚鳴說，突然失去一位同僚，他的心裏很不好受。
楚鳴當然願意配合，隻是——
“可以把銬子解開嗎？如果隻是例行調查，用不著這個吧。”
楚丫丫還在門口等他，要是帶著銬子出去，小家夥非得擔心死不可。
“可以。”緩了緩，隊長解開了楚鳴手上的銬子。
這時，一大隊警察湧了進來，領隊的楚鳴認識，是那晚來處理現場的警察領隊，叫李文山。
李文山瞧見楚鳴也有些詫異，但當著秩序官的麵，沒敢多嘴問，便和兩個手下帶著楚鳴出去了。
公共廁所外麵的人群已經散去，警察完全接管了這個地方，出了警戒線，他才低聲問楚鳴：“小兄弟，你怎麽又和這件事有關？要不是知道不是你殺的人，我都快懷疑你就是葬布，化裝成這樣偽裝在普通人群中了。”
楚鳴苦笑道：“警官，我也不想啊，可偏偏撞上了。”
門口，楚丫丫還在那裏墊腳張望著被警察封鎖掉的公共廁所，當圍觀人群被遣散之後，她還沒有看見楚鳴出來，心底開始有些擔心。
但哥哥交代過在這裏等他，哪都不許去，楚丫丫隻好呆在這裏，伸長脖子往這個方向看。
“那邊出來了四個警察，有一個好像哥哥哦。”
楚丫丫心裏嘀咕道，即使周圍開著路燈，周圍依舊很昏暗。
“真的是哥哥。”
楚丫丫一喜，連忙跑過去，等看到還有三個警察圍著楚鳴的時候，心中一緊，不由自主放緩了腳步。
“哥，你這是怎麽了，警察為什麽要抓你？”
等來到楚鳴跟前的時候，她說話已經帶著哭腔了。
楚鳴無奈道：“楚丫丫，請收起你的想象，我隻是協助警察辦案而已。”
李文山和他的兩個手下瞧見楚丫丫這可愛的模樣，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來。
“楚……楚鳴是吧，你先帶上你妹妹跟我們回局裏，我們做個簡單的調查，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好的。”楚鳴轉而對楚丫丫說，“丫丫，走，哥帶你體驗一把警用的飛行器。”
看著這兄妹倆如此放鬆，李文山心底的陰霾也不由少了些，加上剛犧牲的，一連有兩名秩序官出事，昨晚又發生一起失竊案，他這兩天頭都快忙大了。
上市出售的飛行器，目前隻允許在居住區裏低空使用，目前在公共區域能見到的，都是警用飛行器。
“我們出警一般是用警車，除非是遇到緊急情況，才會動用飛行器。”
李文山一邊說著，一邊領著楚鳴走向路邊停靠的警車。
楚鳴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拉著楚丫丫的小手上了警車。
楚鳴雖然表麵上看上去很輕鬆，但他的內心並非如此，任誰在看到那樣血淋淋的屍體後，心情都會格外壓鬱。楚丫丫還在這裏，楚鳴並不想讓這些東西闖進妹妹的世界。
葬布來到這裏真的隻是為了殺那個秩序官的？
楚鳴不這麽想，方才事發前後不到一分鍾，化作便衣的秩序官就來了，顯然是潛伏在附近辦案。
剛開始還誤會自己是殺人凶手，更不可能是設局逮捕葬布，最大的可能性是，秩序官們在辦另一件案子，那個叫周傑的秩序官十分不走運，在廁所遇到了葬布，起了疑心，被葬布隨手殺掉了。
楚鳴理性地分析著，隨即腦子裏又浮現出另一個問題。
既然這件案子隻是一個巧合，那葬布的真正目的又是什麽呢？
警車緩緩開動起來，楚鳴不經意間往窗外一瞥，發現對麵的人行道上，穿著一身黑袍的葬布，正注視著這輛警車慢慢走遠。
“葬……”
楚鳴身子一顫，他指著窗外，剛要說葬布在那裏，微微一想，又無奈作罷。
老頭子曾說，將葬布評定在A級有些低估他了，楚鳴要是貿然指出葬布在那裏，幾個小警察加上剛才的幾個秩序官貿然出手，隻是去送死。
而且他妹妹也在，雖說獵人隻殺秩序官，但難保他被逼急了會大開殺戒。
“楚鳴，你說什麽？”副駕駛的李文山問。
“沒什麽。”
楚鳴愣愣出神，隻有眼睜睜隨著警車走遠。
他的目標是我？或者與我有關？
楚鳴心髒狂跳，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
“哥？你怎麽了？”
楚丫丫瞧見楚鳴發呆，小聲問了一句。
楚鳴正色道：“我在想，我們待會兒回去吃什麽。”
被楚鳴這麽一提醒，楚丫丫突然想起來今天玩得太瘋，到現在還沒有東西，一摸肚子，癟著嘴道：“哥，我肚子好餓。”
坐在楚鳴右側的警察，從上車後就變得很奇怪，一直偷偷打量著楚鳴，楚鳴剛才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被楚丫丫一打岔，才發現這人一直在看自己。
難道是個……gay？
楚鳴下意識拉了拉衣服：“警官，你看我幹什麽？”
警察靦腆一笑，問道：“你是叫楚鳴？”
“是啊，怎麽了？”楚鳴一時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剛從光榮學院考試回來？”
怎麽突然又扯到光榮學院了，難道不是問我要聯係方式嗎？楚鳴身子往楚丫丫那邊靠了靠，如實回答：“對，有什麽問題嗎？”
警察麵色古怪地看著楚鳴，掏出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
“原來真是你呀，從剛才開始我就看你眼熟，名字聽上去更熟悉，剛才還特地對比確認了一下。”
楚鳴老臉一黑，楚丫丫湊過來一看，當即捧腹大笑，差點沒笑趴在車裏。
正在開車的警察恍然大悟：“難怪我覺得你的名字熟悉，原來是在網上看過你的視頻。”
李文山一臉懵逼：“什麽視頻？”
楚鳴身旁的警察把手機遞給了李文山，李文山看完後，又翻了翻評論，憋著笑回頭看了眼楚鳴，又看了眼視頻，接著又看了眼楚鳴。
嗯，確認過眼神，是視頻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