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玉彌勒錯巧遇
李艾喘了口氣,用較為鎮定的語氣解釋道,“王爺在玉器店看中幾樣寶貝,一人無法抉擇到底買哪個好,便讓屬下出來尋尋兩位是否離開,若離開那便算了,若還未離開便請兩位去前麵的玉器店替王爺斟酌一番。”有條有序的說完這些話,李艾偷偷的長籲了一口氣。
李艾不懂方才樓紀章為何要用話激怒冷鳶,明明放不下,見到了卻硬是要將她推開。
就在跨入玉器店那扇大門前,他用眼角的餘光瞥了那麽一眼,這些李艾統統收入眼底,在他看來,這選玉器是假,想見冷鳶才是真。
冷鳶本想拒絕邀請,可冷星卻打住了她,“王爺的盛意又怎能推卻呢。”他做了幾個眼神示意她不要逞強。
玉器店的櫃台上,整齊的排放著幾個頗有收藏價值的古董,掌櫃正用手中的抹布擦拭瓶身上的灰塵。
樓紀章則是慵懶的半躺在角落邊上的椅子上,手中把玩著是個精致細巧的碧玉製的彌勒佛吊墜。
借著些許的陽光,那尊彌勒佛竟發出微弱的綠光,晶瑩剔透,讓人難以釋手。
李艾獨自走上前去,先是替他倒了一杯清茶,接著行禮說道,“王爺,人帶到了。”側過身子好讓他看到。
冷鳶來到櫃台前,食指輕撫過這些古董的瓶身,溫潤的觸覺,以及那上好的手感,難怪他會抉擇不了。
當她走到盡頭時,手指落空,那兩隻眼睛則是落定那尊彌勒佛上,暗自心想,若是讓她來選,她定要這尊彌勒佛。
“鳶兒,還不行禮。”冷星上前拉回冷鳶的身子,低聲說道。
冷鳶‘噢’ 了聲,就隨著他彎腰作揖。
“起來吧,方才冷姑娘看了這麽多,不知你意下如何呢?”樓紀章呷了口茶,依舊沒有放開手中的彌勒。
“那鳶兒鬥膽了,女兒家總是喜歡貼身之物,比起這些笨重的古董,倒不如選王爺手中的彌勒。”冷鳶不懂賞物,隻是按照自己心頭想的話來說。
在天一門中,她閨房中也曾擺放過不少的玉器古董,隻是她閑它們毫無生機,終於在幾年前她全數換成了盆栽,隨著季節的變化而更換,倒也怡情。
樓紀章聽完之後,重新端詳起這尊彌勒。能讓他拿在手中這麽長時間的,縱然不是玉中之王,那也是塊不可求的好玉。
略長的眼角斜視了眼冷星,“冷少主意下如何呢?”手指之間不停的撚著。
來到幾件古董前,他不禁感慨,這都是上好的寶貝,無論是那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倒也小看了這家店,從外看上去如此的簡陋,裏麵卻暗藏寶貝。
手指慢速的留戀在其中,肆意的挑選了一樣,將它稍稍移出來,“就是它了。”
眾人尋聲望去,樓紀章更是從椅子上起身,帶著些許疑惑拿起這件玉壺,拿在手中掂量了一番。
“你們看如何?”樓紀章問向他們,縱然如此他的另隻手始終握著某一樣東西。
掌櫃放下抹布,笑臉迎人,“王爺真是好眼光,這件玉壺有著上百年的曆史,莫看它色澤有些暗,經曆時間的雕砌,使得它更有收藏價值。你們看,打開壺蓋可收藏上好的茶葉不致受到潮濕。”
掌櫃輕輕旋轉了下壺蓋,緩緩的拿開好讓大家一覽。
樓紀章的眸中充滿了些許的驚喜,他放下玉彌勒雙手捧起玉壺,模仿著掌櫃剛才的動作,重新打開又關上。
“李艾,你看如何?”樓紀章問向身後一直沒有發言的李艾。
“的確是上好的玉器,王爺喜歡就好。”李艾乃一介俗人又怎看的懂這些,隻是在他眼裏隨意買一件,都足夠讓窮人溫飽幾年。
樓紀章騰出空閑的一隻手,朝著掌櫃一擺手,“把剩下的這些撤下去。”
不到片刻功夫,櫃台上就隻剩下玉壺和玉彌勒兩樣寶貝,看得出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的。
冷鳶走到冷星身旁,俯身問道,“大哥,你說王爺會選哪件?看得出他都很喜歡。”
“既然喜歡不妨兩件都買下。”冷星提高了音量,明顯是在跟樓紀章說。
樓紀章掂量了一下,從櫃台上另一處尋了條銀鏈子串上玉彌勒,垂在掌中又是一番觀賞。良久才開口說道,“好勞冷姑娘替本王試一下這條鏈子是否長短適宜,不如可否?”
“是。”冷鳶眨了眨眼睫,既然來到這裏那麽她便要聽命於他的,況且這玉彌勒這麽漂亮,她也願意試戴一下,倘若等會兒樓紀章不要,那麽她就買了它。
樓紀章將鏈子暫時交到李艾的手中,問掌櫃要了支玉簪替冷鳶綰起束在腦後的青絲,銀色的光芒籠罩在冷鳶的脖頸處,透心涼的觸感,今日她若不是這件男子衫定能襯托出玉彌勒的光輝來。
“你看如何?是否喜歡?”說著輕輕抽出發頂的玉簪,索性連那束發的發帶也一並抽離。萬千青絲頓時如瀑布般傾瀉。
如墨的發絲,襯得這條鏈子很是顯目,那彌勒咧開嘴角笑意正濃,冷鳶望著銅鏡中的彌勒,也不好發怒,打心裏的喜歡這條鏈子。
樓紀章將發帶放在櫃台上,對著李艾又是一番竊竊私語,隨後李艾便匆匆的離開了。
冷鳶伸手觸摸著玉彌勒,由衷的笑著。
“這玉戴在姑娘身上,再合適不過了。”懂得變通的掌櫃走上來,稱讚了一番。他搬開銅鏡架子,取出精致的盒子放在櫃台上,等候樓紀章買下它。
銅鏡緩緩的向內移動去,冷鳶還想在看看玉彌勒,連忙側了側身,卻在那刻笑容僵硬,安放在脖頸處的手不住的顫抖,她輕咬著唇瓣。
冷星和樓紀章見她如此驚駭,順著目光望向銅鏡,顫巍巍的兩道人影出現在鏡中。
蕭離墨扶著安之順著冷鳶消失的牆頭一路尋來,若不是這道反射的光線,他們也不會講視線落在著玉器店中。
若不是親眼目睹樓紀章親手替冷鳶綰發、戴項鏈,他更不會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殿下,不如進去同冷姑娘解釋一番。”安之心中竊喜,卻生怕蕭離墨會想不開,還是開口勸了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