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糾纏她的小流氓
摩托車手不高興了,臉一拉,眼睛一瞪,說:「郁詩詩,你連這點面子都不給我?請你去吃飯啊,又不是請你去幹什麼?你怕什麼啊?」
郁詩詩救求般看了雷鵬飛一眼,臉色都嚇白了,她帶著懇求的口氣說:「張旭東,你回去吧,我真的是沒空。我謝你的好意了,不好意思。」
張旭東愣愣地看著她,氣得胸脯一鼓一鼓的。他沉默了一會,又對郁詩詩說:「我昨天就跟你說了,叫你安排一下時間。我幾個朋友都已經在鎮上等你了,你不去,不是不給我面子嗎?」
說著快步走進來,走到郁詩詩面前,一把拉過她的手,就蠻橫地往外拉:「快走,時間不早了。」
郁詩詩往後挫著身子,抖著手要掙脫他,大聲說:「放開我,我不去,你怎麼強迫人哪?」
張旭東不僅不放開她,還加大勁往外拉著她,說:「叫你走,就就走。你這樣地我,我好生氣。」
雷鵬飛看不下去了,大喝一聲:「放開她!她不肯去,你強拉她幹什麼?」
張旭東一愣,放開郁詩詩的手,轉臉來看雷鵬飛。他上上下下打量著他,判斷著他的身份。他以為雷鵬飛是這裡新來的老師,那就是郁詩詩的同事,所以沒有發火,口氣還算客氣地說:「我叫我女朋友出去吃飯,對不起,請你不要多管我們的閑事。」
「誰是你女朋友啊?真是。」郁詩詩的臉漲得血紅,她著急地爭辯說,「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的?你快回去,不要在這裡丟人我的臉。這裡是學校,你一直來糾纏我,像什麼啊?」
雷鵬飛也溫和地說:「你聽到了嗎?她根本就不承認跟你談朋友,哪有這樣糾纏一個女孩子強拉她出去吃飯的?快走吧,不要影響學校正常上課,啊。」
「你是誰呀?」張旭東再也忍心不住,惱羞成怒地伸手指著雷鵬飛,說,「我們兩個人的事,要你摻和什麼?」
辦公室里的氣氛緊張起來。一些學生聞聲圍過來看熱鬧。
郁詩詩去趕他們:「快回去吧,沒什麼好看的。」有些學生聽話地轉身走了,但也有幾個學生,好奇地轉在那裡不肯走。
「我是誰,你不用管。」雷鵬飛義正詞嚴地說,「你就是不允許你,強拉一個女孩子,女教師出去吃飯,更不允許你影響學校正常的教育秩序。請你馬上離開這裡,以後也不要再來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什麼?你好囂張啊。」張旭東震驚不已。震驚過後,他有些氣急敗壞地指著雷鵬飛,說:「有種,你出來!」說著走到外面的場地上,做出要跟他進行決鬥的架勢。
雷鵬飛毫不猶豫地走出去。孫小英想到他身上還有傷,連忙出去拉住他的衣襟,輕聲說:「雷助理,你身上還有傷,不要再惹事了。我盾這個人身上有圖案,不是善類。」
郁詩詩也走到門口對張旭東說:「張旭東,我告訴你,他是村裡的雷助理,來為我們學校捐贈物資的。你不要傷害他,快走吧,我求你了。」
雷鵬飛輕輕擋開孫小英的手,也對郁詩詩舉了一下手,說:「你們不要怕。他要跟我比試比試,我就奉陪他一下。」說著平靜地走到張旭東面前,叉腿站著,問:「你說,怎麼比?」
張旭東不屑地提著嘴角,說:「你是個什麼東西,我不屑跟你比。你太囂張了,我要教訓你一下,以後不要再管老子的閑事。」
說著以極快的速度朝雷鵬飛臉上打來一拳。雷鵬飛眼快手疾,臉輕輕一偏,就閃過他的螳螂拳。他身子往右側一挪,又躲過他掃過來的掃蕩腿。從表面上看,張旭東在強勢地進攻,雷鵬飛處於弱勢的守態。
圍過來看熱鬧的學生越來越多。這時,學校里唯一一個男教師,從教室里走了過來。他是喬小玉的丈夫。他們夫妻倆在這個窮山溝里堅持了十多年。他走到妻子身邊,問了一下情況。喬小玉趕緊讓他去幫雷鵬飛。
「張旭東,你給我住手,否則,我馬上打110報警。」喬小玉的丈夫叫周曉昌。他走到雷鵬飛身邊,氣憤地指著張旭東說,「你一直來糾纏郁老師,簡直太不像話了。」
張旭東客氣地對他說:「周老師,這是我們兩口子的事,你不要管。這個傢伙,大概也要打郁詩詩的注意,所以出來多管閑事。今天,我非教訓他不可。」
同學們都看得瞠目結舌,氣氛緊張極了。
周曉昌身材高,但是個瘦高條,看上去有些弱不經風的樣子。雷鵬飛對他說:「周老師,你離開一點,我要跟他比試一下,叫他以後不敢再來。」
說著他開始出手。他先是靈活地用右拳朝張旭東臉上打去,張旭東也是一閃,躲過他的拳頭。張旭東正要揮拳反擊,雷鵬飛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朝他的胸口打出左拳。這一拳力量不小,他只使出八分力,就把張旭東打得連連後退。他紮腳不穩,仰倒在那輛摩托車的旁邊,頭碰到了摩托車的后盤上,「哐——啷——」一聲,摩托車翻倒在地。
「好,打得好。」圍觀的學生齊聲叫好。
張旭東非常狼狽,但他的後腦勺磕在摩托車上,痛得發麻。他痛苦地叫了幾聲,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扶起摩托車,難堪地對雷鵬飛說:「好,有種的,你在這裡等著,我一會兒再來。」
「你來吧,不來不是人。」雷鵬飛輕蔑地朝他勾著手指,說,「但今天來過之後,就不允許你再來了,你再來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張旭東騎著摩托車,灰溜溜地走了。他一走,郁詩詩連忙走到雷鵬飛面前,激動地說:「雷助理,謝謝你。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功夫。」
雷鵬飛輕鬆地拍了拍手,說:「我在大學里練過防身術,他這種三腳毛功夫,我還是能對付的。」
郁詩詩見他背上有貼著紗布的傷處,驚訝地說,「你身上有傷?」
雷鵬飛說:「前天遭遇了滾石,出了個車禍。」孫小英說:「他今天上午剛出的醫院,身上兩處傷還沒有好呢,剛才我都嚇死了,手心裡替他捏著一把汗。」
雷鵬飛轉身走進教師辦公室,淡淡地說:「我在這裡等他,看他能叫來什麼樣的人?」
郁詩詩卻嚇得什麼似的,著急地說:「雷助理,你快走吧。他是一個鎮流氓,他們有一幫小流氓,經常在鎮上尋釁鬧事,胡作非為。」
喬小玉挺身而出,一臉正氣地說:「如果他真的叫人來,我們就報警。」然後又猶豫著說,「可是,鄉派出所的人到這裡來,要有段時間,我們還是先報警吧。」
雷鵬飛說:「要是他們不來呢?先不要報,看他們來多少人,拿什麼傢伙,再報也不遲。」
孫小英說:「要不要跟治保主任王能龍說一下?」雷鵬飛想了想,說:「還是等他們來了以後,看情況再說吧。」
胡詩詩擔心說:「我怕他們衝過來一幫小流氓,你一個人哪裡打得過他們?」
「不要怕。越是怕,他們越是會囂張。」雷鵬飛又在那張搖動的椅子上坐下來,問郁詩詩,「你是怎麼認識他的?他彼么說,是在跟你談戀愛?」
郁詩詩紅著臉,低頭沉默了一會,才抬起頭看著他說:「今年五月份吧,有一天,學校里的網路斷了,我要緊給同學發幾個郵件,我在下午下了課以後,騎著自行車到鎮上的一個網吧去發郵件。我發好郵件,瀏覽了一會網頁,就走出來,想到麵店里去吃碗面,就回學校。」
喬小玉和周老師到後面的教室里去了,辦公室里只剩下雷鵬飛、孫小英和郁詩詩三個人。
郁詩詩才大膽地說:「張旭東是鄉里抓文教的副鎮長張鑫民的兒子。張鑫民本身就不太正經,我來這裡支教以後,他就經常到這裡來視察。每次來,他的目光就不安分,在我身上亂盯,說話也很放肆。他第三次來的時候,就問我要了手機號碼,還加了我的微信。之後,他就經常在微信上,給我發一些讓我臉紅心跳的情話。還要招我出去談話,我不肯。他就想辦法要讓我跟他一起出去開會什麼的,要接近我。」
這個情況,她沒敢跟喬小玉他們說。她怕說了,對學校不利,所以暫時忍耐著。現在她見雷鵬飛這麼正直仗義,對他很有好感,覺得他是個依靠,就一股腦兒地全部向他傾訴出來:「那天,我剛從網吧出來,就有幾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圍上來,其中為首的,就是張旭東。他上來對我說,喂,美女,我請你吃飯。我嚇得趕緊搖頭,我說不要,我要回學校。他一聽我說要回學校,就眼睛亮亮地盯著我,問,你是哪所學校的?我說我是前桃村紅桃小學的。另一個小青年說,你知道他是誰嗎?我搖搖頭。那個小青年驕傲地說,他是張鄉長的兒子。我問哪個張鄉長。他說管文教的張鄉長啊。我心裡一愣,怎麼那麼巧啊?他們父子倆全讓我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