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兩難取舍

  小餘覺得這一覺睡得好沉，等她醒來時，天已大亮。感覺周圍的不對勁，小餘想立刻坐起來，被發現身體被人緊緊壓著。轉頭過去， 壓著自己的人竟然是沈天成。被窩下的他赤著身體還在熟睡著。不僅是他，就連自己都未著衣褸。


  “啊”的一聲，小餘想坐起來，其實她是想把沈天成推下床去，可他一米八的大個子實在太重，幾番下來，不但沒有挪動一下，反倒把自己累得夠嗆。


  “別吵！”沈天成嘟嚷了一下，像八角魚一樣手腳並用地緊緊錮製小餘。這下，小餘連動都動不了。她隻能轉過頭來問道：“這是哪裏？現在是什麽時候了？沈天成，你給我起來！沈天……”


  話說到一半，小餘閉上嘴不說話了，而此時的沈天成睜開淩厲地雙眼看著她，被他的眼神一下給嚇住，小餘隻能看著他，卻什麽也說不出話來。


  沈天成雙手一用勁，小餘緊緊地靠在他身上。而他二話不說翻到小餘身上，又是一陣男歡女愛。不同於上一次，少了點粗魯和野蠻。可從頭到尾，沈天成都是閉著眼睛，像交待任務似的完成這一切。直到最後，還是和上次一樣，將火熱的種子灑在小餘的身上。


  趴在小餘身上，喘息了一會，沈天成立刻爬了起來。而小餘心中掛念著阿寶，見他起身穿戴完畢，顧不上身上粘呼呼的一切，抓著他的手問道：“天成。”可這一叫，小餘愣住了。


  此時此刻沈天成卻惡狠狠地看著她，仿佛她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似的：“不許叫我名字。你不配！”


  思索了一會，小餘再次小心地出聲：“先，先生？”見他沒反對，小餘繼續說道：“這是哪？求求你告訴我！”


  “你無須知道這是哪？從現在開始，你知道這將是你待的地方。”


  “我待的地方？不，我要回家！求求你讓我回家！”


  “我再說一遍，這就是你以後待的地方。還有，不要再試圖逃跑！不許聯絡外麵！更不許再提回家的事。否則，我會毀掉你在乎的一切。”


  小餘呆住了，不可思議地問道：“毀掉我在乎的一切？你什麽意思？”


  “沈小餘，如果你不想讓你媽媽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的話，你就給我乖乖地呆在這裏。否則，你永遠別想找到你媽媽。”


  聽到他說出這般殘忍的話，小餘抑不住心中的憤怒，揚手就要朝他打去。卻被沈天成緊緊抓住後，朝旁邊一扔。小餘被他扔倒在一旁，沈天成指著她說道：“記住我說的話。隻要我發現一次，哪怕是一丁點跡象，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你這是犯法的。”小餘氣得直拍床鋪叫道。


  “那又怎麽樣？你還能指望誰能替你出頭，奇家早就拋棄你了。你，鬥得過我嗎？”說完轉身走。走到一半，他指著門上一個攝像頭說道：“我在這屋子裝了監控，你的一舉一動，我都會知道。所以，我再重複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隻要你打開大門一下，那麽你就永遠也見不著你媽媽。”


  “你若真的這麽做，我會恨你一輩子。”


  “然不成你還指望我會愛上你，可笑至極！我也已不指望你會愛上我，你要恨就恨吧！即使恨我一輩子，我也不在乎了。隻要能囚住你就行了。我們之間才剛剛開始，我會慢慢找出你所在乎的一切，我要你眼睜眼看著你在乎的一切從你身邊慢慢流逝，而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冷冷一笑，甩門而去。


  聽到他剛剛說的話，小餘絕望地趴在床上嚎啕大哭。一邊是長眠的母親，一邊是牽掛的愛子。兩邊都無法取舍。小餘陷入兩難之地，她知道沈天成的手段，倘若她真的逃走了，以他的性格真的會這麽做。她不想做一個不孝女，如果沒有媽媽，就沒有自己的一切。她不能就這樣丟下媽媽不管。


  可是，可是阿寶怎麽辦？她舍不得丟下媽媽，但更不能把阿寶一人丟下。自己一聲不吭地離開了B市，相信沈天成已抹去自己的在B市的痕跡。如果這兩天不回去的話，也許孫大媽還會替自己擔當些，可時間一長，而她又找不到自己，她一個老人家不可能替自己養小孩，到時阿寶不知會輪落到什麽地步，是送去孤兒院，還是流浪街頭，還是被人拐去賣掉？更可怕的事，阿寶從小就看不見，心思比別的小孩更加敏感，自己這一去不複返，時間一久，如果再加上什麽意外，隻怕阿寶會產生被親生母親拋棄的想法，這對他的身心會產生極大的陰影。


  想到這，小餘渾身打顫，她不敢想像離開自己的阿寶會變成什麽樣。不行！她必須跟沈天成好好談談！不管怎麽樣，也要把阿寶接過來。可這麽一來，阿寶的身世就曝光了，沈天成絕不會再讓阿寶留在自己身邊。而自己也再見不到阿寶了。可，可總比阿寶一人流浪街頭好。即使沈天成再恨她，可阿寶是他的孩子，多少也會照顧好他的。但一想到，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阿寶了，小餘的心痛得如刀絞般疼痛。但為了阿寶，她已顧不上這麽多了。阿寶！媽媽為你做的隻有這些了，以後媽媽不在旁邊，你要自己照顧自己了。


  想到這，她渾然不顧自己全身未著衣物，赤著身體打開門就要追著沈天成。可晚了一步，沈天成早已離去。她隻好又跑回房間，可打開衣櫃一看，她傻了眼，裏麵空空無已，別說衣服，就連一個遮羞布都沒有，全當衣櫃是個擺設。小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跑到另一個房間，也是如此。小餘沿著牆壁滑了下來，原來他早就做好準備，隻等著囚住自己。


  出又出不去，在這隻能幹著急，小餘想盡了辦法，可還是如法與外界聯係。最後，無助地坐在地上，環抱著胸，一點點地看著時間走過。


  “阿寶，媽媽好想你！你是不是很著急，再等等，媽媽很快就會來接你了。阿寶！阿寶！”小餘無助地哭了起來，越哭越大，最後朝天大聲吼叫：“沈天成，如果阿寶出了什麽事，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阿寶！”越哭心中的思念卻越發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