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4章美女一怒
楚靜宜原本被朱深山連灌三杯交杯紅酒,心裡已經燃起萬丈怒火;此時此刻又被朱深山於是不由分說摟著腰身跳舞,尤其還被朱深山那隻臟手在她那曼妙身姿上上下揩油。
楚靜宜心中暗想:好你個「朱八戒」,你以為憑著你戴著一頂瀚海縣副縣長的烏紗帽就可以隨隨便便對姐動手動腳?你以為姐是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見你的鬼,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楚靜宜於是把朱深山那隻在她脊背上下其手的手撥開,壓低嗓門對朱深山說:「朱縣長,別這樣,大庭廣眾的,讓那些美女看到的話,影響那些美女心目中對你這位大縣長的光輝印象呢!」
朱深山聽罷楚靜宜的話,誤以為她剛才被嚇唬幾句之後變得乖巧起來,只是不願在這那些美女面前與他親密接觸;朱深山頓時想入非非起來,於是貼近楚靜宜的耳際,柔聲說道:「靜宜美女,你要是嫌縣劇團那幾位美女礙手礙腳的話,我趕緊把她們打發離開;要不等她們吼幾嗓子之後,咱們到樓上客房去親密溝通一番……」
楚靜宜聽了朱深山的話,不禁大吃一驚,她心中暗想:這「朱八戒」越來越離譜和過分了,無論如何不能再與這可怕的「朱八戒」有任何接觸了,哪怕與這傢伙撕破臉皮也在所不惜,不然萬一落入這糟老頭子魔掌的話,那真是可壞了姐的一世英名。
此時此刻,恰好縣劇團的佳麗已經唱完一首歌,楚靜宜於是趕緊掙脫朱深山的懷抱,急急走向沙發,拿起她放在沙發上的皮包,準備提前離開。
就在楚靜宜開口要向朱深山打招呼將先走一步的時候,朱深山看出了苗頭,他一把拉住已經站起身的楚靜宜,怒不可遏地說道:「靜宜局長,大家剛到這KTV包房,壓根就沒唱上幾首歌,你就這樣置大家於不顧而提前離開,你未免也太過分了吧,你一個文化局副局長莫非連這點文化素質都不具備嗎?」
楚靜宜心中暗暗罵道:好你個「朱八戒」,你反而倒打一耙起來,你自己強逼人家良家婦女與你連喝三杯交杯酒;還借著跳舞之機,在人家良家婦女身上上下其手,莫非連你無恥之徒的無恥之舉也叫做具備文化素質嗎?簡直連豬八戒都不如!
楚靜宜強忍住內心深處的怒火萬丈,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對朱深山說道:「朱縣長,咱小楚上有老,下有小,真的要回去了,咱不回去的話女兒都不會睡覺,你和縣劇團幾位美女慢慢唱歌和喝酒吧,不好意思,咱就失陪了。」
路依娜和兩位瀚海地方戲當家花旦也紛紛勸楚靜宜道:「楚局長,咱們文化系統都知道你是一個能歌善舞的領導,今天晚上還沒聽你一展歌喉呢,點幾首你的拿手歌曲讓朱縣長和大家欣賞一下吧。」
楚靜宜聽到朱深山的威逼和縣劇團一眾佳麗的勸說,無可奈何地留了下來,但她吸取了剛才的教訓,顧不了對朱深山的禮儀與尊重,不再與朱深山坐在一起,而是與縣劇團的兩位佳麗坐在一塊。
縣劇團團長路依娜此時此刻,則見風使舵,抓住機遇,坐到了朱深山身旁,與朱深山戚戚私語起來,與此同時,路依娜又與朱深山頻頻喝酒調笑,好不親熱。
縣劇團的兩位佳麗奉承起她們的縣局分管領導楚靜宜來:「楚局長,你可是號稱咱們縣文化系統的「百靈鳥」,咱們可喜歡聽你唱歌了,趕緊唱幾首歌,讓咱們欣賞和學習一下唄。」
楚靜宜心中暗忖:姐想早點離開,「朱八戒」又不讓;至於喝酒嘛,姐又壓根就不願意;與其干坐在這裡,倒不如唱兩首歌,既打發一下無聊時光,又應付一下尷尬場面。
楚靜宜於是坐到點歌器前,隨意挑選了《菊花台》、《千里之外》兩首她平時很是喜歡的中國風歌曲。
當楚靜宜唱到《菊花台》之中「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淌」的時候,她感覺那兩句歌詞分明唱得就是她此時此刻心境的真實寫照;在唱到《千里之外》之中「那薄如蟬翼的未來,經不起誰來拆」的時候,她心裡不禁湧起一種深深的憂慮:姐今天晚上註定是不會滿足「朱八戒」那非分之想,那也就同時意味註定要與「朱八戒」撕破臉皮,那姐在瀚海縣那薄如蟬翼的未來,毫無疑問是經不起誰來拆。
就在楚靜宜感同身受地唱著《菊花台》、《千里之外》的時候,朱深山又神不知,鬼不覺地竄到她身邊,用他那五聲音不全的豆沙喉,很不合拍地伴唱起來,讓楚靜宜聽了感覺很是彆扭,但又不好意思拒絕與朱深山合唱,只好勉為其難與朱深山合唱起來。
歌曲一唱完,包房內響起了經久不息的掌聲,不知縣劇團的幾位佳麗是把這掌聲送給朱深山還是送給楚靜宜,又或者是同時送給他們兩人。
兩曲唱罷,朱深山感覺意猶未盡,他叫楚靜宜去點歌器前幫他選《夫妻雙雙把家還》和《相思風雨中》兩首歌,他說待會兒與楚靜宜一起合唱。
當《夫妻雙雙把家還》那熟悉的旋律響起的時候,楚靜宜雖然極不情願與朱深山合唱這種情歌,她覺得這種浪漫情歌顯而易見應該是與自己相親相愛的人一起合唱;但是她擔心如果拒絕合唱的話,毫無疑問會引起朱深山大發雷霆,他又會搬出「你一個文化局副局長莫非連這點文化素質都不具備嗎?」的謬論,來訓斥一頓,到時候場面肯定會一塌糊塗,尷尬至極。
當《夫妻雙雙把家還》那熟悉的旋律響起的時候,楚靜宜皺著一雙柳葉眉,板著一張鵝蛋臉,艱難地唱了起來,她感覺幾乎是帶著哭腔在唱歌。
當唱到「你我好比鴛鴦鳥,比翼雙飛在人間」的時候,楚靜宜發現朱深山突然之間緊緊地向她靠了近來,與此同時,她感覺朱深山又毛手毛腳地攬起了她的小蠻腰,而且越來越肆無忌憚。
楚靜宜心裡狠狠地罵道:你個死「朱八戒」,不動手動腳會死啊?姐可不是那種為了向上爬而不惜名聲掃地的不三不四女人,你以為憑著你戴著一頂瀚海縣副縣長的烏紗帽,就可以對人家良家婦女毛手毛腳?去死吧,死「朱八戒」,滾回你家對你那黃臉婆動手動腳去!
楚靜宜一怒之下,毫不猶豫地把朱深山那隻放肆的手撥開,連那首《夫妻雙雙把家還》沒唱完就不想再唱下去了;而那首還沒開始的《相思風雨中》她更毫無興趣去唱,楚靜宜心想讓身旁這個死「朱八戒」與高老莊的村姑、村婦去相思、去鬼混吧!
就在楚靜宜想撇下唱得興起的朱深山而回到沙發上去的時候,剛才又與縣劇團團長路依娜喝了幾杯紅酒的朱深山,此時此刻,已是酒意十足,他一把拉住楚靜宜,他那張熱哄哄的大嘴趁楚靜宜不注意,冷不防在楚靜宜的臉上親吻了一下。
與此同時,朱深山不顧楚靜宜的反感和掙扎,雙手加了把勁,突然之間把楚靜宜擁抱入懷,並貼近楚靜宜的耳邊,急不可耐地說道:「靜宜美女,沒想到你不但人長得貌若天仙,而且歌唱得那麼優美動聽;咱老朱被你這位人靚歌甜的美女局長深深地迷住了,唱完《相思風雨中》咱們就上去樓上客房,只要你跟咱老朱好上了,咱將利用咱這個瀚海縣副縣長的大權在握和人脈資源,儘力把你這個年輕有為的美女捧上縣文化局長的寶座,你們文化局長年紀已大快退居二線了;或者咱老朱一句話,明天就可以把你調到咱分管的實權在握的縣城市建設局來,先當一個副局長,你放心,只要咱老朱出馬,一定讓你步步高升!」
怒火萬丈的楚靜宜奮力掙脫朱深山的懷抱,開始毫不顧忌朱深山的面子和她自己以後可能面臨穿小鞋和被外放的危險,對朱深山說道:「朱縣長,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咱楚靜宜不是你相像中的那種人,你把步步高升的機會給其他願意跟你好的人吧,反正咱楚靜宜不需要!失陪了,你們慢慢唱歌和喝酒吧。」
楚靜宜說罷,趕緊拿起自己擱在沙發上的皮包,把一臉惱怒和尷尬的朱深山扔下,她大步流星摔門而去。
朱深山一看到幾乎到了嘴邊的天鵝就這樣突然飛去,他既深感懊惱,更惱羞成怒,他三步並成兩步追出門外,朝楚靜宜破口大罵:「姓楚的,你什麼玩意,以為你有多聖潔和高雅?老子不信你不是破鞋一隻!趕緊滾出老子的視野,滾得越遠越好,看老子以後怎麼收拾你,別以為老子好惹!」
楚靜宜心想:這個死「朱八戒」,竟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吃不到天鵝肉就惱羞成怒,大發雷霆;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姐也沒什麼可顧忌,當楚靜宜一聽到朱深山竟然污辱她的人格罵她是「破鞋一隻」,便以牙還牙起來:「咱再尊重你一次,再叫你一次朱縣長,你不想想就你這樣的素質,還想打人家美女的主意?你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除了你家那位黃臉婆還有哪個美女會稀罕你?別以為手中有一點權利就牛皮哄哄,讓那什麼縣城建局副局長見鬼去吧,咱不稀罕!」
楚靜宜一離開那氣氛壓抑的KTV包房,頓時覺得神清氣爽起來,走出酒店,深夜的涼風吹拂在她的臉上,楚靜宜不禁心裡一涼:姐剛才與「朱八戒」撕破臉皮甚至以牙還牙對罵,姐當時感覺倒是心情很爽;然而,可以預料在不久的將來,姐面臨的肯定將會是心情不爽的日子,老奸巨滑的瀚海縣副縣長朱深山肯定會想方設法給姐度身訂做一雙小鞋穿,甚至還會千方百計把姐從縣直機關外放到偏遠山區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