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初戰告捷
“主子,看來我們被包圍了。”
瞥了一眼從四麵八方步步緊逼的敵軍,千城慢慢的往後倒退了幾步,手中的劍橫臥在麵前,警惕的將墨漣月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自從宣城一行回來皇上就將下了一道令,從此他的主子就變成了眼前一身戎裝的女子。而此次作戰前皇上也特別下令了緊緊地跟隨在主子的身邊,所以不論何時何地,他絕對不會讓主子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任何想要想對主子不利的人,都必須要過了他在說。
對於千城下意識的舉動,墨漣月的心中劃過了一絲欣慰,一抹清淡的笑意浮現在嬌顏上。雖然是那個男人將他安排在自己的身邊,但要這千城能夠對自己如對他一般,也實屬難得。而一想到那個男人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心裏頭便覺得極其複雜。想得越多便越是煩惱,倒不如不想。
“千城,難道我的實力你還不知道嘛,若是我自己不想受傷那便沒有人能夠傷的了我。”
倒不是她狂傲,而是這番話她說的確實是事實。放眼望去,天底下能夠與她相匹敵的人並不多。
雖然知道主子並不會將這些人放在眼中,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多留個心眼的好。
感覺自己像是小雞被母雞一樣護在身後,墨漣月不由得覺得一番好笑。
“元帥有令,一個不留,上。”終於,隨著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手持長矛迎了上來,漸漸的將包圍圈拉的越來越小。
看著蜂擁而上的士兵,墨漣月在叮囑千城自己小心後便淩空一躍,手中那把長劍舞出了道道劍花,直襲敵軍。反觀那些敵軍,根本就沒有料到來人武功會如此高強,一時不察,伴隨著幾聲慘叫,隨之便是人倒地的聲音。
隻是奈何敵我力量實在是懸殊太大,因而一番戰鬥後熙昭這邊已經損失了不少人,但較比熙昭國而言瓔珞國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裏去,漸漸的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當中,放眼望去屍首橫七豎八的躺了滿地。
“主子,照這樣下去情況不太樂觀啊。”看了一眼攻擊明顯有所鬆弛的敵軍,千城表情凝重的說道。
墨漣月也隱隱的察覺到了一絲詭異,敵軍一波又一波的輪番攻擊,意圖十分的明顯,無非是想借車輪戰漸漸的耗盡他們的體力,照這樣下去情況會很不樂觀。清冷的眼眸不由得環顧了一下周遭的環境,突然……視線落在了身後那一片密林,腦海中一道亮光忽閃而過,於是俯身在千城的耳畔低語了一番。
“不行。”千城想也不想的說道,即便要留也是他留下才是,如此危險的事情他又怎麽能讓主子去做,若是叫皇上知道了,隻怕他逃不了一番責罰。
“時間緊迫你趕緊帶著餘下的同伴按照我的計劃去布置,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此刻的墨漣月臉上已經有了幾分嚴厲,眼下她可沒有多的時間去跟他爭論這個問題。
千城本還想再說什麽,可當看見主子一臉的警告之色後又硬生生的給咽下了,於是無奈的點了點頭,接著朝著身後的一行人說道:“你們跟我走。”
而在撤退時千城還是不放心的再看了一眼那抹立身於敵軍麵前之人,沉聲說道:“主子,你小心。”
墨漣月笑著點了點頭,餘暉傾灑,一層光暈籠罩在她的身上,竟讓人有些移不開眼,好半晌眾人才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
“上頭有令,一個不留,給我追。”
“想追?那得看你們能不能過的我這關。”說罷,身形一閃,劍鋒一挑,前一刻還好生生站著的人轉眼間便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首躺在了地上。
“怎麽,誰還想再追?”秀眉一挑,冷若冰霜,不屑的看著眼前蠢蠢欲動卻又遲遲未動的敵軍,神態之間有著一種藐視天下的狂傲。
敵軍聽到她這麽一說不由得往後倒退了一步,暫時停止了進攻。
墨漣月看了一眼身後的那片密林,暗自琢磨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千城也應該布置妥當了,於是對著敵軍,嘲笑道:“嗬,想不到堂堂瓔珞國皆是些貪生怕死之徒,而我……從不殺懦弱之人。”
說完,在瓔珞國士兵還未反應過來時便縱身朝著那片密林掠去,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哪裏還有人影。
領頭之人暗自咒罵了一聲,而後轉身看向戰戰兢兢立於自己身後的人,毫不留情的一腳踹了過去,大罵道:“混賬東西,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的給我追,若是放跑了一個,小心你們的項上人頭不保。”說完,便率先朝著墨漣月逃離的方向追去。
“副參軍,這……這裏麵好像有些詭異。”
一陣寒風襲來,讓人不禁打了個冷顫,透露著絲絲寒氣的密林靜的讓人覺得可怕,如此隱秘的地方絕對是藏身的最佳之處。
“是啊、是啊,依屬下看還是不追的好。”此時軍隊中早已有不少的人因為心生膽怯而駐足不前了。
“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要了你的命,嗯?”張副官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手中的長刀抵在那人的麵前,嚇得那人連忙縮了縮自己的脖子,往後退了幾步,再也不敢多言,唯有跟隨在張誌謙的後麵踏入了密林中。
“主子,你所料不錯,他們果真中計了。”
原本看著敵軍徘徊在密林外麵還以為是有所察覺不敢進來呢,好在最後一刻敵軍還是踏入了小姐為他們布下的陷阱,而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的等待,等著敵軍一步步的走進主子設下的包圍圈。
“啊……” “救命啊……”
突然靜謐的林中響起了幾聲慘叫,伴隨著一陣陣撲騰撲騰的響聲原本正棲息在鳥巢中的鳥兒紛紛驚慌失措的竄上雲霄,片刻後一切又恢複如初,然而這種氣氛卻讓人更加的覺得心慌和恐懼。
“發生什麽事了?”張誌謙壓下內心的恐慌,佯裝鎮定的問道。
而後將視線轉向身後的人,吩咐道:“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去那邊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然而被突然點到名的幾個人卻並沒有要動身的打算,支支吾吾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有話要說。
“不是讓你們過去瞧瞧嘛,怎麽還站在這,嗯?”張誌謙轉身看著依舊站在原處的人後,不悅的再次說道。
“副……副參軍,這……這……”
“這什麽這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給老子我吞吞吐吐的。”張誌謙這麽說顯然是很不高興了,但奈何眼下的形勢他也隻好耐著性子不好發作,若是在平時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副參軍,我們……我們可不可以不去呀?”
光是從剛才聽到的那幾聲慘叫就嚇得他們腿發軟了,不用想也大概猜的出發生了什麽事情。
“軍令如山,怎麽,難不成你們想違抗?”話中帶著濃濃的警告,“我不喜歡一而再再而三違背命令的人。”
那幾個人明顯的察覺到此刻從張誌謙身上散發出來的濃濃殺氣,那是掩蓋不了的。
“副……副參軍,我……我們馬上就去。”說完便慌慌張張的朝著發出慘叫的地方跑去,那摸樣就好像是身後正有洪水猛獸追趕一般。
大約一刻鍾後。
“副參軍,他們幾個都去了這麽久了,怎麽還沒有回來,該不會也出事了吧?”
越是隨著時間慢慢的消逝,人心就越加的焦慮不安,這便是墨漣月所要的結果,不論是多麽強大的人,一旦內心有了恐懼那表現出來的則是軟弱,這個時候要想一舉擊破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危機四伏,此刻的張誌謙好像感覺到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正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緊緊的扼住自己的脖子讓自己喘不過氣來。事到如今他才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中計了,但一切都已經遲了。若不是自己魯莽行事不聽部下的警告也不至於會這樣,顯然這些人早已預謀了。
“傳我命令,讓其他的人不要在隨意走動,大家盡可能的聚在一起,敵軍肯定正處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意圖伺機而動。”張誌謙雙眼警惕的觀察著周遭的一切,不放過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
然而……
“嗖……”
“嗖……”
“嗖……”
伴隨著幾聲箭破長空的聲音,隻見瓔珞國隊伍中的幾個士兵應聲倒下,一切發生的有些太過突然,以至於一時間場麵亂作了一團,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不要亂,不要亂,都給我鎮定。”
但饒是張誌謙扯高了嗓子大喊,場麵仍舊是難以控製,根本就阻擋不了那呼嘯而來的利箭和相繼倒地的身影。就在這個時候墨漣月暗中朝著身後的人打了一個手勢。
“衝啊……”伴隨著氣吞山河的高呼,熙昭國的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四麵八方將瓔珞國的軍隊團團包圍了,雙方的局麵出現了很大的逆轉。
墨漣月持劍冷然的看著強裝鎮定的敵軍,嘴角處漸漸的勾勒出絲絲的嘲弄,“不想做無謂的犧牲就放下手中的兵器,若不然……”話語之中夾雜著濃濃的警告,眼眸中閃過了一抹陰狠的神色。
察覺出部分人已經有些動搖了,張誌謙不由得大聲嗬斥道:“哼……少在這裏大放厥詞,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一切豈不是言之過早。”
與此同時手中的長刀也握緊了幾分,然而有些貪生怕死之輩哪裏還顧得上這些。如果投降的話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那麽他們願意,於是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眼見著形勢不對,張誌謙手中長刀霍然一揮,頓時一股血流噴湧而出,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隻見其中一士兵被攔腰截斷,眼睛睜得老大,一臉的恐慌和不甘。
張誌謙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不以為意的拭去長刀上的血跡,陰森的說道:“若是有人還想棄械投降,那這便是他的下場。”
好一招殺雞儆猴,墨漣月不由得暗自歎道,這般心狠手辣無非是想起到一個威懾的作用。而事實也正是如此,經他這麽一鬧那些本想投降的人又再次的退了下去。
她不喜殺戮,本以為能夠以最理想的方式將雙方傷亡降至最低,但眼下看來是不太可能了,既然有人一定要奮戰到底,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隻要自己能夠將那名張誌謙擒獲,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想到這裏再次看向張誌謙的視線中多了一抹狠絕和誌在必得。是的,以她的武功若想要製服那名張誌謙,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右手不由得往腰側探去,任誰也猜不到盤踞在那腰際的竟然會是一柄削鐵如泥的軟劍。
然而張誌謙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沙場征戰多年自然具備著敏銳的洞察力和反應能力,因而在覺察出墨漣月的異樣那一刻便心生戒備,手中的長刀也握緊了幾分,雙眼緊緊地盯著她,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微動作。
但即便是他早有戒備,但她墨漣月看中的獵物還從沒有失手過的,這一次,也不例外。銀光一閃,寒劍出鞘,劍鋒夾帶著一道淩厲的劍氣直指張誌謙的咽喉之處,目的十分明顯——一招致命。
張誌謙也萬萬沒有料到眼前這名看似弱不禁風的小兵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武藝竟然如此的高強。對於這迎麵而來的一劍心裏麵實在是沒有什麽把握,但是一想到站在身後的諸多屬下還是毅然選擇了迎擊。
好強的內力,張誌謙不由得暗自歎道,強壓下體內的血液翻湧,跌跌撞撞的往後倒退了幾步,若不是身後幾人眼疾手快及時攙扶住了,隻怕是難逃跌倒在地的下場。
然而還不等他緩過來墨漣月手中的寒劍已經再次襲來,張誌謙見狀一把推來了身旁的人,淩空躍起使出了全部的內力迎上。隻聽“鐺……”的一聲,長刀落地,一口腥紅從他的口中湧出,然而他卻沒有理會,步履艱難的朝著靜躺在地上的長刀走去。
看著試了幾次都未曾將那柄長刀提起的人,墨漣月挑眉說道:“怎麽,還不願投降?”
若是撇開雙方的敵對關係她倒是有幾分欽佩眼前的男人,即便身受重傷但卻依舊奮戰到底,不懼不畏。但若是換作成她,則斷然不會如此,因為她更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嘛,自古以來人們記得的永遠是最終的王者是誰,可是又有誰會去探究隱藏在勝者背後的過往。
“哼……大不了魚死網破,想要我投降沒那麽容易。”張誌謙高昂著頭顱,憤懣的看著墨漣月。
死到臨頭還嘴硬,麵對眼前固執己見的人墨漣月不屑的看了一眼,既然他執意如此那她便成全他,要知道她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耗在這裏。
若說前一刻的她下手還有所保留,那此刻的她便猶如是化身而來的地獄使者,全身上下散發著濃重的殺氣。清冷的眼眸一斂,身形一閃,在所有人都未曾反應過來的瞬間,她人已經站在了張誌謙的麵前。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詭異了,張誌謙根本就沒來得及反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散發著凜冽寒光的長劍刺入自己的胸腔,隨之身體就這樣緩緩地倒在了地上,嫣紅的血不停地向外翻湧而出。
“啊……”
“副參軍……”
從呆愣中回過神來的瓔珞國士兵一下子亂作了一團,也正是瞅準了這個時機墨漣月揚手一揮,舉手投足之間竟有種傲視天下的盛氣。
“上……”
終於等到了這一刻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千城在收到主子下的指令後率先加入了戰場。
古往今來,戰爭從來都是血腥殘酷的,墨漣月看著眼前的一片殘局不由的輕歎了一聲,而後轉身獨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