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勸降韓晉
“末將未能破陣,請皇上責罰。”程頤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
“此陣若換作是朕,一時之間也無法破解,罪不在你,起來吧。”獨孤翊聲音低沉的說道。
聞言程頤緩緩地起身,而後恭敬地立在了一旁。
看著眉頭深鎖的男子,墨漣月朝著營帳內的幾人揮了揮手,“你們暫且都下去吧。”
“喏。”
墨漣月心知獨孤翊定是在想剛才那個陣的事情,於是便也不多說什麽,隻是繞到了他的身後,輕輕的替揉著太陽穴。
“漣兒。”獨孤翊緩緩地將手掌附在女子的柔荑上,低聲喚了一句。
墨漣月並未作答,隻是淡淡的回以一笑,依舊繼續著手中的動作。
許是因為力道拿捏的正好,不多時獨孤翊便闔著雙睡了過去。
看著連淺睡之中都蹙著眉頭的人,墨漣月小心翼翼的將手指撫上了他的眉宇,清冷的眼眸中泛著化不盡的心疼。下一刻,像是做出了重大的決定,那雙眼眸中熠熠生輝,有著說不出的果決。
一覺睡醒後獨孤翊覺得舒服多了,睜開看著周圍的一切心裏麵浮現出了一絲困惑,完全不明白自己是什麽時候躺倒床榻上的。
“漣兒。”
習慣性的喚了一聲,可是良久後都無人回應,於是他便起身下了床。
“參見皇上。”守候在營帳外的兩名士卒見著掀開簾子走出來的偉岸身影,齊聲呼道。
“你們可曾看見過皇後?”
“回稟皇上,娘娘在半個時辰前就出去了。”站在左邊的那名士卒一五一十的說道。
獨孤翊聽後,一開始並沒有多大的在意,隻當是墨漣月去了軍營中那個地方隨處走走。但是眼見著已經快到用晚飯的時候了,可是她人還沒有回來,這下他才恍然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下了命令讓全軍營的將士尋人。
話說墨漣月,將獨孤翊安置好後,她便隻身一人來人了瓔珞國的軍營,避開巡邏的士兵,尋到了韓晉的營帳。
“來……”
韓晉看著突然闖入自己營帳的人,剛想開口呼救就被墨漣月迅速的點住了穴道。
看著一臉戒備的看著自己的人,墨漣月直接開口表達了自己的來意。
“韓將軍,莫要驚慌,我此番前來並無惡意,隻是單純的想要跟韓將軍談談。”
韓晉聽後,不斷的眨著自己的眼睛,墨漣月愣了一下,隨後問道:“將軍是是不是有話要說?”
這一下韓晉的眼睛眨的更快了。
“若是將軍能夠保證不大喊不叫,那麽我便解開你身上的穴道。”墨漣月緊緊地盯著麵前的人,聲音清冷,眼神之中帶著幾分警告,“不過,將軍可千萬不要耍什麽小聰明,若不然,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韓晉拚命的眨著眼睛,墨漣月這才解開了他身上的穴道。一得到解放,韓晉咳嗽了幾聲,待氣息穩定後才抬頭看著已經悠然的坐在凳子上的人。
“說吧,姑娘突然闖入我的營帳所為何事?”
他也不繞彎子了,開口直接就問道。
墨漣月沉默了一會,片刻後才緩緩地說道:“我此行的目的十分的簡單,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韓將軍乃難得的將才,我希望將軍能夠辨別明主,效忠熙昭國。”
聞言,韓晉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敢情是上門來做說客的。
“能夠讓熙昭的皇後親自上門來做說客,倒也是我韓晉的福分,隻不過怕是要讓皇後無功而返了。”
墨漣月聽了倒也不氣,依舊是一副淡然的神情,“將軍的意思誰不願意易主咯?”
“正是。”韓晉語氣堅定的說道,隨後臉上浮現出了一抹譏誚,“熙昭國該不是被本將軍今兒個的陣法給嚇住了,所以這才遣了娘娘來做說客吧?”
任誰都能聽出話中的嘲諷,墨漣月笑了笑,強忍住肺腑之中的怒意。
“韓將軍此言差矣,今日的陣法,若換作是其他人倒還真的覺得為難,但是在我眼中看來卻也並不是破不了。”墨漣月狂妄的說道。
韓晉又是冷哼了一聲,顯然是不相信。
“就料到將軍不會輕易相信,不知道將軍可曾聽說過清逸公子這號人物,若是有所聽聞的話,想必也應該知道他的師傅是何人。”墨漣月不緊不慢的說道,由始至終都是一副細心十足的姿態。
清逸公子這號人物他自然是有所耳聞,眼下由她的口中道出這個人,韓晉不由得將視線探向了一臉愜意坐著的女子。
“世人皆以為清逸公子乃男子,卻不知那隻不過是她行走江湖時為了混淆世人耳目的法子罷了。”
那語氣極其的平淡,仿佛像是在說一件根本就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
這一下,韓晉算是徹底的愣住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聲音不確定的問道:“你就是清逸公子?”
“不錯,小女子便是江湖上人人傳呼其神的清逸公子,以我的本事,破了將軍那個陣法,想必應該不是什麽難事吧?”
韓晉麵上不變,但是心裏麵卻暗自做著思量,若此人真的是清逸公子的話,那破陣也隻是時間早晚的時間,但若不是呢,難保她不是哄哄自己的。
“若是什麽樣的人都說自己是清逸公子,那世上豈不是有千千萬萬的清逸公子。”
“口說無憑,自然是很讓人信服,不知道將軍可識得這兩樣東西。”說著,墨漣月從自己的腰間取出了兩樣東西。
韓晉震驚的看著擺放在桌上的兩樣東西:紫簫、冰魄劍。這兩樣皆是清逸公子的信物。
“如何?這下將軍應該不會再懷疑我的身份吧。”看著依舊處於震驚之中的人,墨漣月勾唇說道,“其實,要想破陣,遠遠還有更簡單的方法。”
說這話的時候,墨漣月的右手狀似不經意的撫上了冰魄劍。韓晉不笨,這麽明顯的用意自然看得出來,她話中所謂最簡單的方法,顯然就是除了那布陣之人,也就是自己。
他相信,以這個的武功,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的取自己的性命,簡直就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殺了我,那樣也就不用浪費時間去想破陣的方法了。”
墨漣月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適才我已經說過了,我惜將軍是個人才,所以才會好言相勸,希望將軍能夠棄暗投明。”
“那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吧,想讓我轉而投靠熙昭,那,是不可能的。”韓晉挺直了背,一副大義凜然的神情說道。
“早就聽父帥提及,韓將軍忠心不二,今日漣月算是領教了。”墨漣月大為讚歎道。
當墨漣月提到自己的父帥時候,韓晉臉上的表情明顯的變了一下。
她要是不說這句話的話,自己還差點忘了眼前這名女子還是自己昔日元帥的女兒。
“墨元帥曾經也是我極為敬仰的人,隻可惜蒼天不惜才。”
想到已經辭世的人,韓晉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傷感。
看著沉浸在傷痛之中的人,墨漣月心思一轉,流露出了一股悲傷的情緒,聲音幽幽的說道:“隻可惜我尚未能替父帥他報仇。”
一句話落入韓晉的耳內,隻見他震驚的看著墨漣月,很是不解的問道:“墨元帥當初不是為國捐軀嘛,難不成其中另有隱情。”
似察覺到自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墨漣月連忙收住了嘴,欲蓋彌彰的說道:“沒什麽,沒什麽,我剛才是口誤,口誤。”
誰也沒有發現那雙清冷的眼眸深處一閃而過的狡邪。
“口誤?”韓晉明顯不相信她說的話,不放棄的追問道,“你剛才明明就說了要替父帥報仇,若真的是為國捐軀的話,又何來報仇一說,你前後所言,明顯就是不對盤。”
似左右思量了很久,墨漣月這才遲疑的反問道:“漣月可信得過將軍?”
韓晉堅定的點了點頭,“墨元帥對我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如果當初元帥之死並非那麽簡單的話,我自然會助你一臂之力。”
等的就是你這一句話。
墨漣月壓抑住內心的欣喜,依舊是麵不改色的神情,繼而才將當初那件事情娓娓道來。
約莫一刻鍾後,墨漣月這才事情的原委說完了,反觀韓晉,則是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墨漣月也不急著讓他相信,而後語氣淡淡,卻帶著些許傷感的說道:“我知道一時之間將軍也很難相信,就連一開始我也不願意去相信,如今的統帥慕容琰竟然會是禍及我父帥的主謀,但是事情就擺在眼前,由不得你我不相信。”
“事關此事,我仍需好好的弄清楚,僅憑你的一麵之詞我還不敢相信。”韓晉據實說出了心中所想。
“我不逼將軍,但是我也絕對不會拿自己父帥的死來說事,個中實情相信總有一天將軍會清楚的。”
“好了,你先走吧,呆的太久隻怕會被人發覺。”韓晉對著她說道,較比一開始,語氣明顯有所好轉。
墨漣月也不多說什麽,行了個禮後便轉身朝著營帳外走去,然而就在她即將要踏出營帳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句話,漸漸的她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濃濃的笑意。
“你放心好了,在證實你所言是否屬實之前,我會想辦法拖住慕容琰的腳步的。”望著轉身離開的人,韓晉緩緩地拋下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