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應該是敵人
也沒有立在原地繼續讓自己難受，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去坐一會兒。
結果剛剛抬腳，第六感便清楚地感覺到有人正盯著自己在看！
這樣的場合說正規跟正規，可是若說起亂來，有了不同的身份背景，也絕對算的上是很亂。
借著去餐桌上拿食物，顧暖音盡量往人多的地方靠，順便回頭張望。
不料，卻再一次見到了之前那個產生誤會的年輕男人。
不過現在對方身邊卻多了一個老人，白發蒼蒼的樣子，一邊聽著站在他身邊的人說著什麽一邊看著她，表情之中竟然是帶著明顯的激動。
對上她視線的下一刻，那位老人竟然抬腳直直地就朝著她走了過來。
在不知道是福還是禍的情況下，顧暖音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就避。
剛走兩步，就有兩道極力壓低的興奮聲音竄進了耳膜裏。
“看見沒看見沒，段老爺子朝著咱們這邊走過來了！
看見了看見了，你說她是朝著你來的，還是朝著我來的？”
“……”
對方那年紀，怎麽著也應該能做她們爺爺了吧？
這麽期待，她們爹媽知道麽？
不過……
“段？”
來之前大概有聽韓夢蘭說過，這次的宴會，主辦方就是好像姓段來著，該不會就是這老爺子吧？
而且她雖然不認識，身邊這八卦聲音也很證明這老爺子至少也是有身份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麽惡意才對。
這麽想著，腳步也就遲疑了一下，也是這一遲疑，對方已經過來了，越過一臉興奮期待嬌羞柔弱地橫在她前麵的兩個女孩子，徑直朝著顧暖音點頭笑。
“你好，顧小姐是吧？”
“是的，請問您是？”
要不要給她這麽大的麵子？
禮節性地回問了一聲，同時顧暖音也明顯地感覺到有不少冷箭以她為目標，嗖嗖嗖地自由發揮。
好像壓根就沒有聽到她的禮貌，老人的目光卻是一直在死死地盯著她的臉瞧，等到都看的顧暖音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才緩緩開口。
“像，這神韻真是很像。
沒想到這一晃竟然就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都已經長這麽大了。”
“那個……”
不著痕跡地瞄了眼對方因為過於激動而帶著不怎麽明顯顫抖的手，縱然臉上的笑容不減，可是顧暖音握著香檳的手指還是忍不住緊了緊。
“您認識我？”
“認識，當然認識了。
想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好像是真的就想到了一些開心的往事，老人臉上浮現出了歡快的笑意來。
“要不是因為你奶奶厲害我招架不住，當年我就搶你來做我孫女了呢。
說到底她當年也是上流社會叱吒風雲的人物，可惜……”
“您說什麽？”
又是奶奶？還是上流社會叱吒風雲的人物？
再結合眼前這老人的年紀以及在看到自己時候的反常，顧暖音突然就想到了相亦來。
瞳孔微緊，有很多的疑問一下子就在腦海裏麵炸了開來。
另外一邊。
不用說也知道韓相臣的目的是想去見見顧暖音，跟她說說話。
哪怕隻是一句稀鬆平常的問候也好。
結果剛剛一動，就看到了顧暖音的走開。
腳步驀然頓住。
自然他的意思莫司寇也明白，所以才會自告奮勇地過來。
眼下這樣，也沒有必要自討沒趣地上前，就想著繼續回到顧暖音身邊去。
結果剛一轉頭，就看到了那邊兩人相談甚歡的場景。
“哎喲我去，不過小爺隻是稍稍走開了一會兒，就有人趕著跟她過去搭訕了？
這種見縫插針的手段簡直比我還要厲害啊！”
雖然對方的年紀已經很不年輕，可是架不住這是一個愛情金錢至上年齡靠邊的時代啊。
危機感頓顯，很快就有些站不住了。
剛預備靠上去，結果恰巧對方抬眼看過來。
在看到那人那張老態龍鍾的臉的時候，莫司寇神情驀然一變，下意識地就轉過了自己的臉。
隨後又覺察到這個反應有些過激，訕訕恢複了正常。
不待細細去看對方有沒有察覺到他的失態，涼涼的聲音便在身後響了起來。
“段宏，四五十年前也算是叱吒商場的風雲人物。
雖然這些年沉寂了不少，不過當初掙來的地位跟名望卻是並沒有沉寂，遇事大家基本上也都會給他幾分麵子。
聽說這幾年一直在海島養魚，極少有人見過他，沒想到這次竟然出來了。
怎麽？你認識他？”
寥寥數語，不過是閑話家常的語氣，卻讓莫司寇臉色明顯一頓，手指驟然收緊。
好在緊張也不過是轉瞬之間，很快就反應過來轉頭看著已經站在身邊的男人，將視線轉移到他手中的紅酒杯上，扯唇笑的吊兒郎當。
“其實你真正的關注點根本不是那個什麽段宏身上吧？”
聞言，韓相臣神情微動，並沒有接話。
不過收斂的眉眼之間，還是極快地滑過一抹暗芒。
關注點不在段宏而在他身邊那個女人身上這是事實，莫司寇剛才差點就偽裝不住自己的麵具失態的刹那間，他也看的一清二楚。
隻不過似乎並沒有深究的必要。
就連這明顯到讓人一眼就看穿的轉移話題的手段，也沒有去戳破，隻仰頭飲了一口手中的酒。
聽著某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在那裏得寸進尺。
“都說久別重逢分外激動，你跟她分開也有一段時間了吧？
老實說，今天再次遇到，什麽感受？
要不要感謝我再次讓她出現在你麵前？”
“感謝你的取而代之麽？”
按照以往的性子，韓相臣畢竟是不會理會莫司寇的這種無聊。
隻是今天，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興致，竟然就回了一句。
雖然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不過音色裏麵還是帶上了絲絲涼意。
聽的莫司寇腳步下意識地往旁邊移了移。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喜歡她是因為她有魅力。
你不能因為這個就遷怒與我，畢竟……”
“那你能護她周全？”
額……關於這個問題……
似乎是被戳中了不足之處，聞言莫司寇臉上的笑容開始有了那麽些個掛不住的樣子。
不過好在他的臉皮夠厚，也沒有真的就不好意思起來，而是看著身邊看似隨意實則認真的男人，掀開唇角狡黠一笑。
“我肯定會盡力，不過倘若真的做不到萬全，不是還有你麽？
我就不相信你會眼睜睜地看著她涉險。”
“我？”
雖然不是全部，不過就論莫司寇知道的那些事情，關於自己跟顧暖音之間，也算是知情人了。
此時因為他的話，韓相臣更像是被牽動了心底最隱秘的一根弦。
帶著刺痛，瞳孔瞬間黯然。
“按照你的行動，我們應該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