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不過是恥辱
反倒身邊的男人雖一直沉默,目露堅定,完全看不出有半點的惶恐或者錯愕,像是他真的是韓相臣的父親一樣。
韓相臣和男人做了親子鑒定後便各自分開回家。
從醫院裏回來,韓相臣一進老宅就看見韓夢蘭在花園裏澆水,她的臉色平和溫潤,橘黃色的陽光打落下來,頗為溫暖。
看來奶奶今日心情不錯。
同時,韓相臣想起那個男人,心頭酸澀。
他朝著韓夢蘭前進,低沉且沙啞的嗓音緩緩響起:“奶奶。”
韓夢蘭一見韓相臣便滿心歡笑說:“公司的事處理得如何?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呢?”
“奶奶,你還記得我什麽時候在哪裏出生嗎?”韓相臣直接放出話來,沒有半點的掩飾。
不過是問問時間地點,相信奶奶一定不會有所懷疑。
然而,韓夢蘭皺緊了眉頭,上下打量麵前的男人說:“你是不是身體哪裏不舒服?怎麽突然問起這個呢?”
韓夢蘭年齡不算很大,更沒有老年癡呆,怎麽可能會覺得這種詢問極其平凡呢?
何況,韓相臣這般直接詢問自己的事,確實讓人生疑。
韓相臣淡淡一說:“我隻是好奇奶奶記不記得而已,難不成,奶奶你真的忘記了嗎?”
為什麽奶奶不願意坦然告訴自己呢?
難不成那個男人說的話是真的?
韓相臣再度心生疑慮。
韓夢蘭不疑有他,冷哼一聲說:“那個女人利用自己有幾分姿色便破壞別人的婚姻,簡直就是一個賤貨。”
“韓相臣,你絕對不可以心軟。”
“全都是因為那個女人的錯,你父母的感情才會受到破壞散開,你覺得不可以聽別人一言之詞有所懷疑。”
韓夢蘭眼裏盡是猩紅的冷厲,一字一句全都是數落顧暖音的母親,字眼越來越難聽刺耳。
韓相臣聽了之後心有酸澀又難受異常。
奶奶分明是轉移話題。
這些話,他已經從奶奶的口中聽見許多遍,到了可以倒背如流的程度。
“那個女人以為自己能麻雀變鳳凰,想做韓家的媳婦,還不知道自己多少斤兩,盡耍下三濫的手段。”
“這種女人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賤貨。”
“真不知道給你父親喝了什麽迷魂湯,喝得暈乎乎才跟這種女人跑了,真是丟了韓家大臉。”韓夢蘭惡狠狠說道。
韓相臣垂下頭來苦澀一笑說:“如果父親真的喜歡那個女人又怎麽會跟母親生下自己呢?”
話剛落下,韓相臣的雙眸霎時恢複清冽,心裏一驚。
“你怎麽可以說出這種話?”韓夢蘭頓時大吼一聲,半秒後質問,“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在你麵前說了什麽?”
他是絕對不可能會貿貿然說出這種話來。
肯定是有人……
韓相臣淺淺一笑說:“奶奶,你想多了。”
韓相臣好不容易將韓夢蘭哄好,算是打消了她的疑慮。
“我有點不舒服,先回房歇息。”韓相臣立馬說話離開。
韓夢蘭目不轉睛看著韓相臣離開的背影,眼瞳閃爍著詭異的光芒,隱約感覺到他突然問起這事肯定沒有那麽簡單。
難不成……
韓相臣揉著生疼的太陽穴上樓,卻在路過書房的時候聽到裏麵傳來音樂,打開一看,正好和抬起頭的顧暖音碰了一個對麵。
韓相臣響起今天發生的一切以及那個男人,心中不由一痛,冷著臉轉身想要匆匆而過。
顧暖音見韓相臣有意躲著自己,不由諷刺說:“你這個哥哥整日忙碌,真不知道你究竟在忙什麽。”
“難不成是忙著相親?”
韓相臣的心頓時一沉。
他想要告知顧暖音今天的事情,卻又想讓她遠離李家。
如今的李家已經不如當初的平和。
加上這個男人的出現,李家必定很快起了狂風暴雨,倘若顧暖音繼續留在李家必定會受傷的。
韓相臣細細一想,隻能強忍住訴說的欲望。
顧暖音這傻瓜,除了她,他怎麽可能還會接受別的女人呢?
韓相臣與顧暖音四目相對,麵無表情的兩人以致氣氛變得寒冷無比,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韓相臣神色冰冷說:“你管好你自己,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顧暖音的臉色這麽差,肯定又沒好好休息。
這黑眼圈清晰無比,都快趕上國寶了。
韓相臣的心驀然一痛。
如果自己和她並非兄妹的話,自己就能名正言順關心她,抱著她,盡一切能力寵著她不受任何的委屈。
可惜……
現在事情還沒結束,他和她始終有一道透明的牆壁阻擋。
顧暖音的心驀然一顫,鋒利的匕首狠狠刺入落下明顯的痕跡,鮮紅的血伴隨痛楚不斷落下,渾身上下的溫度快下降到零度。
他這是什麽意思?
他這是說她多管閑事,破壞了他的好事不成?
韓相臣啊韓相臣,你整日忙碌就是為了找別的女人給你分憂?
顧暖音心裏更是難受。
“嗬嗬,我的事不用你來插嘴,倒是你,天天忙著,忙到連我這個妹妹都不想看。”
“哥哥,你很討厭我嗎?”
“還是說,你覺得我這個妹妹不懂事,破壞了你娶嫂子回來的好時機?”
顧暖音冷聲諷刺,眼裏盡是冷意。
韓相臣聽見頓時難受起來:“顧暖音,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覺得我天天到公司就是為了女人?”
“倒是你,不好好休息,一副憔悴的樣子。”
顧暖音,最清楚他的心的人不是你嗎?
為什麽你還要這樣說呢?
韓相臣感覺自己的心要碎了。
顧暖音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抱胸冷冷笑著說:“哥哥的意思是我找不到人娶嗎?”
兩人激烈爭吵以後,不歡而散。
韓相臣陰沉著臉離開回房。
顧暖音重重帶上門,整個身子軟弱無力跌坐在地,手指冰冷且僵硬,感覺連動一動都得花費極大的力氣。
她抿了抿唇,心痛得快要裂開。
即便這顆傷痕累累的心碎了一地,始終無人撿起粘好交還給自己。
就算是韓相臣,他也不過是冷眼看著自己,暗自偷笑罷了。
她從未想過和他爭吵。
房門被推開時,當她看見踏入的人是他的時候,她的心瘋狂跳動起來,完全不受控製,仿佛這心的主人根本不是自己。
她很開心。
她從未想過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見到他。
即便自己和他的關係起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她依然很清楚她對他抱著怎樣的感情。
或許,這份感情永遠都不會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