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她終歸不再是他

  “可是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我卻發現，骨子裏麵，我還是沒有辦法去接受。


  男人女人，其實並不重要。變不變性什麽的，也不是關鍵。而是我的感覺卻變了。明明我是那麽清楚地知道，路漫兮就是秦越。


  可是在麵對她的時候，我能想到的，卻還是路漫兮。


  那樣的感覺，我沒有辦法無完整地敘述出來，也不知道你到底明不明白。


  也隻能說，在麵對著她的時候，我還是無法將她跟多年前那個一心寵著我，跟我山盟海誓，默契十足的男人聯係在一起！

  感覺變了，便什麽都變了。”


  “額……這種感覺，我想我應該是明白的。”


  默然聽著趙歡一口氣說完了一大串話，看著她的手在空中比劃著各種各樣的姿勢，卻又因為始終找不出一個合適的，能表達意思的動作而焦急，顧暖音的心裏麵突然那就產生了一絲共鳴的同情來。


  她跟路漫兮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


  雖然在趙歡之後，不過截止現在為止，也已經是很有幾年了。


  可是現在猛然之間要將她給想象成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人，而且還是一個男人，她表示，這個壓力，還不是一般的大！

  而現在，就連她這個外人都是這樣，那麽身為當事人趙歡的感受，也就可想而知。


  大概是沒有想到顧暖音會這麽肯定地說出這樣的話來，再三確定了她完全是出自真心，並沒有半點的敷衍之後，趙歡才勉強笑了笑。


  隻不過那笑容，還是有幾分難看。


  “能明白就好，已經這麽多年了呢，原來時間真的能夠改變很多東西的。


  我以為我對秦越的愛情能夠改變所有的一切，可是有了這段時間的親身體驗，我卻發現我還是高估了自己。


  其實，還是做不到的。


  至少，在麵對著現在那張臉，我能想到的就隻有路漫兮，完全愛不起來！”


  多年的情敵突然那之間搖身一變，真實的身份竟然就成了曾經的戀人，這樣的狗血給人的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幸好麵前坐著的，也是有著這麽多年交情，況且也是知根知底的顧暖音，也不怕她會笑話自己，趙歡幹脆就卸下自己所有的偽裝，以手遮眼，將所有的情緒都發泄了個徹底。


  “我愛秦越，一直到現在，這樣的感情從來都沒有變過。可是對他的記憶，也是終結在了見他的那最後一麵上。


  路漫兮就是路漫兮，盡管我已經非常的努力了，可是在麵對著她那張臉的時候，我始終還是沒有辦法將她想象成秦越的樣子。


  暖音你說，我這樣，是不是有點兒忘恩負義？”


  趙歡並不是一個喜歡哭的女人，至少顧暖音還從來都沒有清楚地看到過她的眼淚。


  此時也是，因為用手遮住的緣故，她並看不清楚好友眼睛裏麵，都有什麽。


  可是空氣中卻還是有了淚水的味道。


  默默地聽著趙歡的最後的哭腔，想了想，顧暖音還是將手中就要遞出去的紙巾給收了回來。


  “感情的事情，應該還用不上忘恩負義這樣的詞吧？

  誰能保證，路漫兮救你的時候，就不是因為要彌補對你的愧疚？”


  果然趙歡的說法還是正確的，那麽多年，都已經是非常的習慣了呢。


  路漫兮這個名字叫的倒是順口，反而一想到秦越這兩個字，心裏麵就感覺有些怪怪的！


  也清楚其實這個時候的趙歡真正需要的，不過是一個能夠聽她訴說的人，所以隻是簡單地回應了一下，顧暖音便沒有再多說什麽。


  畢竟感情的事情，也隻有當事人才是最明白的。


  旁人說的再多，也不過是旁人的意見而已。


  果然，安靜的氣氛也並沒有持續多久，趙歡的聲音便再一次響了起來。


  “還記得我以前為相亦做過事情麽？

  其實那個時候，不過是交換條件罷了。我利用跟你和相臣的關係，將你們之間的動態都告訴給他知道，順便按照他的指示盡可能地幫助你們。


  而他要做的，就是幫我找到當年秦越出車禍的真相。


  可是事實上，多可笑？”


  秦越就是韓相臣母親跟ck國際總裁的私生子，這件事情相亦的老婆韓夢蘭是一直都知道的，隻有我被傻傻被蒙在鼓裏麵！”


  “……”


  對於這樁往事，她該說些什麽好？


  要是論起往事的話，好像還有很多。


  當時為了救自己，趙歡也住過一次院，也曾生死一線過。


  記得那個時候的路漫兮就曾出現在病房裏麵。


  當時的她表現怪異不說，還對自己說了很多奇怪的話。


  那個時候是完全不了解，可是現在終於明白了，分明一直表現出來跟趙歡示意那麽的不和，可是在那樣關鍵的時刻，卻為什麽又是那麽的緊張了。


  果然感情是控製不住的。


  而且有了這個解釋，後麵的很多事情就都變得可以解釋的通了。


  就算是不去詢問，至少也可以很確定一件事情，那就是不管是秦越，還是路漫兮，對趙歡的感情，大概是從來都沒有變過的。


  隻是既然現在趙歡無法麵對路漫兮，好像有些麻煩呢。


  然後再從他們的感情聯想到自己，低低地歎了一口氣，顧暖音竟然也就跟著有些頹廢了起來。


  “那麽，你以後預備要怎麽辦？”


  提起這個話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趙歡臉上的嘲諷異常的濃厚。


  “其實你知道嗎？顧暖音，今天要不是你的話，我是真的就被被撞了。


  其實當時我的故意的，故意想著用這樣的方法，去還了她所有的恩情。


  可是現在清醒過來了，才發現竟然那麽蠢。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不過眼下我卻準備走了。找個陌生的地方，安安靜靜地將秦越給徹底的忘掉，然後開始新的生活！”


  “可是，忘得掉麽？”


  這個問題，與其說是在問坐在對麵的人，還不如說是在問她自己吧。


  想著曾經那麽絕望的時候，就算是恨著也好，越沒能將韓相臣從自己的記憶裏麵給徹底的剔除出去，那麽現在的趙歡又能夠做到？


  看出了她明顯的疑惑，趙歡歎了一口氣，也是感慨不已。


  情緒已經成功地得到控製，雖然眼睛看上去還是有些紅腫，不過在發泄出來之後，精神狀態卻比之前看上去明顯是好了許多。


  “總會忘得掉的，要是實在忘不掉，那就記著把，當成留念好了。


  隻是，從此之後，我再也不會讓她影響到我的生活了！”


  所以，能看著趙歡終於解脫，這應該是件好事兒。隻不過就是可憐了路漫兮那邊。


  感情的無奈，果然是讓人束手無策。


  站在街頭，看著離去的趙歡步伐堅定了許多，人也沒有了之前的恍惚，顧暖音終於能夠放下了心。


  隻不過下一刻，才剛剛捋順暢的呼吸，卻是一下子就再次緊張了起來。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