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山雨欲來
一路不停,一直出了住宅的大門,直接步行走上小道,將自己掩藏在了鬱鬱蔥蔥的植被後麵,才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地將緊屏住的呼吸慢慢地鬆散開來。
嘴唇嘲諷的而無奈的冷笑,十分難看。
“從當初在韓家老宅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很有福氣的女人。
沒想到果不其然啊,可是這麽好的福氣,都讓我有點嫉妒的想要發狂了呢,怎麽辦?”
有了韓相臣的送來的那份證據,在韓氏已經不複存在的局麵下,想要對韓夢蘭提出控訴,已經不是什麽有困難的事情。
接下來,他們所要做的,差不多也就是隻能等著了。
等著韓夢蘭回來,然後跟她正式對簿公堂!隻是在這之前,跟律師的溝通,還有一些細節方便的準備,還是必不可少。
“音音你就放心吧,陸律師一直都是律師界的翹楚,隨刑事案件的案子從來都是很有把握,相信這一次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翹楚談不上,好在你們收集的證據十分的全麵,形勢對我們還是十分有利的。”
聽到莫司寇這麽露骨的誇獎,那位由他親自出麵,據說是律師界新晉的金牌律師自然也跟著謙虛了一下。
人長的還不錯,看著比較能靠得住的樣子。
隻不過從讓人信服方麵出發,年紀卻稍微有點兒輕,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
韓氏已經被正式收購,反正一早就暗中商定好了分配事宜,跟ck之間也並沒有產生什麽衝突,莫司寇這邊的人一直都在很安靜,也很迅速地做著那邊收尾的工作。
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顧暖音的辦公室自然也就取締了,至於那邊,也不再繼續過去。
而是轉戰莫司寇一手操作,在她名下的新公司,開始正式著手官司的事情。
畢竟是關鍵,隻有讓韓夢蘭受到應有的懲罰,才能對得起那些蕭家的亡靈,顧暖音也是格外上心。
坐在寬大通透的辦公室裏麵,耐著性子聽完了兩個男人互相客氣之後,才朝著那位律師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陸律師上上心了,我的最終目的是要讓韓夢蘭進監獄,這個原則絕對不能變。隻要最後能夠達成,您的酬勞方麵,絕對沒問題。”
重賞之下必有勇士,為了要將韓夢蘭送進監獄,她也是蠻拚的。
想著莫司寇剛剛將對方介紹過來的時候,她心裏麵還不免有些疑慮,覺著畢竟是大案子,終歸還是要找年紀大一點兒的可靠一些。
不過在幾天的相處商談下來,這樣的想法也是很快就改變。
對上對方縝密的心思,以及差點就能達到舌爛蓮花的口才,顧暖音慢慢也就變得信心十足起來。
就連說話,也變得客氣了很多。
“不過就眼下而言,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要準備萬全才好,也不是我不相信陸律師的實力,而且我們這一次怎麽也算是準備充分,按理說,的確是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不過,就僅僅憑著對方是韓夢蘭這一點,我還是認為我們應該要慎重。”
莫司寇沒有真正跟那個女人打過交道,或許有些事情根本就不能完全明白理解,不能感同身受。
不過她卻是親身心裏過的。
至少在以前對付自己的那些手段中,還是讓她意識到了對方的無所不用其極!再加上蕭家的事情,現在在顧暖音的感覺裏,韓夢蘭壓根就是一個跟定時炸彈無異的存在。
誰都不知道對方能在什麽時候做出讓人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算計舉動來!
“這樣的話,我倒是十分讚成您的意見。”
想要打好一件官司,對於將要指控對象的研究,是必不可少。
所以在答應接下這個案子的時候,陸翊年對韓夢蘭的為人也仔細研究了一番。
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就衝著那個外人眼中絕對女強人的行事作風,瞬間就讓他充滿了戰鬥力。
所以此時他也是很清楚,倒不是顧暖音憑空擔憂,而是那個女人,絕對值得起這樣的擔憂!
不過跟陸翊年的知己知彼完全不同的是,事實上,顧暖音所依仗的,也不過隻是自己的第六感而已。
莫名就感到自己這幾天的氣場十分的不合適。
總是會突然那就有十分不安的感覺不說,還失常會被一些事後全然說不上來的噩夢所嚇醒。
那種山雨欲來的危機感,還有第六感提供的強烈不安,搞得她心煩氣躁,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睡好了。
影響著連此時說話有些有氣無力的樣子,帶著凝重的臉上也有些憔悴。
看的莫司寇也跟著忍不住就擔心了起來。
“音音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這幾天壓力太大,沒有睡好?
不是都已經跟你說了,凡事有我,你不必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麽?”
說著話,男人眉眼之間全部都是很真誠的關心。
也沒去顧忌還有外人在場呢,抬手就朝著顧暖音的額頭探過來。
“我沒事。”
並沒有給他麵子,不帶任何的遲疑,顧暖音就偏過頭避開了,害的莫司寇的手就那麽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持續了幾秒鍾之後,才訕訕地收回來。
然後下意識地就去看一邊陸翊年的反應。
不過似乎壓根就沒有理會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對方隻是低頭看著手中的證據文件。
等察覺到氣氛似乎稍微有些怪異之後,才瞅準時機開口。
“倒也不是顧小姐多慮,按照正常來說,我們手上的這些證據的確是夠用了。
不過畢竟我們還不了解對方的實力,不知道到時候他們到底會預備怎麽辯解。
而且也因為這案子已經擱置了多年的緣故,雖然能找到目前這些證據已經是實屬難得,可畢竟還是有漏洞的。”
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文件攤開放在了辦公桌上。
一看現在要說正事兒了,另外兩個人也是很快就變得認真起來,一起迅速靠了過來。
也沒有要賣關子的想法,陸翊年繼續開講。
“就比如說這裏,當年蕭家的火災,這個直接受命去行事的人,已經在十年前因為交通意外而逝世了。
現在我們手裏的周邊證據,以及他家人的證實,完全可以斷定此事是韓夢蘭所主使的。
可是畢竟再沒有人當年親耳聽到他們之間對話的全過程,也更加不可能會有錄音這樣的證據。
所以如果對方律師能抓住這一點漏洞,堅持說當時韓夢蘭的命令隻是教訓不是殺人放火這樣的劣行,那麽真相除了她自己之外,誰也證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