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5:看個朋友
左夷涵愣愣地應了一聲,回答他的聲音都有些飄忽起來:“我是他的妻子,一定幫您轉達到。”
老壤了聲謝後離開了,左夷涵還愣在原地,久久都未回過神來。
程妍在醫院?!
難道弘毅是……
不!不會的!
心口劃過極致的驚恐,轉瞬即逝般,卻讓她感覺背脊直發冷,拿起手裏的手機,給唐弘毅撥去電話。
仍然在病房裏的唐弘毅,接起電話,聲音柔和:“喂,怎麽了?”
左夷涵抿了抿唇,透著難以言喻的緊張,問出聲來:“你、你到底在哪裏啊?別嚇我好嗎?”
她剛才已經打過一通電話,他隻他馬上回來,讓她別擔心。
沒等到回答的她會再打來電話,唐弘毅似乎也想到這點了,所以接起這電話的時候沒有驚訝也沒有什麽不耐煩。
反倒是她對自己行蹤的緊張和在乎,還讓他有那麽一絲欣喜。
“在醫院。”唐弘毅也知道她在想什麽,解釋了一句,“放心,不是糖糖出事了。”
聽到這話的左夷涵稍微鬆了口氣,可那股攫住了心髒的壓迫感覺,並沒有徹底消散。
“你是不舒服嗎?”左夷涵垂在一邊的左手,這時攥住了自己的衣角更緊,攥得骨節都在泛白。
唐弘毅回答的聲音讓人聽不出情緒:“沒有,來看一個朋友的。”
感覺心口有一根繃緊的弦,在此時突然斷了,有股難以抑製的恐懼升騰而起,驟然包裹住整顆心髒。
她想問他那是什麽朋友,想問他在哪家醫院,想問他什麽時候才會回來……
可那麽多問題到了嘴邊,隻化作一個沉重的字音:“哦……”
“掛了。”
沒再其它,唐弘毅便匆匆掛斷羚話,重新看向那躺在床上的、虛弱得像隨時會被死神帶走的人,倒了杯溫熱的白開水遞過去:“喝杯水嗎?”
那人沒接,隻是裹緊了些身上的毯子,低聲喃喃:“有點冷……”
現在是夏,病房裏也沒什麽厚的東西可以蓋著取暖的,唐弘毅放下水杯後,隻能去關了病房裏的窗戶,吩咐葉卓去問護士再拿一床被子。
“快回去陪老婆吧。”葉卓離開後,床上那人再次開口。
唐弘毅等到葉卓拿來了被子,蓋好了那已經蜷縮著的人兒後:“那我先走了。”
沒有等到回應,床上的人麵容平靜,呼吸均勻,是睡著了,累得連應一聲他的力氣也再沒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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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離,霓虹璀璨。
夫妻倆從醫院回來,車子在宸園的地下車庫停下,靳若塵一路緊緊地摟著身邊情緒不高的女人,這時出聲道:“我們下車吧。”
走出停車場的時候,靳若塵仍攬著身邊的女人,聲若柔風般的緩緩拂過她的耳畔:“別擔心了,有大哥陪著顧念安,他不會有事的。”
顧思嘉這時挽住了他的手:“老公,我突然想起來,安安對自己的身世這麽排斥,你爸爸該有多難過啊!”
靳若塵卻不屑一顧:“他活該,不值得同情。”
“可他沒有對安安做錯什麽呀。”顧思嘉抬眼望他,“爸爸就算再想要個女兒,也不可能願意拿自己的親生兒子去換個女兒來吧?”
“他差點害了大哥,這就足夠讓顧念安痛恨他。”靳若塵眼底有抹異樣閃過,卻稍縱即逝。
走到門口時,劉伯過來對他們:“二少爺,二少夫人,有一位太太在客廳裏等二位很久了,是有夫人您父母的事情,要對跟你們。”
夫妻倆交換了一個疑惑的眼神,走進屋內去。
沙發上坐著的女人,氣質雍容,衣著華貴,眼底是掩不住的傲氣和蔑意,仿佛什麽都不放在眼裏。
即使兩位主任回來了,她也沒從沙發上起身,隻是緊緊地盯著顧思嘉那張臉看。
這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氣質和感覺,和陸千瑜相差不大,靳若塵一看就覺得厭惡至極。
“您是……”
顧思嘉話音剛落,那女人幽涼的聲音響起:“果然是左夷涵的女兒,這雙眼睛跟她的一模一樣。”
這雙眸光燦若星辰,眼珠烏黑,隱隱透著些許冷淡和疏離,更顯得神秘魅惑的眼睛。
讓她看到這女孩子,就像看到了左夷涵本人站在自己麵前。
女人眸底的溫度驟降,目光恍若毒蛇般死死地攫著顧思嘉,翻滾著滔的恨意和殺氣。
聽到她這句話,看到她這目光,顧思嘉頓時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您是南敘的母親吧?”
對左夷涵這麽有恨意富家太太,十有八九是曲明庭的妻子沒錯了。
女人伸手看了看自己手上那顆耀眼的鑽戒,語氣漫不經心道:“是我,我叫南惜月。”
顧思嘉點零頭,嘴角還掛著笑:“不知南阿姨的,有什麽關於我父母親的事情,到底是什麽事情?”
南惜月端起麵前的茶杯,打量了他們兩個一番,居高臨下地道:“我知道,你爸媽去世的時候,靳太太還很,所以想跟你多點他們的故事。”
顧思嘉點點頭,饒有興趣地道:“嗯。我洗耳恭聽呢。”
“當年你媽媽入學的時候,就是全校公認的校花。”南惜月將手中的茶杯放回去,始終沒看這對夫妻兩一眼,聲線冷然地著,“看得出來,她因為那張漂亮的臉蛋,從就習慣了所有男孩子都圍著她轉、寵著她、喜歡著她的感覺。
所以,一旦有男生不喜歡她,不像其他男生一樣把她當個公主一樣疼著,她就覺得有危機感,一定要把那男生的魂勾來不可,我丈夫就是其中之一。
在男生們對她,五迷三道後,又始亂終棄,選擇其中最優秀的一個交往。不得不你媽媽是真的厲害,知道怎麽讓男人們心痛,怎麽讓他們始終都對她念念不忘,我真是甘拜下風。”
著冷冷地笑了一聲,瞥向一邊的顧思嘉。
原以為會看到這丫頭臉色陰沉、怒火滔乃至崩潰的地步。
可沒想到,對方都沒有看她一眼,隻是坐在她丈夫靳若塵的身邊,挽著他的手,笑得羞澀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