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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又來一個

  章祖銘有得是錢,什麼女人玩不到,他曾經花三十萬一夜,睡了一個電視上的女明星呢,吳月芝再漂亮,也不過就是個女人而已,為一個女人,搭上一條命,他可沒那麼傻。


  沒錯,章家滅不滅門,他其實管不著,但他自己怕死,第四天,他給媒人捎話,退親,定錢也不要了,發財吧,實在是怕了,自己甚至不敢在小樟村呆了,跑去了省城,那邊他其實還包著個小演員呢。


  段老太接到這個信,目瞪口呆,她這些天看李福根,就象看日本鬼子,恨不得生吃了他的感覺,這會兒卻不得不問了:「福根,月芝跟章老闆的八字,就這麼犯沖?」


  「是。」李福根老氣橫秋的點頭:「他們的八字,單獨的還好,湊到一起,那是雙煞,就是青龍配白虎的意思,非得有一個死,不死不休。」然後又補一句:「師父以前專門跟我說過這種八字。」


  苛老騷那個人,比較邪性,段老太心裡一直還是有些畏服的,聽說是苛老騷生前就排過,她再也沒話說了。


  到是吳月芝不怎麼信,因為事前聽李福根漏過點口風啊,晚上歇涼的時候,她又搬條椅子出來了,稍坐得遠了一點點,看著李福根,臉上的神情,要笑不笑的:「根子,沒想到你這麼詭。」


  李福根不敢解釋狗語的事,但也不願騙吳月芝,就對著她嘿嘿傻笑,吳月芝臉上紅了一下,嗔道:「傻笑傻笑的。」


  她輕嗔薄怒,嬌美無限,李福根心中一熱,把椅子搬過去,伸手又一下握住了吳月芝的手。


  「呀。」吳月芝輕輕叫了一聲,掙了兩下,沒掙脫,其實她也沒用什麼力,她的手軟綿綿的,握在手裡,就象握著一塊軟玉,而她那一聲輕叫,更直鑽到李福根心裡去。


  李福根心裡熱火得厲害,不過他也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就只看著吳月芝傻笑。


  「就只會傻笑。」吳月芝羞嗔一聲,卻輕輕嘆了口氣,道:「不過這麼一來,四村八里都傳到了,姐以後真的要嫁不掉了。」


  李福根心中一熱,衝口而出:「那你嫁給我好不好?」


  吳月芝幽幽的看著他:「姐是個寡婦。」


  看到吳月芝這種微帶著凄苦自怨的眼光,李福根一下子衝動起來,也不知哪來的膽子,猛一用力,一下把吳月芝拉了起來,一把抱在了懷裡:「姐,我不嫌的,我就喜歡你,天下所有的黃花女全加起來,都趕不上你一根頭髮。」


  「呀。」吳月芝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臉一下紅到了耳根,聽到他這話,又羞又喜,看著李福根,道:「根子,你說真的?」


  「是。」


  她嬌羞的神情,還有那一聲輕叫,讓李福根心中一炸,彷彿魂兒都飛起來了,他不由自主的,緊緊抱著吳月芝,一下就親住了她的嘴。


  吳月芝的唇,軟軟的柔柔的,微帶著一點點涼意,就象一塊糯米糕兒,又香又甜,或者說,她整個人,就是一塊糯米糕兒,抱在懷裡,那個軟啊。


  吳月芝給他親了一下,慌忙就掙開了,羞嗔道:「小小在呢,給人看見。」


  她是個臉嫩的女子,說著就站起身來,抱起一邊跟黑豹玩兒的小小,進了屋子,到屋門口,她又回過來看了李福根一眼,那眸子里,含著羞,帶著喜,就那麼一眼啊,李福根整個人就好象再也不屬於自己了。


  章祖銘退親的當天,段老太就回去了,但沒隔兩天,她又來了,居然又給吳月芝找了個對象,是市公路局的局長,姓馬,叫馬克理,新死了婆娘,看了一眼吳月芝的照片,迷死了呢。


  「這可是局長,局長啊。」段老太說得口沫子飛濺,臉上的皺紋彷彿給熨斗熨平了,整個人都年輕了五歲。


  李福根心中發苦,那夜親了吳月芝后,吳月芝怕羞,沒再給他機會,他也沒敢強逼,但心中滿溢著幸福,走路都象在雲里飄著一般,但段老太這一下,卻就象是照頭往他身上澆了一盆冷水。


  局長,那是局長,吳月芝嫁過去,那就是局長夫人,而他是什麼?一個小農民而已,他有什麼,一幢到處漏雨的爛房子,還有八分多田,再也沒有別的了。


  晚上,段老太又出去吹噓了,吳月芝搬條竹椅子出來,坐到李福根邊上,看他不吱聲,她主動伸手握著了李福根的手。


  「姐。」李福根叫,有些想哭的感覺。


  吳月芝不應他,就只是看著他,那眼光里的情意,就象天上那月亮的光,怎麼裝也裝不完。


  李福根明白了,吳月芝拗不過她媽,如果李福根只會哭,那麼,她真的會成為局長夫人,但如果他肯努力,或許還能留她下來。


  她握著他的手,就是無聲的鼓勵。


  「姐,這件事你交給我,我一定要娶你,一定。」


  吳月芝的鼓勵,讓李福根心中湧起千萬倍的鬥志。


  吳月芝柔柔的一笑,身子俯過來,在李福根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李福根身子象觸電一樣,幸福感剎時又填滿了整個心胸,不過他沒有抱吳月芝過來。


  這個時候,他不要勉強吳月芝,不要讓她為難。


  他相信,他一定可以打敗那個什麼馬克思的道理。


  段老太回來后,吳月芝就回屋睡覺了,李福根立刻讓黑豹請老四眼來。


  「局長?」


  老四眼雖然是一條見多識廣的老狗,但到底只是一條鄉下的狗,一聽到是個局長,可就有些發懵了,不過他狗眼一轉,對李福根道:「要不請老葯狗過來商量一下,以前單家老爺子在的時候,經常有高官請他出診,據說裡面還有中央委員呢。」


  李福根當然不會反對,黑豹到竹山高處叫了幾聲,遠處有狗應,到快十二點鐘的時候,老葯狗氣哈哈的跑過來了。


  「大半夜請你來,不好意思。」雖然是狗,李福根也做人看,先道了歉,然後把事情說了。


  「這個。」老葯狗沒直接給出主意,卻道:「大王,我有個建議,請大王下令召喚大官人吧,大官人以前的主家,是個大老闆,天天來往的,都是官員,這方面,它最有主意,不過後來他主人出國了,沒有帶它,現在在外面流浪呢。」


  老四眼也在一邊點頭,對李福根道:「大王,老葯狗這建議好,官員是一群很獨特的人,一般的狗,不太了解他們,我們出的主意,可能不太好。」


  李福根立即點頭同意,老葯狗便去竹山頂上叫了幾聲,遠處有狗應,消息也就發出去了,犬吠千里,傳得很快的。


  老葯狗當天晚上便沒回去,它說,自單老爺子過世后,它在單家的日子也不太好過,回不回去,都無所謂,李福根便讓黑豹陪它。


  當天晚上,大官人沒有來,第二天,那個馬克理卻來了,也是四十來歲的人,同樣一個啤酒肚,只是沒戴金鏈子,戴了塊金錶,進門官樣十足,不過一見吳月芝,立刻就跟哈巴狗一樣了。


  這一次,段老太事實就警告了李福根,不許開口,李福根索性就不在家裡呆著,遠遠的看了馬克理一眼,背著箱子出去了,當然,黑豹留在家裡,有什麼消息,黑豹都會通知他,而且黑豹也向他保證了,那個馬克理若敢當場發狂,調戲吳月芝,那它絕不會客氣。


  第一次見面,馬克理再色膽包天,也不會怎麼樣的,吳月芝也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這個李福根到是放得心,不過有黑豹這麼保證,他心裡也安穩。


  馬克理急色,段老太心熱,還好吳月芝左推右推,推到了一個星期後去扯證,黑豹把這個消息告訴李福根,李福根心裡彷彿揣著一團火。


  晚間,歇涼的時候,吳月芝又坐到了李福根邊上,主動握著了他的手。


  吳月芝的手,居然有點兒發涼,而且好象微微有些顫抖。


  李福根雙手握著她的手,不敢用力,彷彿是在守護這世上最珍貴的一朵花:「姐,我知道你儘力了,剩下的交給我,我一定會把你留下來的。」


  「嗯。」吳月芝看著他,眼眸中,是無限的情意。


  段老太回來的時候,吳月芝立刻就進了屋,現在段老太防著李福根呢,防賊一樣,吳月芝不想李福根為難。


  李福根也不理段老太,就坐在地坪里,老四眼老葯狗都來了,到十一點多鐘的時候,大官人終於來了。


  「叩見大王。」


  聞到李福根身上的氣味,老葯狗又打了招呼,大官人比當日的老四眼更加恭敬。


  李福根忙請它起來,大致問了一下,正如老葯狗所說,大官人的主人,原來是個億萬富翁,而且是百億級別的,而他之所以賺到這麼多錢,基本上都是官商勾結的結果,整天跟官員打交道,大官人跟著,也見了無數的大官小官,對官場確實非常了解。


  「什麼鳥局長。」


  聽李福根說了事情經過,大官人一臉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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