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 同住

  李福根不經意抬頭,一眼瞥到,倒是覺得有些異樣。


  文小香慌忙低頭,心中怦怦跳:「給他看穿了。」


  但隨即又想:「看穿了又怎麼樣,我就是想他睡我。」


  這麼想著,又抬起頭來,可惜李福根卻端起碗在喝湯了。


  李福根喝了湯放下碗,吳月芝遞上熱熱的毛巾給他擦了臉,再把包遞給他,李福根出門之前,還摟著吳月芝的腰親了一個。


  吳月芝有些怕羞,但沒有拒絕,眉眼中反透著喜色,段老太在一邊笑嘻嘻的,文小香心中卻好象有貓在撓著,一種慌慌的痛。


  鄉下人喜歡高度酒,出力氣的人,度數越高越過勁。


  城裡人喜歡低度酒,低度酒養生,怡情。


  月仙酒是果子酒,度數不高,跟葡萄酒差不多,這樣的酒,在農村是沒有什麼市場的,銷量低,也賣不起價,必須要去城市。


  吳仙芝第一站,就是月城,首先要打開月城市城,然後才說得上外省外市。


  然而月仙酒雖然是經李福根以化酒石加工過的酒,但沒有名氣,又不是洋酒,所以雖然喝過的都說好,但要命的是,願意喝的人不多。


  現在酒類市城,要麼就是高檔的白酒,要麼就是外國的紅酒,國產紅酒都沒什麼市場,更莫說月仙酒這種完全沒有名氣的果子酒,所以說,李福根先是盲目自信了。


  他到月城,吳仙芝在這邊租了房子,一見面就抱怨:「姐夫,酒根本銷不動,沒人要,嫌我們土氣,沒名氣,要不我們改一下,重新貼商標,弄個洋品牌,可以銷到夜總會裡試試。」


  「不急。」聽吳仙芝介紹了一下情況,比李福根想象的還要糟,李福根也意識到,先前自己有些盲目自信了,不過他知道,吳月芝每天都跟吳仙芝通電話的,而他是吳月芝所有信心的來源,所以,吳仙芝可以不自信,他不行。


  「我想想辦法,你忙你的吧。」


  吳仙芝先說要跟著李福根混,但賣了三天賣不動,她就又找了一個賣房子的工作,當起了售樓小姐,還理直氣壯的說,跟那些有錢的老闆多聯繫,順便就可以打開月仙酒的市場。


  李福根知道,她其實是不看好月仙酒的未來,李福根也不說,只讓她忙自己的就好。


  吳仙芝是個很現實的人,說起來,吳月芝跟她媽媽段老太一點都不象,反而吳仙芝象極了她媽,所以也毫不猶豫的點頭:「那好的姐夫,你放心,我只要有機會,就會向顧客推銷的,賣出去的這些,基本上都是這麼推銷出去的呢,都是先嘗了,然後說好,回頭來買的,所以你別說我只會送啊。」


  因為文小香說她送的比賣的多,所以她有這話。


  李福根當然就安慰了她幾句。


  先住下來,吳仙芝租的是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本來兩姑娘合租的,那一個回去了。


  蔣青青和龍靈兒在月城都有房子,但李福根下了決心,吳月芝的事,不和她們發生任何牽扯,所以不會去住。


  李福根本意也不想跟吳仙芝一個屋子住,姐夫跟姨妹子,吳月芝又不在這邊,就有些尷尬了,但吳仙芝不知怎麼想的,一意挽留李福根住另一個屋子,李福根也不好強推啊,那就住下來羅。


  住下來第二天,李福根就後悔了。


  李福根醒得早,先起來,在客廳里打開手提電腦,琢磨月城的酒類市場,吳仙芝還是做了點功課的,這些資料,李福根就要好好吸收。


  這時吱呀一聲,門開了,吳仙芝走了出來。


  她穿一條粉紅的弔帶式短睡裙,裙擺幾乎到了腿根,最要命的是,她裡面沒系罩罩,這個正常,女孩子睡覺,都會把內衣解掉的,可她這麼出來就要命了。


  李福根只看了一眼,慌忙就垂下頭。


  吳仙芝也愣了一下,這姑娘睡得迷迷糊糊的,顯然把李福根給忘記了,看到李福根,她本來是想往後縮,可李福根飛快的低頭,她卻樂了,不往後縮了,本來攔著胸前的手,也放了下來,反而叫了一聲:「姐夫,起這麼早啊。」


  「哦。」李福根不好抬頭,應了一聲,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我琢磨一下資料,你收集得還是蠻齊全的呢。」


  「那當然。」吳仙芝得意了:「我是誰啊,我在月城,混五六年了呢。」


  吳仙芝說著,居然還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電腦,還給李福根指頭:「關健是這兩家,還有這家。」


  她說著,伸手撥動滑鼠。


  她要撥動滑鼠,就要躬身,而這一躬身,衣領前頃,睡衣本來就很寬鬆,再往前這麼一頃,好么,所有的風光全露出來了。


  李福根都不要轉動眼珠子,隻眼角餘光,就能看個清清楚楚。


  那一刻,李福根真不知是種什麼心情,想要不看吧,人性本能,又還忍不住,看吧,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尤其覺得對不住吳月芝。


  而吳仙芝卻全然沒有感覺,或許察覺到了,也不太在乎,她雖然是農村妹子,卻盡量的向城裡妹子看齊,露個奶翹個臀什麼的,並不怎麼當回事,海邊游泳,萬人眼前穿三點式,也很自在。


  吳仙芝指點半天,李福根是坐立難安,好不容易,她終於直起身子:「就這些,其實你只要打開這幾家,月城市城就差不多了,但我說句喪氣的話,姐夫,想靠月仙酒打開市場,幾乎是不可能的,中國人啊,要不就是酒鬼,喝高度酒,要不就是祟洋媚外,喝洋酒,那些會所裡面的低度酒市場,幾乎清一色洋酒的天下。」


  說到這裡,她不屑的呲了一聲:「那些所謂的名牌紅酒,難喝得要死,說實話,連先前的楊梅酒都比不上,更莫要說我們的月仙酒了,但沒有辦法,很多中國人祟洋媚外,還就愛喝這種澀得要死的酒,因為可以裝逼。」


  得,她還有幾分女憤青的氣概,李福根都不知道怎麼回她了。


  「啊唷。」吳仙芝指點江山半天,突然叫了一聲,捂著肚子,衝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就在客廳一角,門還是那種半玻璃結構的,吳仙芝上了廁所,又還開始洗澡,李福根只要抬頭,就可以看到裡面一個朦朦朧朧的身影。


  再然後,李福根又發現了吳仙芝的一樁奇處,這丫頭邊洗澡,居然邊唱上了歌,別說,聲音還蠻好聽的。


  很奇怪啊,段老太如一辨干扁的老苦瓜,可她生的這兩個女兒,無論是吳月芝還是吳仙芝,卻都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無論身材長象還是嗓音,都相當的不錯。


  李福根沒聽吳月芝唱過歌,但聽吳月芝叫過床,那低低的嗓音,好聽極了,而吳仙芝唱歌,同樣很好聽。


  「哪天要月芝唱個歌聽。」


  李福根這麼想著,拿著手提進了自己房間,客廳不大,到衛生間不過三四米距離,這麼隔著毛玻璃,朦朦朧朧的,吳仙芝不當回事,他有些受不了了。


  原以為進房可以躲看了,結果他想錯了,沒多會,吳仙芝在外面叫了:「姐夫,我忘拿毛巾了,在陽台上,幫我拿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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