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你不該如此任性
走進房間,看到蕭治宇正背對著房門,一動不動的看著窗外的風景。而蕭治國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忐忑不安的望來望去。
秦小川打量了一下環境,往沙發的另一端一坐,翹起二郎腿,饒有興緻的欣賞著蕭治宇那道洒脫的背影。
張欣然挨著秦小川,在沙發上的扶手上坐下。
蕭治宇像是沒有聽到他們兩進來的腳步聲,完全陶醉在窗外的風景。
現場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蕭治宇,你到底要幹什麼?」張欣然視乎有點忍受不了這種氣氛,不耐煩的問道。
蕭治宇轉身,從酒柜上拿出一瓶紅酒和三個高腳杯,沖著秦小川和張欣然文雅的一笑,淡淡的說道:「秦兄弟,然兒,我們先喝一杯。」
「請你不要再叫我然兒了,我男朋友聽了會不高興的。」張欣然立即一本正經的說道。
蕭治宇也不生氣,一臉平靜的看著秦小川,說:「秦兄弟,我這樣叫然兒十幾年了,已經習慣了。你不會生氣吧?」
秦小川馬上明白,蕭治宇這是在向自己炫耀他和張欣然的關係。
如果秦小川跟張欣然真的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他還真有點吃醋,但可惜的是,張欣然只是拿他來做擋箭牌的。
秦小川大度一笑,說:「你叫然兒,我叫欣兒,咱們各叫各的。何況,欣兒也跟我提到過你,她只是把你當哥哥,你叫她然兒,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蕭治宇微微一愣,沒想到秦小川不僅舉重若輕就化解了自己的攻勢,而且還不著痕迹的將了自己一軍。
這小子不可小噓啊。
蕭治宇迅即淹去了臉上的那絲不快,點著頭說:「那就好。」
張欣然暗暗朝秦小川豎起了拇指,接著,她俏臉一沉,看著蕭治宇,撅著小嘴說:「我現在不想做你妹妹了。」
蕭治宇一邊往高腳杯里倒著紅酒,一邊問道:「為什麼?做我妹妹不好嗎?」
「當然不好了。」張欣然沖著蕭治宇,一臉不高興的說道:「要是你得罪了什麼人,人家就會罵你,蕭治宇,你妹的。那不就罵著我了」
蕭治宇:「……」
秦小川嘴角一抽,突然呵呵的笑起來。
這死丫頭,真是太可愛了,居然說出這麼搞笑的話來。
看到秦小川呵呵直樂,蕭治宇啞然失笑,說:「誰敢罵我?」
「那可說不準了。」張欣然瞅了一眼坐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的蕭治國,冷哼說:「就像蕭二少今天乾的這種蠢事一樣,到時候我不就吃虧了。」
蕭治宇瞥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端起滿滿的一杯紅酒,沖著秦小川舉了舉,說:「咱們第一次認識,來,幹了這一杯。」
秦小川也不客氣,端起了一杯紅酒,看著蕭治宇說道:「盛情難卻。」
蕭治宇微微一笑,再次舉杯看向張欣然:「然兒,你不會不給哥哥面子吧」
「請不要在我面前自稱哥哥了。我說過,我不想做你妹妹。」張欣然氣呼呼的撇過頭。
蕭治宇一愣,苦笑著問道:「那我們做什麼?」
「朋友。」張欣然咬著牙,吐出二個字。
蕭治宇點了點頭:「行,就做朋友。」
「哼。」張欣然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端起了酒杯。
「幹了。」蕭治宇豪爽的吼了一聲,仰頭一飲而盡。
秦小川撇了撇嘴。
我擦,82年的拉菲,價值幾十萬的東西,你這樣如牛飲水,是在向我炫耀你的富有么?
「舒坦。」蕭治宇吧唧著嘴,十分陶醉的感慨。
一口下去,幾萬塊就沒了啊!
這就是京城三俊之首的日常生活?
這麼奢靡,你爹媽知道么?
肉疼的喝下滿滿的一杯紅酒,秦小川臉色如故,而張欣然美麗的小臉因為紅酒的刺激,立即變得緋紅起來。
她本來就是絕色尤物,經過酒精這麼一刺激,顯得更加美顏芬芳。
蕭治宇捏著空酒杯,突然指著一旁的蕭治國,問秦小川說:「人在這裡,你說怎麼處置?」
「哥……」蕭治國打了個寒噤,戰戰兢兢地喊道。
秦小川一愣,默不作聲。
「既然秦兄弟不作聲,那就由我來處置吧。」蕭治宇把玩著手裡的空酒杯,臉色驀然的說道:「老二,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強買強賣?」
一瞬間,蕭治國突然感覺背脊發涼。
蕭治宇一副淡然的樣子,指向坐在沙發上的張欣然,緊盯著蕭治國問道:「她是誰,你不會不知道吧?」
蕭治國弱弱的點了點頭。
蕭治宇輕嘆了一口氣:「既然你知道她是誰,你還敢跟她男朋友耍橫!」
突然,蕭治宇手中的酒杯,毫無徵兆的砸向蕭治國的腦袋。
啪!
一聲脆響,玻璃杯和腦袋親密接觸,眨眼碎裂。
「啊!」
隨著一聲慘叫,蕭治國頭頂上即刻滲出殷紅的鮮血,他捂著頭解釋說:「哥,我不知道他是欣然姐姐的男朋友……」
盯著捂著頭慘叫的兄弟,蕭治宇冷漠的說道:「不是你知道不知道的問題,是你平時根本就沒把然兒放在眼裡。」
「啊!血,血,我流血了,我要給爸打電話……」
蕭治國聲淚俱下的慘叫著,根本顧不得再跟蕭治宇解釋。
這一幕,看傻了張欣然,卻讓秦小川微微皺起了眉頭。
聽蕭治宇的話,秦小川明白了。
這苦肉計,蕭治宇分明是做給張欣然看的,似乎想以此來表明,在他蕭治宇的心目中,張欣然是何等的重要。
想到這裡,秦小川不由得一臉好奇的看向張欣然,心說這妞的面子怎麼這麼大,難道她也是出身名門望族之家?
蕭治宇搓搓手,完全不理會兄弟的慘叫,轉過身再次看著秦小川,問道:「秦兄弟,解氣了嗎?」
你又不是替我解氣的,我解你妹的氣啊。
秦小川冷笑一聲。
蕭治宇見狀,又是毫無徵兆的踢出一腳,踹在蕭治國的肚子上。
「啊!」
蕭治國發出一聲更加慘厲的嚎叫,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行了,別演戲了。」張欣然終於說話了。
蕭治宇不理會張欣然,再次看向一言不發的秦小川:「秦兄弟,還滿意嗎?」
秦小川擺了擺手,說道:「道個歉就算了吧。」
蕭治宇點了點頭,轉身俯看著地上的蕭治國,沉聲說道:「向然兒和秦兄弟道歉。」
蕭治國朦朧的睜開眼睛,顫抖著聲音說道:「欣然姐,秦兄弟,對不起。」
蕭治宇轉過身,沖著張欣然說道:「如果你們還不滿意,自己拿玻璃杯砸他的頭。」
張欣然撇了撇小嘴,說:「蕭大少,這件事與我無關,你可不要讓蕭二少產生誤會,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
她這麼一句話,不僅讓自己置身事外,還把蕭治宇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烏有。
原來這妞是在裝傻,心裡跟明鏡似的,真是個秀外慧中的女孩啊。
秦小川在嘆服張欣然的同時,心中暗暗苦笑,這樣一來,這筆賬蕭治國肯定把它算在自己頭上了。
「他要是膽敢找你算賬,看我不打斷他的腿!」蕭治宇冷冷地說道,然後沖著門口喊道:「拖出去。」
門外立即有兩名黑衣保鏢衝進來,架著頭破血流的蕭治國拖了出去。
轉過身,蕭治宇找來一個酒杯,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坐下,拿起了紅酒瓶,慢慢的往三個杯子中倒酒。
在處置蕭治國的整個過程中,他都顯得那麼風輕雲淡,好像剛才他打的不是人,而是一條狗。
暗藏心機,出手果斷。
這個人不簡單啊。
秦小川望著蕭治宇,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感嘆。
這一次,蕭治宇仍舊倒滿了三個酒杯,舉著一杯酒,笑著說道:「秦兄弟,我看著你有些面熟,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
秦小川端起酒杯,自嘲的一笑:「蕭大少真會說笑啊,我就是一個種菜的小農民,哪能見過你呢。」
蕭治宇擺著手說道:「英雄不問出處,秦兄弟不必自謙。對了,你是哪兒人。」
「湘省柳市。」秦小川笑著說。
「哦。」蕭治宇點了點頭,沖著秦小川說道:「秦兄弟,為我們的相識,干一杯。」
「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秦小川跟蕭治宇碰了一下杯,然後一飲而盡。
既然蕭治宇想在自己面前顯擺,那就給他一個機會吧,反正喝的這錢又不是自己的。
放下酒杯,秦小川起身,笑著說:「好啦,酒也喝了,我也該告辭了。」
蕭治宇還以為只是秦小川一個人走,心頭甚喜。
誰知,張欣然隨即跟著起身,挽著秦小川的手臂,一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樣子。
蕭治宇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就消失了,做了個請的手勢,淡然道:「秦兄弟請,希望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出了酒吧,秦小川掰開張欣然緊挽著自己手臂的手,搖著頭說:「看得出來,蕭治宇很愛你。你不該這樣任性,傷害一個愛你的男人的心。」
張欣然撇撇嘴,說:「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副故作謙謙君子的樣子。」
秦小川反問道:「如果他原本就是謙謙君子呢?」
張欣然嗤笑道:「這世上還有真的謙謙君子嗎?」
秦小川鄭重的說:「如果有,他應該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