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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別夢依依(2)

  三人找了個餐廳坐下。餐廳里也有楊家毛尖和野菊花銷售,毛尖68元一杯,菊花茶38元,楊志遠點了三杯,說,還行,價格也還不算太離譜。


  楊雨霏笑,說,小叔,這還不算離譜啊。也就比過年之時和姜慧在江邊會所喝得茶要便宜一些罷了。此時,服務員把菜單拿了過來,楊志遠見安茗進入候機大樓后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知道安茗是捨不得分開,他笑了笑,把菜單遞了過去。安茗淡淡一笑,說,志遠,隨便!

  楊志遠有心調節氣氛,他笑,說,服務員,那就來個隨便。


  服務員在機場見慣了悲歡離合,他笑,說,先生,我們這什麼菜品都有,就是沒有隨便,要不你告訴我怎麼做也行。


  楊志遠笑,說,一分相思;二分離愁;三分淚,四分包容。你們會不會做?

  服務員笑,說,早說啊,這菜我們菜單上有啊。


  安茗頓時來了興趣,說,真有嗎,告訴我是哪道菜?


  服務員隨手一指,卻是苦瓜包菜腌菜湯。安茗『撲哧』一笑,說,那就點一道這個『隨便』。


  楊志遠點了幾個安茗喜歡吃的菜。服務員寫好菜單,微笑著離去。楊志遠望了小夥子的背影一眼,說,還別說,這個小夥子夠機靈,雖然那道菜和我說的有些牽強,但也還勉強和我說的對得上號。這小夥子是個跑銷售的料。


  楊雨霏笑,說,小叔,你這是幹嘛,我看你現在都有職業病了,送安茗姐到機場,你不是打聽商品價格,就是注意人家能不能跑銷售。


  安茗也說,就是,你怎麼就只認為他可以跑銷售,難道他就不可以成為老闆。


  楊志遠笑,說,世上之事,一切皆有可能。這小夥子機靈,如果他還努力,那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小夥子給他們上菜的時候,楊志遠留意了一下他的胸牌:張赫。他心裡默念了一遍,就此把張赫記住。


  安茗看了楊志遠一眼,說,你這是要幹嘛,不會是真想挖他去你公司當什麼銷售員吧。


  楊志遠笑,說,如果他願意,我倒是非常樂意。我跑機場的時間多,以後就到這家餐廳坐坐,我想知道命運會讓十幾二十年後的張赫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安茗笑,說,如果命運真想讓張赫成為一個有所作為的人,那你想十年後的張赫還會在這裡嗎?

  楊志遠一笑,說,這倒也是,不過,我記住他,留意一下他也好啊。


  楊雨霏笑問,小叔,你什麼時候也相信命運這東西了?


  楊志遠笑了笑,說,一個人的命運其實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一個人貧窮也好,卑微也罷,這些都是與生俱來的東西,沒得選擇,怨天尤人沒什麼用,唯一的辦法就是用自己的雙手去改變它。


  安茗說,志遠,你不覺得你現在就在改變楊家坳人的命運嗎。


  楊志遠點頭,說,是,我為自己是楊家坳人而自豪,為自己能為楊家坳人做些事情而高興。為楊家坳人需要我而心有成就。


  安茗笑了笑,說,志遠,你知道嗎,不管有多艱難,你一直都是這麼充滿著對生活的激情,所以朋友們喜歡你,同學們擁簇你,而我因此愛上你。


  此時飯已吃完了,楊志遠結了帳,把安茗的行李箱託了運,然後三人朝安檢口走去。安茗偎依在楊志遠的身邊,楊雨霏跟在後面。來到安檢口,楊志遠不可能再往前多走一步了。


  楊志遠從兜里拿出一個紅綢包裹的東西,打開,是一對用紅線吊著的色彩絢爛晶瑩剔透的石頭,在光線下,呈現出棕紅色和金黃色的熒光。


  安茗驚嘆,說,真漂亮。安茗用手輕輕地摩擦,一種淡淡的松柏的清香入鼻。


  安茗好奇,說,志遠,這是什麼。


  楊志遠說,我不知道,也許這應該叫琥珀。這是我以前在楊家坳的山中無意間發現的,特意找人加工打磨了一下,一個給你,一個給我。來,我給你繫上。


  楊志遠拿起一個琥珀,輕輕地系在了安茗的頸上,這天的安茗仍是一身素白的長裙,琥珀吊在安茗的胸前,更顯楚楚動人。


  楊雨霏打趣,說,小叔,你這是送給安茗姐的定情禮物么。


  楊志遠一笑,沒有回答。楊雨霏說,真好看。敢明兒我也上楊家坳的原始森林裡去找一個。


  安茗從楊志遠的手中拿起另一個琥珀,仰起頭,小心地把琥珀系在楊志遠的頸上。


  安茗伏在楊志遠的肩上,眼裡有淚,聲音如蘭:志遠,今生今世我跟定你了,記得想我。


  楊志遠點頭說,我會的。然後把一封信放到了安茗的手裡。


  安茗問,志遠,這又是什麼?

  楊志遠說,信,我寫給你的,等會再看。


  安茗順從地點了點頭。她揚了揚手中的信,和楊志遠、楊雨霏揮手再見。轉身,毅然地走入安檢通道。


  楊志遠一直默默地注視著安茗走過安檢通道,直到看不見安茗的身影,這才和楊雨霏離去。


  坐在候機區的安茗打開楊志遠給她的信,是一首楊志遠寫給她的小詩:《琥珀》


  我不知道億萬斯年前


  發生了怎樣驚天動地的事情


  促成了琥珀的形成


  我只知道當我把琥珀系在你的胸前

  我的心是怎樣的奼紫


  又是怎樣的嫣紅


  琥珀一半暗棕一半黃橙


  還有些昆蟲相擁著被包裹其中


  我的表情可以裝作無動於衷

  而心卻從此沒了片刻的寧靜

  我總是在想當松淚落下的時候


  它們生死相依的情景

  在想原來愛情還可以以如此慘烈的一種方式


  凝固成經典


  鍛造成永恆

  這一刻,我握你的手於我的手心

  這一刻,我吻你的唇於我的唇


  這一刻,我的心貼著你的心

  這一刻,我想留,又留不住

  我想抹,卻又怎能抹得平


  那就讓這一刻成為我的記憶好了


  那就讓這一刻讓時光把它風乾好了

  那就讓這一刻凝固成千古的琥珀好了

  我把它藏得至真至誠至深


  天塌了我不動

  地陷了我無衷

  只是這一刻,它會於若干年後某個有雨的黃昏

  突然的從我的心底湧起

  點點滴滴,撒落一地的往事


  潮濕我已日漸蒼老的眼睛

  那一刻你的心是否也和我現在一樣


  如此的起伏不定又是如此的高低不平

  詩的末尾是楊志遠的一句話:安茗,我對愛情的理解就是:當我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我還有你。


  那一刻,安茗坐在空曠的候機廳里,感覺四周一片寂靜,心如電擊,淚如雨下。旁邊的一位老人以為安茗有什麼事,忙問,小姑娘,你怎麼啦,你沒事吧?


  安茗淚中帶笑,說,謝謝大爺,我沒事,我這是喜極而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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