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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北京過年(2)

  這年的年夜飯,喜慶洋溢,兩家人團團而坐,共迎新春。陳明達的警衛員、後勤人員幫首長張羅完畢,就跑到另一邊自行熱鬧去了。自然是男士酒,女士飲料,楊志遠盅滿了三杯酒,陳騫一望著酒就頭痛,說,爸,我能不能不喝啊。


  陳明達說,這可不成,難得你張青阿姨和志遠到家和我們一起過年,這第一杯酒,你怎麼都得喝了。至於後面的,你就算了,靠邊站,我和志遠喝就是,你即便想喝也沒你的份。


  陳騫如釋重負,笑,說,好好好,志遠,今天這喝酒之事就交給你了。


  楊志遠記起李澤成說過陳明達身上有傷之事,就笑,說,陳伯伯,今天我們就喝完這桌上的兩瓶酒咋樣。


  陳明達笑,說,那哪成,我陳府別的沒有,就有酒。


  安小萍笑著搖了搖頭,說,老陳,適可而止,喝一點沒關係,喝多了終究不好。


  安茗笑,說,媽,我一直都沒弄明白,爸這麼好酒,您從來不加制止,只是好言相勸,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安小萍看了安茗一眼,又看了陳明達,欲言又止。陳明達對安小萍一笑,然後對安茗說,丫頭,你媽這是讓著我,我啊,也沒別的愛好,就好這口。


  陳明達舉杯,說,歡迎志遠媽,歡迎志遠。


  大家碰杯。喝完第一杯,陳明達笑,說,志遠,這種三錢杯跟陳騫喝還差不多,你我喝就少了些意思,我們是不是換大一點的杯。


  楊志遠見陳明達興緻頗高,笑了笑,點頭,說,好。


  安茗趕忙給陳明達和楊志遠換了那種三兩的玻璃杯。楊志遠把酒倒滿了,陳明達端起酒杯和楊志遠一碰,說,這些年,也就今年過年才有些意思。


  安小萍偏過頭和張青說話,說,他們喝他們的,我們扯我們的。


  張青笑了笑,自家兒子的酒量她清楚的很,她不擔心楊志遠,倒是擔心陳明達,不知道陳明達的酒量到底怎麼樣。張青看了楊志遠一眼,楊志遠笑了笑,表示心裡有數,張青這才開始和安小萍商討孩子們的婚事問題。


  安小萍說,親家母,志遠這孩子我打心眼裡喜歡,我家丫頭跟著他,我放心。


  安小萍這一聲親家母很說明問題,張青知道這代表陳家已經同意了這門親事。張青笑,說,親家母,我真沒想到作為一個將軍家,你們會如此的開明。


  安小萍笑,說,我家丫頭心氣高,她看上的人,豈會有錯。我和老陳的意思,孩子們的事情,他們自己定,什麼時候結婚,在哪舉行婚禮,都由他們自行決定,我和老陳不參入,不反對,只同意。


  安茗見雙方的家長在商量自己的親事,就笑,說,媽,我和志遠的意思是過完年,就先把結婚證領了,至於婚禮,我們就不準備操辦了,等哪天有空,就邀上幾個至親好友,大家一起吃頓飯,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安小萍笑,說,親家母,你看看,孩子們都有主意了,我們還在這瞎操心。


  張青也笑,說,你們這倆孩子,既然已經商量好了,也該告訴我們這些老的一聲,害得我們左尋思右設計。


  安小萍笑,說,我家丫頭,自小就被老陳寵壞了,從來就是隨著自己的性子來,今後到了你們楊家,還得請你老多擔待一些。


  張青笑,說,這個自然,志遠能找上安茗這樣的丫頭,我心裡歡喜這呢。安茗這孩子聰慧,待人有禮貌,她到我們楊家坳住了一段時間,我們楊家坳的老老少少沒有誰不喜歡她的。


  安小萍望著安茗笑,說,安茗,這是你嗎,我怎麼感覺你在家和在外是兩回事。


  安茗噘起了嘴,嬌賴地說,媽,您這是幹嘛,那有說自家女兒壞話的道理。


  安小萍望著張青,倆人相視一笑。


  那邊,楊志遠和陳明達已經把桌上的兩瓶茅台消滅掉了。陳騫是第一次見識楊志遠的酒量,嘖嘖地搖頭,說,志遠,難怪我爸一說起跟你喝酒就眉飛色舞,你們這般喝酒,只怕還真沒幾個人敢跟你們叫板。


  陳明達笑,說,所謂酒品即人品,陳騫你得學著點。


  陳騫說,學什麼,學喝酒,這個我自認學不來,甘拜下風。


  陳明達搖搖頭,說,志遠,不管他,我們是不是接著來。


  楊志遠笑,說,陳伯伯,不喝了吧,畢竟您在戰場上受過傷。


  陳明達笑,說,志遠,知道你小萍媽媽為什麼不反對我喝酒嗎,就因為我身上有傷,一到陰雨天就酸痛,喝點酒,身上一暖和,反而就不記得痛的事情了。


  楊志遠一想,酒有活血化瘀的作用,陰雨天喝酒是可以驅除濕氣,麻醉神經,減輕痛苦。這大概就是為什麼陳明達好酒在軍中如此有名,但許多人對此都是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並且都不反感將軍飲酒,這應該就是主要的原因。


  陳明達上過戰場安茗知道,但陳明達在戰場上受過傷,安茗卻是第一次聽說。看來陳明達並沒有跟安茗說起過此事。安茗此時一聽,說,爸,難怪媽媽縱容你喝酒,原來是這麼回事,但你在戰場上受傷這事,我怎麼從來都沒聽你提起過。


  安小萍本來和張青正在一旁說說笑笑,此時突然聽見安茗這麼一問,她頓時沉默了下來,有些不安地看了陳明達一眼,正巧陳明達的目光也朝安小萍看了過來。楊志遠恰好注意到了這個場景,當時他就感覺有些異樣,因為他看到安媽媽的眼裡充滿了慌亂,很平常的一件事,安媽媽如此表情就有些不正常,但楊志遠的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不疑有它。


  楊志遠說,陳伯伯,既然如此,那這酒您要是還想喝咱就接著來好了。


  陳明達笑,說,大過年的,難得如此放鬆,你我就再喝一瓶。


  楊志遠笑,說,您想喝,我就陪您。


  陳明達笑,說,好,就這,志遠,你比陳騫強多了。


  陳騫笑,說,老爺子,您有事說事,沒事的話就請您別往我身上扯。


  安茗從酒櫃里拿出一瓶酒,楊志遠打開。安茗笑,說,爸,喝酒可以,有條件,您得告訴我您是怎麼受傷的,您智勇雙全,能讓您受傷這一仗只怕打得非常艱難。


  安茗這麼一說楊志遠也來了興緻,說,陳伯伯,您給說說。


  陳明達看了安小萍一眼,想了想,還是說了,說,我是在打諒山的戰役中受的傷,我那時還只是個副團長,隨一營三連行動,我們在清剿諒山三青洞的頑敵時,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敵人的一個營利用三青洞的有利地形,負偶頑抗,部隊的傷亡很大,眼看主力部隊就要發動總攻了,可三青洞的敵人還沒有肅清完畢。我和三連連長靠近前沿陣地去查看敵情,研究對策,沒想到引起了敵人的注意,敵人向我們發射了幾發榴彈炮。三連連長一看情形不對,一把把我撲倒在地,三連連長當場犧牲,我也是多處受傷。當時我也沒覺得痛,心裡就想著報仇,赤身上陣,指揮戰士們用炸藥包、手榴彈把敵人的碉堡一個個轟上了天。戰後,我就被送往後方醫院,整整修養了半年。可以說,我這條命是三連連長換來的,如果沒有他的捨命相救,哪裡還有現在的陳明達將軍。什麼叫肝膽相照,捨己為人,這就是了。只有上過戰場的人才懂得什麼是生死與共的戰友情。


  安茗問,爸,那個三連連長叫什麼名字?

  陳明達看了安茗一眼,說,他叫方明,你要好好地記住他。


  安茗說,我會的。


  陳明達和楊志遠碰了一下,這杯酒陳明達沒有喝,而是把酒灑在地上,告慰英靈。


  這頓飯很久才散。楊志遠陪著陳明達和安小萍一起等到新年的鐘聲敲響,這才由安茗開車,回到了省駐京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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