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神秘鮮花穀
姚克誌第一個邁步走進去。
緊隨其後的,是龍傾邪和雲舞,手牽手踏入門中。
在邁進去的那個瞬間,雲舞猛地打了個冷顫。
她戒備的四處張望著,想要找出那個讓她感受到深刻恐懼的存在。
龍傾邪一直我這她的手,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細節。
他低頭對雲舞穩到:“有感覺到什麽了?”
“那雙眼睛,我感覺到那雙眼睛在看著我。”
雲舞說話的時候,語氣裏帶著她恐怕前世今生都極少會有的驚惶。
她不安的掃視著周圍,那被注視的感覺讓她異常難受,好像身體都變成透明的,對方能直接看穿她的皮肉骨骼一般。
“別擔心,有我在呢。”龍傾邪緊緊的攥著雲舞的手,炯炯有神的視線,望入這通道的最深處。
三個人進入了門後麵才發現,這後麵是一條狹長的通道。
通道兩側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油燈,燈油的質量比姚克誌的那個茅屋的要好多了,通道內也被照得明亮。
也正因為這些燈光,他們才看清了通道牆壁上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壁畫。
雲舞看過許多慘烈的,血腥的場麵,但是從來沒想到過,僅僅是一些壁畫,就能讓她感到頭皮發麻。
“這些壁畫是究竟是些什麽?”
比雲舞受不了的人,是姚克誌。
他臉上毫無血色的看著那些壁畫,眼睛瞪得活像是銅鈴,看上去下一個呼吸就有可能從眼眶裏掉出來一般。
龍傾邪看到那壁畫,眉頭霎時皺起,隨即,才開口的說道:“可能是他們製作那些東西的過程。”
“那些東西?”姚克誌看著眼前的一切,臉色變得蒼白的。
仿佛,眼前的這一切,已經超出了姚克誌能接受的衝擊範圍,他傻傻的看著那些壁畫上的怪物,完全不敢想象這到底是不是現實裏發生過的事情。
色彩鮮豔濃烈的壁畫上,以相當老練的筆法勾勒出了真正的地獄。
殘破的人類肢體,散碎四處的魔獸殘肢,還有那些被結合了魔獸肢體,正在苦苦哀嚎的人類。
人和野獸被強行拚接起來,得到的是讓人天靈蓋都冒冷氣的怪物!
“我,我女兒該不會也……”姚克誌說話的時候,氣息不穩,雙唇顫抖,他甚至都不敢把這句話給說完。
有這樣壁畫的地方,他的女兒,到底會得到什麽樣的對待?
“這種‘結合’,都是要等到有一定的實力才可以做,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住,當場就會死亡。姚大夫,你女兒不是青階天賦嗎?這是很難得的,他們不會輕易選擇損失一個青階天賦的孩子。”
龍傾邪推著姚克誌的肩膀,帶著他一起往黑暗深處前行。
有了龍傾邪的話,姚克誌的情緒穩定了一點,他一路上不停的喃喃自語著。
“對,對,不會那麽輕易出事的,不會的,不會的。”
對於姚克誌的自言自語,雲舞心裏多少有些同情,她一邊抵抗著那仿佛無所不在的注視,一邊對龍傾邪提出心裏的問題。
“我們進來了,難道他們都不知道嗎?為什麽沒有人來攔住我們?”
龍傾邪神秘一笑道:“姚大夫,這個問題,要你來回答我們了。”
“你,你怎麽知道,我進來過?”姚克誌驚異的望著龍傾邪,他現在的精神已經緊繃到了一定程度,要是龍傾邪不說清楚,他難保不會把龍傾邪當成和那些人一夥的。
“你那時候驗證了明月花的用法,知道可以帶著明月花走進門後。可是,後邊的事情你卻沒有告訴我們。實際上,你已經進過這道門一次了,對吧?隻是因為一些原因,你不得不退出去,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再次進來,救你的女兒。”
龍傾邪帶著雲舞走在姚克誌的側後方,將他的推測以很隨口似的說道著。
“你既然都知道我有事情隱瞞你們了,為什麽還要跟我進來?”姚克誌突然止住了腳步,眼神有些陰森的看著龍傾邪。
龍傾邪輕笑道:“因為我懶得去曬那些明月花,太麻煩了。”
“你既然知道了,那就幫我鋪路吧!”
姚克誌眼神發狠,將手按在腰側,陡地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向了龍傾邪。
隻不過,卻在下一秒。
“刷!”一道寒光掠過。
一陣刺痛襲上那姚克誌的手腕,匕首直接掉落,連龍傾邪一片衣服布料都沒有碰到。
姚克誌看著手腕上的銀針,雙眸眼底是陰森的怒意。
龍傾邪嘴角微揚,眼底深沉是那嗜血的邪魅,看著那姚克誌。
“如果我沒估計錯,在進入這個石門後,如果不是這裏的人,那麽,外人走這條路,就需要有人‘生祭’。你上一次進來,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逃過一死,這一次,你帶我們過來,應該是為了能讓你完成‘生祭’的機會,是吧?”
這些,龍傾邪說起來,就好像是親眼所見過一般的淡笑說道著。
一旁的雲舞,眸底霎時一沉,一道極冷刷過。
雖然,是有些起疑心,不過,卻是有些沒想到,這個姚克誌在父親那方麵的角色,還挺能演戲的。
原來是一開始,就打著找他們做鋪路石的計謀!
“沒錯,這條路沒有人死,是走不過去的。你現在不想死也沒用了,隻要沒有人死,這條路就永遠都走不完!”
姚克誌說完這些,又看著雲舞,露出個讓人極不舒服的笑容。
“這條路必須死兩個人才能通過,這是我醫治的一個人告訴我的。我今天是活不成了,可是你,也活不下去了。”
雲舞頗感興趣的對姚克誌問道:“我為什麽會活不下去?”
“哈哈,這還看不出來嗎?龍四是肯定要殺了我的,接下來,還要再死一個人,這條路才能有出口,你覺得,他會殺了你這個沒用的弟弟,還是自殺?”
姚克誌說話的時候哈哈大笑,雙眸中有些紅絲,看上去狀若瘋癲,整個人都不太正常。
然而,雲舞卻是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對龍傾邪道:“聽到沒有,他說了,你要不就殺了我,要不就自殺,你怎麽選擇?”
這算不算白癡問題?
當然算是,其實不管這個答案到底是什麽,她也不會允許龍傾邪跟她,在這個鬼地方真的把命丟了。
不過,她就是想要看看,在這情況下,這個男人到底如何選擇。
然而,龍傾邪卻是哈哈一笑,“你個小東西,也懂得刁難為夫了是吧?不過,放心,這為夫別本事沒有,活命的本事是大把的,來,親一個。”
說罷,他直接長臂一伸,就一把將雲舞抱進懷裏,當著姚克誌的麵在雲舞臉上親了一口。
雲舞皺眉,霎時嫌棄似的,抬起手的推開那男人還想湊上來的嘴巴。
“好了,別太過分了!”
雲舞真是沒想到龍傾邪這個男人,臉皮真敢厚成這個模樣,當著姚克誌麵前就來調戲她,登時有一種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的鬱悶跟無語。
至於姚克誌,他更是沒料到會看到以兄弟相稱的兩個人男人會有這樣的親密舉動,當時就傻了眼。
“你、你們不是來救妹妹的?”姚克誌把事情想了幾輪,終於意識到自己可能才是最早被騙的那個人,臉色更是難看之極。
龍傾邪抬眸瞥了他一眼,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的道:“我的妹妹的確不少,不過,沒有一個能讓我不要命的去救。”
妹妹不少?
雲舞聽到這裏,眉頭挑了一下,視線在龍傾邪看了一眼。
說實話,這個龍傾邪的身份,到現在,他也還沒跟她說過,她隻知道,那個名聲在外神秘龍少,就是他。
可是,她所知道的也是僅此而已。
其實,與其說,她對他還不能信任,倒不如說,是他一直未曾真正把自己敞開過,那她如任何能把自己完全的信任給予呢?
他要神秘,而她要安全。
“你們騙我?你們居然騙我!”
姚克誌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大狗,在原地團團轉悠起來。
“好,我不和你們計較了,但是,你說你有辦法不死人就過去,你要帶上我,不然的話,後麵就沒有人給你指路了!”姚克誌雙目赤紅,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眼神滿是瘋狂。
“想跟我們走?很簡單,放點血吧。”龍傾邪也沒拒絕,直接將掉在地上的那柄匕首踢到姚克誌跟前,神色淡漠的吩咐道。
姚克誌充滿懷疑的眼神落在龍傾邪的臉上,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
龍傾邪沒什麽耐心的冷道:“不放血,就留命,自己選。”
“我放血!”
姚克誌急急喊了一句,拿著匕首在胳膊上比劃了好幾次,才一閉眼一咬牙,在小臂上劃下一道傷口。
他痛叫了一聲,舉著血流如注的傷口對龍傾邪問道:“接下來呢?”
“往前走,讓血一直滴在路上就可以了。”
龍傾邪指了指前方明明有亮著燈盞,卻怎麽看都幽暗無光的甬道,說出了解決的辦法。
姚克誌本來以為可以及時止血,沒料到要一直放血往前走,但現在他已經是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跟在姚克誌身後,雲舞對龍傾邪問道:“你怎麽會知道這裏破解的辦法的?”
“還能怎麽知道,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龍傾邪以口型說出“上官”兩個字,並未發聲,似乎是不想在這甬道裏留下上官的名字。
他這樣的舉動,很容易就又勾起雲舞對那神秘目光的感覺,雲舞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卻在這個時候,真的對上了一雙琉璃珠似的眼!
雲舞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的一個緊握拳頭,幾乎要把與她交握著手的龍傾邪的手骨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