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一刻,一道刺眼的彩光,頃刻在如此狂湧的颶風之內閃現而出。
緊接著,一股浩然強大的氣息,掀起了一個神秘圖騰的陣法從雲舞跟那赤火龍腳下湧出。
空氣中氣息,在瞬間被隔絕了一般。
而正在下麵看著這一幕的雲麒等長老,瞳孔都睜大了。
“這、這是在契約嗎!”
“是啊,那丫頭竟然在契約那條妖龍……”
“這丫頭,也太猛了吧,那妖龍會不會反抗啊……”
“噓,別吵,九丫頭做事想來有分寸。”雲麒眼神中驚愕,可卻最為沉穩。
眼底之內,是那驚喜跟欣慰。
這個九丫頭回來,除了送消息,估計又是為了雲家將來的安全考慮。
有這麽一個孫女,他還有什麽好遺憾的!
半空中!
彩光的陣法之內,就仿如是一個永無逃脫的牢籠,直卷赤火龍而去。
在一看到那契約陣氣息之時。
赤火龍身體,本能就猛然一僵。
“你、你將來可得對本大爺好點,還有,以後等有機會,記得放了我……”
赤火龍那嗓音,連忙稀裏嘩啦的說著。
隻是,它那話還沒說完,陣法那彩光就越是刺目掀起。
突然,契約陣中射出一團紅光,直襲入了它那白影的眉心。
聲音,停了!
四周所有動靜,在這一刻靜下來了。
紅光靜靜的包裹赤火龍,身下的陣法,卻逐漸收攏……
最後,陣法化作一道綠光,一分為二。
一份,融入了那包裹著赤火龍的那道紅光之內。
一份,直射入了雲舞的眉心。
在那一刻,雲舞右手手指上,一道淡淡紅光閃過。
當光芒消失,就見一枚紅色的契約戒,纏繞在了她手指上。
而也就在那時。
一道其妙心靈聯係,也在她與那赤火龍之間連成一線。
包裹著赤火龍的紅光,開始逐漸消退,露出了赤火龍那本來原貌。
“主人!”低沉的喚聲傳來。
隻見,那赤火龍的龍形,在光芒消退後,此時已化成一個俊俏的男子。
三十出頭,一身紅衣,雙眸犀利而有神,不過,從他那眉宇間,卻看得出來那火爆脾氣。
契約赤火龍後,雲舞也算是解決了將來擔心的情況。
有如今赤火龍在雲家,至少短時間之內,她完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當雲舞說要回龍旭國時。
雲麒一定要跟著她一起回去,雲舞好說歹說自己還有事要做,不會直接回皇宮,雲麒這才黯然的說他自己去。
雲舞對他有些無奈,但她確實還有一件事情沒辦,不能跟他一起回皇宮。
離開雲府後。
雲舞直接召出金靈,以最快速度朝邊界,龍旭國的交界處而去。
精銳部隊所在地!
精銳部隊在萬獸門一戰後,雲舞給他們在龍旭國找了地方,正在那裏韜光養晦。
一處龍旭國邊境的隱秘偏僻的別院內。
紫色身影落下,雲舞勾著嘴角,一路縹緲的走了進去。
“九小姐!”
身穿普通長袍來往的士兵,看到雲舞駐足片刻道。
雲舞微微頜首,便離開了。
不遠處,走來一個冷酷瀟灑的白色身影,平靜的眼眸透著一絲冷酷,雲舞眸光掠過一抹笑意,走向了令軒天。
現在的令軒天,已經沒有了當初那種無助防備的感覺,現在整個人十分鎮靜,反倒有一種任何事都能運籌在握的感覺。
特別是,她很久都沒有提到山洞裏的那個老頭了,不是不擔心,不想念,而是他終於成了一個強者,一個強者存活的方式,他已經具備了。
“在這感覺怎麽樣?”雲舞眉梢一挑,眼底的笑意淺若春花,更如微風拂過。
令軒天唇角扯開一個弧度,平靜的眸子內染上一抹朦朧,“很好。”
這個部隊讓他變得強大,讓他學會如何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當初你希望的事,也該兌現了,我帶你去見你爺爺,隻不過……”
“我知道,不管結果怎麽樣,隻要見到了我就滿足了。”
不等雲舞說完,令軒天便打斷了她的話。
他心裏清楚得很,被萬獸門囚禁,能多活一天都是奇跡,更何況已經過去了這麽久。
但他不知道,那老頭對墨夜冰的重要,不到萬不得已,墨夜冰不會要了他的命。
隻不過,現在雲舞已經不敢確定了。
狗急跳牆,那老頭被囚禁那麽多年都沒說出什麽,到最後肯定還是不會說,墨夜冰一怒之下想什麽辦法要了他的命,也不是沒有可能。
雲舞微微點頭,眼底一絲欣慰掠過。
看到令軒天今天的樣子,那老頭就算死了應該也能瞑目了吧?
二人淩空一路疾馳,來到颶風崖。
颶風崖峭壁上那個隱約的洞口,依舊被綠蔓藤遮蓋著。
雲舞回眸睨了一眼令軒天,一個躍身而下,鑽進了洞中。
在雲舞進入洞口之後,她首先微微蹙眉,眼底掠過一抹異樣。
因為,這一次,竟然完全感覺不到,上一次的那道詭異之力了!
怎麽回事?
莫非……
隨後她又否定搖搖頭,那老頭應該還有保命的價值,那個墨夜冰忍了那麽多年,應該不會殺了他的。
山洞內的一切都沒什麽變化,依舊人屍堆滿。
隻是詭異的是,她居然在這裏聞到了一絲腐爛的味道。
雲舞眸光鋒芒掠過,記得上一次來,除了老頭身上那詭異之力的壓迫,完全沒半點腐臭味,有的,隻有血腥!
可現在那抹詭異之力不見了,反而屍骨內髒糜爛的味道充斥著。
難道老頭……
雲舞思罷,眼底一緊,一個幻影掠過,直接來到了囚禁老頭的地方。
令軒天瞥了洞中的一切,眼底一抹清寒冷芒掠過。
堆堆屍骨如山,內髒遍地都是,這是一個人間地獄嗎?
他看到她神色異常,眉梢一蹙,眼底一抹擔憂轉眼即逝,緊跟著那抹幻影移了進去。
雲舞來到囚禁老頭地方,卻發現老頭的身影真的不見了。
那個黑藤好似被人連根拔起了,老頭的位置,隻有地表石壁上黑藤根部的地方,顯得有點突兀。
其它沒有任何一絲變化。
山洞內沒有絲毫打鬥的痕跡,很顯然老頭不是逃走了,也不可能逃走。
那就隻有一個解釋,他被人帶走了!
是什麽人帶走他的?
他不是和黑藤連為一體了?
難道那人連同黑藤一起帶走了?
雲舞聯想到那副景象,霎時覺得喉嚨裏一抹窒息的異常劃過,究竟是什麽人有這個本事,能將黑藤和人一起帶走?
令軒天在看到空蕩的山洞後,就知道來晚了,那平靜的眼底深處一抹痛苦的神色掠過,瞬間一抹冷酷鍍上眼眸,掩蓋住了那抹悲痛。
雲舞回眸凝了他一眼,微蹙眉道:“放心吧,他沒事,隻不過是被轉移走了而已。”
令軒天聞言,眼底內陡然升起一抹欣喜,眸光芒芒的看著雲舞,“真的?”
雲舞微微頜首,接著道:“不管生死,我答應過你,一定會讓你見到他的。”
令軒天嘴角扯開一抹弧度,那抹笑讓雲舞覺得如此耀眼,雖然他長相一般,但骨子裏卻帶著巫族人的韌勁和平和。
離開颶風崖後,雲舞交代了令軒天一些事情,便回到了龍旭國。
她的刺客兵團,雖然上次大戰之上,效果確實不錯,但數量太少了。
所以,在大戰之後,她便全權交給冷清水,直接去發展了!
然而,雲舞可能沒想到的是。
將來有一天,她的那支刺客兵團,足夠震動神州大陸的存在。
雲舞剛剛踏進龍旭國,她要成親的消息,就在大街小巷鋪天蓋地的熱傳。
好在她挺低調的,真正容貌幾乎很少露過。
龍旭國的人都聽說過她,大多數還沒有見過她,不然她還真不敢露著臉走這一遭。
雲舞走在大街上,聽著各種祝福、羨慕、詆毀的話,暗自歎息一聲。
天知道,她真的真的……一直都很低調……
回到皇宮後,雲舞的臉色絲毫不比在大街上好,反倒是更加暗沉了點,那眉宇之間的冷寒,是個人就能感覺到。
以至於皇宮宮門前的守衛,觸及到雲舞慍怒繚繞,冷寒謔謔的目光,都嚇得直接當她是透明人。
皇宮內紅幔鋪張,彩帶飛舞。
人來人往的手裏都拿著成親的必需品忙碌著,整個宮殿放眼望去,好似就她一個閑人。
不遠處,那抹與世不染的身影出現,停了下來,好似就是在等她一般。
雲舞看著南宮逸,眼底的不悅消褪了幾分,極其淺淡的扯了一個微笑,抬步走向了他。
南宮逸坐在石台上,一身白袍蕩出一波漣漪,揚著塵埃回旋著,他好似也沒在意,麵朝著雲舞。
白紗下,雲舞看不清他的神情。
“等我嗎?”雲舞秀眉一挑,嘴角噙著笑意,順著他坐了下來。
紫衣白袍交匯,說不出的契合與突兀。
南宮逸微微低頭,一襲微風撩過,白紗隨著微風旋起一個弧度,豔麗的殘陽光芒下,那張俊逸的臉龐似乎有些黯然跟淡冷。
就在下一秒。
白紗再次恢複,遮住了他的麵容,那一瞬間的淡冷,雲舞以為是她看錯了。
“你們真的要成親了?”
南宮逸看著雲舞,說不出是什麽神情,平凡溫涼的嗓音有些低沉。
這一絲異常,雲舞並沒發覺。
雲舞微微頜首。
雖然看到這醒目的紅,令她有些不悅,但眼底那抹暖意卻一直從未消失。
“需要你的祝福。”雲舞朝他一笑,言語之間是難得的信任。
“你或許很清楚,你跟他本就是兩個極端,不可能……”
“南宮逸,認識我也有段時間了,你應該很清楚我的為人……或許,在你看來有些事情是早已注定的命,不過,我這個人向來不信命,就算,真的有什麽命中注定,我也隻會隨心走,就算逆命而行也無所謂,這一點你應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