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致命吸引

  “你的能力一天比一天強了。”


  寒澈收起神色，懶著步伐下了床。歪坐回鋼琴凳，麵朝大海，背對淩風。


  “……”


  姑奶奶有多強，還沒給你見識過。


  但看在寒澈是時間異能者的份上，以後……


  咳咳，不能大意。


  畢竟淩風的能力是動念，丫的一個念頭都來不及動的時間裏，寒澈估計都能吃頓火鍋了。


  凝視著寒澈毫無表情的背影，淩風再次動念解開雙手雙腳，這回終於成功。


  她坐起身，微微轉動有些僵硬的手腕。


  “想要自由？”


  寒澈若有所思，重新拿起鋼琴上穿著黑色蕾絲裙的布娃娃。


  他腦海裏，又回憶起那天，在莫央工作室裏的對話。


  【莫央：克隆？寒先生怎麽說起克隆來了。】


  【寒澈：莫醫生以為，克隆的生物，和原來的生物之間，還有聯係嗎？】


  【莫央：除了基因相同，彼此毫無幹係。】


  【寒澈：基因相同，不是最大的幹係？】


  【莫央：哈哈，寒先生。不能隻看基因啊。不是基因決定了一個人成為什麽樣的人。克隆生物也是獨立的個體啊。】


  獨立的個體嗎？

  “我隻想要不被幹涉的生活，否則活著有什麽意義？”


  淩風聲音淡淡。


  她終究不是原主，她不愛寒澈。不可能為了逆天顏值，忍受隨時隨地被監聽，忍受自己像個玩具般毫無價值的生活。


  如果所有努力最後都通向同一個結局，那努力的動力又在哪裏？

  表麵看起來慵懶無害的寒澈，在原主心中或許是個寶貝，但在淩風心裏，他更像個可惡的獄警。


  穿越一遭，沒有了時間場域，淩風第一次真切體會到傳說中的自由意誌。


  在這裏，她的人生沒有劇本。沒有絲毫劇透。


  像一場天賜。


  不該有人來網織她生活的高度與寬度，不該有一張看不見的網在空中提醒她所謂飛翔是一種錯覺。


  “想要自由，想要意義……”


  寒澈語氣懶怠，聲音滄桑，如玉的手指撫摸著布娃娃身上的紋身“KUN”。


  淩風想要的東西，對於獨立個體來說，並不過分。


  隻是過去，寒澈沒有考慮過淩風是獨立的個人。


  從她還未出生開始，就在寒澈掌控之中。


  等他順理成章出現在她16歲的生命裏，淩風輕易就愛上了他，接受他照顧她的家庭，默認他可以安排她的生活、學業、工作。


  唯一出乎他意料的，是淩風發展出了戀粉癖。


  可自從擁有異能之後，淩風沒了戀粉癖，也沒了望向他時，眼裏藏也藏不住的情深。


  她變得冷靜，獨立，衝動，克製，嚴謹，規律……無情。


  這些變化超出他的控製，牽引他的心神。令他心驚，更令他心迷。


  ……對他有致命的吸引。


  盡管寒澈心中比誰都清楚這個世界裏淩風的身份和身世，他沒道理會淪陷於一個荒誕不經的夢。


  可是現在，眼前人是不是心上人，他有時竟會糊塗起來。


  秦括的話仿佛就在耳邊。


  當年如果不是寒澈堅持給淩風完美的原生家庭，堅持一路保護她成長，她會長成什麽樣？


  但就算重來一次，寒澈也絕無可能為了創造出更接近心中人的形象，而將淩風置於慘烈的童年之中。


  可是如今，淩風敏感而叛逆，主動渴求一次不順從的生命。


  假如依了她……她會還他一個怎樣的淩風？

  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想要自由，想要意義，就自己爭取。”


  蒼涼的嗓音響起，寒澈從鋼琴凳上懶懶散散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