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所以，算了

  “澈兒！”


  這聲音直穿腦門。


  淩風下意識想將寒澈震離，震去很遠的地方。


  這念頭分明強烈。


  寒澈確實也離了她。


  卻還在她眼前。


  淩風就看見寒澈那雙美麗的眼睛裏，升騰起劇烈的痛意和憤怒。而這兩種感受之間，卻又夾雜著一絲柔情與纏綿。


  “澈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這聲音蒼老又威嚴，還帶了濃濃的嫌棄。


  淩風朝聲源處看去，露天陽台的入口處，立著一位衣著華貴的婦人。姣好的麵容看起來四五十歲，脖頸的褶皺和幹癟卻好似更上年紀。


  她也在打量淩風。眯起眼，從上到下，從裏到外。


  這視線肆無忌憚，很不友善。像打量一件商品，一件死物，“你就是淩風？哈，長大了，想不到，臉可以這樣美豔。”


  “……”


  婦人的話令寒澈眉宇間布起陰雲，見淩風沒有不悅，他才隱忍不發。


  “這是奶奶，你們一直沒見過。”寒澈冷淡介紹了一句，眼睛始終不離淩風。


  “奶奶……”淩風喃喃。她想起孟威廉提起的寒老夫人，想必是她了。


  “哼，住嘴。”寒老夫人打斷了淩風，她輕蔑的蹙起眉頭，“我聽說你長成了離不開粉色的東西，怎麽現在一身黑了？是為了討好澈兒，無所不用其極了？”


  東西？


  討好寒澈？


  淩風迷惑的看向寒老夫人。


  寒澈眉宇間滿是陰霾，轉過頭，盯著寒老夫人。


  一股強大的威壓傾瀉而出。


  淩風鬆了鬆筋骨。


  寒老夫人的雙腿和身體已經開始發顫，她艱難的伸手抹去臉頰的汗，支撐不住似的，扶在門框上。


  “哈，澈兒，你、你要為了這麽個東西，跟我這老不死的較勁呢？哈，行啊，我活得夠久的，也看遍這個世界了。我能有什麽遺憾？不過是擔心你罷了……”


  淩風看不懂這兩人。也很疑惑寒老夫人對她莫名的敵意。


  她淡淡瞥了一眼寒澈，提醒說，“你做什麽，她不是你奶奶？”


  寒澈收了一些威壓，在心裏說：也可以不是。


  “哈……我這老不死的跟隨你多年，在你心裏，不會比不過她個假……咳咳，咳咳……”寒老夫人再次感受到強烈的壓力，劇烈咳嗽起來。


  “這些年，我從沒對您的生活指手畫腳。也希望你不要幹涉我的生活。”寒澈聲音幽幽。眉間的怒意沒有散去。


  淩風想扶一扶寒老夫人。但她直覺對方並不喜歡她。所以，算了。


  過了好一會兒，寒老夫人才停止咳嗽。重新站起來。


  恢複了那副曆經歲月，依舊美麗的樣子。


  她看了一眼淩風。眼裏的厭棄比洛凡看淩風時更加濃烈。好似淩風在她眼中，沒有靈魂和生命，隻是一灘惹人心煩的肉泥。


  寒老夫人似乎有一種本事，無論多麽尷尬，也可以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


  她竟然還能夠微笑，“澈兒，我是來叫你下樓的。城堡舉辦舞會，你不能完全不露麵吧。好歹下樓跳一支舞。”


  寒澈也像剛剛什麽都沒發生似的。


  他轉頭看向淩風：“想跳舞嗎？”


  “……”神經病啊。


  淩風朝寒老夫人看去，寒老夫人似乎在壓抑心中的怒火。


  可惹惱她並不會讓淩風感到快樂。


  “不了。”淩風淡然拒絕。


  打算回房。莫名多看了一眼寒澈紅腫的唇。


  心裏有些異樣，淩風放柔聲音補充一句：“工作一天很累。我想回房休息。”


  “我送你。”寒澈說話時，紅唇微微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