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忒修斯之船3

  “我他媽的要被你們兩個給繞暈了！”


  華樂浩猛喝了一杯威士忌，眼睛被辣得眯了起來。


  忽然，他聽見城堡客廳那頭的過道裏，響起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離酒吧越來越近。


  沉重有規律，一下又一下。


  壓在華樂浩心頭，讓他像被重錘擊打，透不過氣。


  腳步聲在酒吧入口的位置停了下來。


  華樂浩猛然轉頭。


  對上了一張熟悉的小圓臉。


  齊耳短發服服帖帖沿著顱頂垂下，一絲不苟。


  凶狠的杏眼，可愛的小嘴。


  “喲，洛凡，不穿白裙子了？”秦括首先注意到洛凡的穿著，她穿了一身深灰色長袖長褲運動休閑裝，渾身裹得嚴嚴實實。


  洛凡警惕的看了一眼秦括。


  眨了兩下眼睛，然後緩緩說，“不穿了。”


  聲音裏透著生冷，還和以前一般音色。


  她眼睛直直看著寒澈，喊了一聲，“爺。”


  而後麵無表情走到華樂浩身旁，坐在寒澈斜對麵的位置上。


  華樂浩一直張著嘴，沒有聲音發出來。眼睛裏泛起了淚花，掉下一顆他才發現，趕緊拿手抹去了。


  洛凡已經轉頭看向他，“你眼睛有毛病？”


  “……”華樂浩盯著洛凡，“可能是吧。”


  “如果需要去醫院，你可以找秦括。”洛凡說。


  華樂浩點點頭：“謝謝關心。”


  “我在關心你？”洛凡疑惑的歪著腦袋，眨了兩下眼睛，用陳述句重新說了一遍，“我在關心你。”


  華樂浩心頭真是大驚又大喜。


  以前洛凡可從沒有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秦括察覺到華樂浩古怪的表情，冷笑一聲，“華樂浩大學渣，讓你瞧瞧什麽是現實版忒修斯之船。”


  “什麽？”華樂浩不解皺眉。


  秦括衝著洛凡努努下巴。


  華樂浩咽了咽口水。心裏回憶起老大的話。


  “如果眼前有一艘船，和忒修斯之船完全相同，每一根木頭，每一處零件，都看起來一模一樣。你們會認為，它就是忒休斯之船嗎？”


  華樂浩有些艱難的打量洛凡。


  她肌膚細膩，這麽近的距離，也看不見一點毛孔，細細的絨毛彰顯著最高級的仿真人皮麵料，眼珠裏波光粼粼，生理液體反射出迷人的光芒。


  老大最後那句話，在華樂浩耳邊響起：“可是，這艘船，從未去過克裏特島啊。”


  一模一樣的船，卻沒有經曆過忒修斯之船經曆過的故事；一模一樣的洛凡，卻沒有和他同甘共苦的過去。


  “你以前喜歡穿白裙子，記得嗎？”華樂浩問，聲音有些不穩。


  洛凡平靜的點點頭，“記得。”


  “你今天怎麽不穿。”


  “以前的選擇，放到現在，不一定是最優解。”


  洛凡自然而然的回答，“裙子不適合打鬥。我也不需要穿露肩修身裙來撐起顏值，隨時準備讓人因美色而放鬆警惕。因為，秦括成為了新的顏值擔當。”


  “哈哈！”秦括聽見洛凡的話，眉眼一彎，“洛凡，你嘴巴變甜了，也變得更聰明了呢！”


  “謝謝。”


  “口歐！”


  華樂浩假裝做出嘔吐的姿勢，表達對秦括美貌的不屑。也或許以此掩蓋內心的失落：對於現在的洛凡而言，過去的一切不過是記憶數據罷了……


  洛凡看見華樂浩嘔吐，疑惑的問他：“你懷孕了？我記得人類是女性懷孕。你是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