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隔天中午時分,白疏影才醒過來。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並不在西廂,而是已經幾個月不進門的東院新房。
小荷一直陪在白疏影的身邊,看她醒過來。小荷,慌忙跑上前去。
“小姐,你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奴婢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白疏影微微的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不小心牽動傷口,發現肩胛處的傷口隱隱作痛。
無奈,喉嚨幹澀的要命怎麽也發不出聲音來。
“小荷.……水。”小荷知道白疏影的意思,她跑到桌邊替白疏影倒了一杯茶。
端著茶,另外一隻手扶起白疏影。“小姐,你慢點。”
喉嚨得到滋潤之後,白疏影覺得好多了。
“怎麽回事?我為什麽會在東院。南宮彥呢?”聽著白疏影的話,小荷不想解釋。昨夜不知道怎麽啦?原本還好好陪著小姐的王爺,被花大夫帶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她怕把實情告訴白疏影會引起她的難過,在生病之際陪在她身邊的隻有自己而已。這樣的打擊,不是誰都承受的起的。
“小荷,你是不是有事情隱瞞著我?”白疏影看著欲言又止的小荷,對著她虛弱的問著。
和自己有關嗎?什麽事情,又牽扯到了自己呢?白家,還是南宮彥?在昏迷沉睡之際,一直不願意醒來。好想就這樣一睡不醒,眼前的生活不是自己所想要的,千辛萬苦才離開白家,當上了萬人敬仰的王妃。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錯誤。錯誤的相遇,錯誤的開始。究竟什麽時候,自己才能平靜的生活下去呢?那些人,為什麽全部都想要自己死?我白疏影隻是一介女流,何德何能要讓旁人這樣廢煞苦心的來算計自己呢?
“小姐,好像是表小姐回來了。我知道你不想聽,可是。奴婢實在不想隱瞞你。花大夫昨天夜裏找到了表小姐,王爺正在陪著她。”一句表小姐,讓白疏影掉入了深淵。
原來如此,南宮彥你的心裏終究還是沒有我白疏影的位置啊。也好,這樣也好。你我之間,不用在苦苦糾纏。這樣的局麵,很好。我能接受,我白疏影能夠接受。
她慢慢的掀開被子,下床。
“小姐,你在做什麽啊?身體虛弱成這樣,快點躺回去吧。”她站起身,感到一陣的天旋地轉。
“小荷,我們回西廂。東院,不是我的歸宿。小荷,陪我回西廂。我隻想求一個安靜,我什麽都不想要了。小荷陪我去西廂好嗎?”重複這句話,小荷眼裏的淚水不停的落下來。
以為,南宮彥對白疏影還是懷有夫妻之情的。如今看來,這一切都要推翻了。
“小姐,我們回西廂。從此之後,小荷一輩子都陪著小姐。我們回西廂。回到,那個屬於我們的地方去。我們不要爭奪了,我們什麽都不要了。他們要就給他們吧,小姐,我可憐的小姐啊。”小荷走上去,抱住白疏影。
白疏影倔強的仰起頭,不想讓眼裏的淚水落下來。
托起小荷的臉,伸出略微冰涼的手指。“小荷,不要哭。不要哭好嗎?我沒事,我真的沒事。西廂並沒有想象當中來的差,我能挺的住。”一邊說著,淚水卻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小姐也不要哭,我們都不哭。小荷伺候你穿衣服吧!”小荷拿起擺放在床頭幹淨的衣物,替白疏影一件一件套上。
主仆兩人,推開門走出去。白疏影抬起頭,最後,看了一眼東院。轉過身,慢慢的往西廂走去。不留戀了,再也不留戀了。這裏,終究不是屬於自己的。
客房
南宮彥一直廝守在靳悠悠的床邊,床上的人兒微微的醒轉過來。睜開眼睛看見南宮彥,她起身。
“悠悠,你可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南宮彥急忙扶住靳悠悠,她看著南宮彥的眼。眼眶裏的淚水飽含著,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伸出手,摸上南宮彥的臉龐。“表哥,悠悠回來了。悠悠回來了,表哥你想我嗎?”南宮彥感到鼻尖有些酸澀,重重的點著頭。把手包裹住,靳悠悠的小手。
“七年了,七年來我無不時刻在思念著你。都怪我,我無能,救不了你,救不了舅舅。悠悠,不要再離開表哥了好嗎?留下來,以後承乾王府就是你的家。好嗎?”靳悠悠吸吸鼻子,淚水落下來,滲進被褥之中。
南宮彥伸出手指,替她細心的拭去臉上的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表哥,你成親了嗎?”一句話,問的南宮彥啞口無言。
想起曾經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如今,該如何去做呢?
看著南宮彥不作聲響的樣子,靳悠悠的眼淚掉的更加的洶湧。“表哥,你為什麽不等我呢?七年你都等了,那麽你為什麽不再多等一下呢?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表哥是最疼愛我的人。表哥,我還能相信你嗎?”看著靳悠悠無助的樣子,南宮彥慌忙的抱住她。
“傻丫頭,表哥最深愛的人是你啊。不管,我娶了誰。在我的心裏,那個位置永遠是留給你的啊。”靳悠悠靠在南宮彥的肩頭上,放聲大哭。
七年了,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事事休。可是,為什麽他還是娶了別人呢?承乾王府的女主人地位為什麽沒有留給自己呢?難道,時間一旦過去真的不能回頭了嗎?
南宮彥想起東院的白疏影,他放開靳悠悠。
“悠悠,你先休息著。表哥有事情要忙,晚點再來看你。”靳悠悠乖巧的點點頭,放開拉住南宮彥的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用說自己也知道,肯定是去看他的王妃,自己終究還是沒有一席的地位啊。
東院
南宮彥推開房門的時間,發現白疏影已經不在。床上的被褥還殘留著餘溫,看來是剛走不久。她去哪裏了?難道,又回去西廂了嗎?
馬不停蹄的追到西廂,看見白疏影坐在廊柱下。身子依靠著粗壯的柱子,歪著頭看著花園裏的雜草。看著白疏影的背影,南宮彥的心竟然是這樣的痛。如今,悠悠回來了,那麽,他們三個人之間改如何做個了斷呢?
站在白疏影身邊的小荷,發現南宮彥的到來。她並沒有喊白疏影,而是悄悄的走開了。
南宮彥走上前去,看著一臉憔悴,臉色蒼白的不成樣子的白疏影。他走到她的眼前,定定的站著。
白疏影這才抬起頭來,看見南宮彥她便黯然低下頭去。“你回去吧!南宮彥,我以後都住西廂。不會再出來了。所以,你還是回去吧!”聽著白疏影的話,南宮彥的心像是被人捏碎了一般的疼。
為什麽她不爭奪,為什麽她不反抗。難道,就這樣順從的認命了嗎?
“白疏影,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南宮彥站在她的麵前,托起她的下巴讓她對著自己的眼睛。
“你表妹回來了,你最心愛的女人回來了對嗎?南宮彥,難道你不打擊我真的有那麽的不痛快嗎?好,我聽你的話。乖乖的聽你的話,放心吧,我不會妨礙你和你表妹的。從此以後,我不會再踏出西廂。要是,我們不小心碰見,我也會繞道行走的。”心裏死灰一片,沒有任何的憤怒與激動。
那宛如一潭死水的樣子,讓南宮彥難以呼吸。
“好,既然你這樣想,那麽,我也不強人所難。你願意呆在西廂,那麽你就呆個夠吧!白疏影,枉費我費盡心思去救你回來。看來,是本王自作多情了。”
他放下自己的手,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南宮彥,你最愛的人是她。不是我。所以,我何苦作踐自己來討取你的歡心呢?這個王妃隻是虛有其表的空頭銜罷了,你始終看不到我的存在不是嗎?
豔陽照射在自己的身上,白疏影的心裏卻感到一片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