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官場之中,最具有競爭力的時刻,就是每每宮廷裏有什麽節日或者是宴席。


  朝廷上的機要臣子全部都有參加宴會的資格,然而,白中天也一樣擁有這個資格。所以,大臣們心裏的想法全部都很簡單。就是把女兒,全部都帶上。一定要細心的打扮一番,妝容不能過於素雅,也不能過於濃豔。要自然而然,均衡妥當。著裝不能過於華麗,也不能過於樸素。太華麗,便是搶了宮中嬪妃們的風頭。而,太過樸素,自然就會被人瞧不起。


  白冰冰一襲淡粉的裙裝,素而不俗,紅而不豔。臉上的妝容,更是化的精致,並非是濃妝豔抹。今晚,對於她來說會是人生之中的一個轉折點。所以,不惜一切的代價想要爬的更高,站的更遠。就要付出代價。


  南宮彥帶著白疏影和靳悠悠,一左一右各自走早南宮彥的兩旁。所有的大臣看見南宮彥的到來,都對他紛紛行禮。


  男人們要商議事情,女眷們自然是不能跟在旁邊。


  靳悠悠和白疏影並排的走進了宴會的所在地,白冰冰早早就看見了一臉病容的白疏影。


  “我倒是誰呢?原來是王妃娘娘啊,怎麽?看你一臉病容的憔悴模樣,不會是病的不輕吧!”白冰冰仍舊是牙尖嘴利,白疏影沒有說話。靳悠悠倒是知道白冰冰的身份,她伸出手拉住白疏影水袖下的小手。


  “好大的膽子,見了王妃娘娘還不下跪。難道,白家二小姐不知道什麽叫做所謂的禮數嗎?”白疏影一楞,看向對自己抿嘴一笑的靳悠悠。


  難道,自己誤會她了。一直以來,她對自己並沒有充滿恨意?那麽,她是不怪自己是白家的人?白冰冰有些氣惱,並不知道靳悠悠的身份。正要動手的時候,南宮碩帶著高壽進入了晚宴的場所。


  一身明黃的龍袍,頭上的白玉冠帶。修長,健碩的身軀。宛若白玉的俊顏上,帶著冰冷的表情。微微凝望了一眼靳悠悠。她快速的別過眼去,白冰冰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眼睛一直隨著南宮碩的走動,而把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


  混亂之極,白冰冰拉過白疏影的手。“要是,等下你敢壞我的好事。以後,我們走著瞧。”說完之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靳悠悠也聽見了白冰冰的話,她牽過白疏影的手帶她坐到了南宮彥的旁邊。


  為什麽?二姐會出現在宮裏,而且並沒有見到大姐啊。難道,爹又開始打算盤了。看她今天晚上的裝扮和模樣,不像是她以往所喜歡的打扮模樣。一想到白冰冰的心思,白疏影覺得有些開始同情她了。高牆大院的宮廷,後宮三千佳麗。等著南宮碩一個人的寵幸,這樣的生活會是多麽可悲的下場啊。


  看著白疏影那略帶蒼白的臉色,南宮彥低下頭看了她一眼。“怎麽臉色那麽難看,你不舒服嗎?”白疏影輕微搖晃下腦袋,靳悠悠裝作沒有聽見。


  “太後駕到。”隨著尖聲的一身叫喚,在座的人全部都紛紛下跪。


  “參見皇上,太後。萬歲萬歲萬萬歲,千歲千歲千千歲。”


  南宮碩扶過靳欣柔坐下,然後對著座下的群臣看了一眼。“眾卿家平身,今晚的宴席,是為了夏至而擺設的。所以,大家不必拘禮。”


  白中天喝著酒,看著身邊誌在必得的白冰冰。他依舊是不露聲色,也並沒有和白冰冰說話。


  “聽聞白侍郎家的小姐都是知書達理,那麽今晚就讓承乾王府的王妃娘娘彈奏一曲助助興。如何?”南宮碩擺明是想拿白疏影開刀,既然靳悠悠選擇了南宮彥。那麽,他就要讓白疏影出盡風頭,蓋過他日靳悠悠成為側妃的風光。


  白疏影有些為難,她覺得胸口有些悶悶的。而且,昏昏欲睡的完全打不起精神來。白冰冰向她投來目光,白疏影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


  “皇上,臣婦怕攪了大家的興致。不過,真正擁有本領的人是我二姐白冰冰。”白疏影的話讓南宮碩倒是有些好奇,這白家三個小姐。自己,倒是忘記了還有其他的兩位。


  白冰冰聽見白疏影的引薦,她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到正中央,朝著南宮碩下跪行禮。


  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白冰冰,南宮碩倒是沒有出言。


  良久之後,他才開口。“好,既然是王妃娘娘開口了。那麽,朕就試目以待!”得到南宮碩的肯定之後,白冰冰笑逐顏開。


  大廳裏傳來樂器彈奏的聲音,白冰冰輕微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水袖擺動,裙擺飄揚。身姿似輕盈的蝴蝶,又是蜿蜒靜寂的流水。一個劈叉,弓下身子緊緊的貼向地麵。以驚人的舞姿,贏得了掌聲。


  白冰冰起身,對著南宮碩盈盈一拜。那抹粉紅的身影,卻已經鐫刻進了南宮碩的心中。白中天,你這個老不死的。為了借助上位,不惜犧牲女兒的幸福。好,我等你很久了。既然,這是你的盛情。那麽,朕就成全你。七年前的事情,恐怕七年後還沒有完。


  “今天,趁所有的人都在場。朕要宣布一件事情,明天就是南宮王爺的大婚之日。”南宮碩把眼睛看向靳悠悠,這個就是我給你的祝福。你那麽想要,我就提早讓你坐上這個側妃的位置。


  白疏影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南宮彥有些不解。


  皇兄,你這樣做又是為何呢?明明說好半個月之後,你這又是為何呢?


  所有的大臣全部舉杯,對向南宮彥。他無奈,隻能姍姍的起身。臉上帶著勉強的笑意,心裏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白疏影也站了起來,喝了一杯水酒。


  胸口處湧上來的嘔吐感,令她難受。強忍著,她慢慢的坐到位置上。


  靳悠悠的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變化,她還是氣定神閑的坐在南宮彥的身邊。


  晚上這場宴會,擺明就是鴻門宴。幾個人的心裏,各自做著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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