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把柄
「開玩笑?」站在原地的簡單嘴角扯起一抹弧度,用一口流利地英文出聲回應道:
「修·海維賽德中校,您知道嗎?在我們A國,對於特別重要的客人,就會放狗歡迎。您既然來到了我A國的土地,自然要接受我對您至高無上的歡迎之禮啊!」
「醜女人,我不需要你這至高無上的歡迎禮。趕緊把這隻畜生喚下去,不然我可不保證不會傷了它。」修一邊躲避防禦,一邊出聲吼道。
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聽不出來簡單這話里的意思。
簡單不以為然:「大灰身價可是六千萬啊!你要是敢讓它掉了一根毛髮,我可是會讓你傾家蕩產的!」
這話讓旁邊的飼養員有些呆愣,六百萬,直接抬價多個零,真敢喊啊!
面對一隻極具攻擊力的獸犬,而且還是不能動一根毛髮的畜生,修唯一的一條路,就只要跑了。
「我只聽說過捷克狼犬最貴,你這什麼狗,就六千萬?」修一邊跑一邊飈英文,他真的很想掉過頭來狠狠的把身後那隻追趕他的畜生好好揍一頓!
他修·海維賽德什麼時候被一條狗追的這麼狼狽過?
簡單手拋玩著磨牙球,雲淡風輕地出聲說道:「藏獒,價值地位僅次於A國國寶大熊貓,六千萬的價格不高了。」
話音一落,修心裡開始換算六千萬RMB等同於多少英鎊,他是真的想回過頭來殺了身後那條狗,哪怕是賠償這六千萬。
可修也只是心裡想想,沒敢停下腳步正面對上那條藏獒,因為這是簡單的寵物,他怕傷了它,她會不開心……
可倆條腿速度就是再快也不是四條腿的對手啊!
眼看就要被追上了,修突然轉彎,調了方向,往簡單的所在跑去——
簡單眉頭頓時一皺,剛想要躲閃,可眼前還有倆三米遠的修突然往身旁一側,只見大灰那紅色龐大的身影飛躍撲了過來……
「我靠!」
簡單滿臉痛楚,直接被近倆百斤的大胖子這麼一撲,內傷都要出來了。
哪怕大灰認出撲錯人了之後,有示好的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簡單的臉,可還是被飼養員吹了一聲脖子上掛著的哨子,灰溜溜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從簡單身上下來,習慣性的坐到飼養員的面前去,等待懲罰……
一旁的修氣息有些不紊,將掌心遞到簡單的面前,出聲問道:「Are-you-ok?」
簡單捂著自己的胸口,沒好氣地伸手打掉了伸到跟前來的手心,自己撐著地面站了起來,態度不善:
「你來幹嘛?」
修這才想起來自己來顧家別墅的正事兒:
「我上午跟顧玖想要談新加坡合作的項目,可他卻說那只是為了答謝傅聆江而已,我就想知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在了傅聆江的手裡?不然顧玖會這麼好心能把新加坡的項目分一杯羹給格羅夫納集團嗎?
簡單:「.……」
簡單懵逼了倆秒,「你等等,那個項目,你們分了多少錢?」
修有些急躁不耐煩了:「重點不是這個好嗎?我問你的是,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落傅聆江手裡了?他是不是威脅你了?」
「你先告訴我,新加坡那杯羹,你們分了多少?」
修楞了一下,看著簡單臉上的漲紅,只好出聲回應道:「大概六七千萬這樣。」
簡單眼一翻,頭腦有些發暈,腳一軟,直接往地上坐去——
修眼疾手快連忙扶住,有些擔憂著急:「喂,醜女人,你不會是受傷了吧?」
簡單捂住胸口,有些喘不上來氣:「我心疼。」
又沒了幾千萬,感覺世界末日都要到了。
傅聆江,你特么別讓我看到你,不然老子打到你腎虛。
「那……那我送你去醫院。」
修有些慌亂,說完想要把簡單打橫抱起,還沒抱起呢!簡單一推搡,跟他扯開了些距離,有氣無力地出聲說道:
「你現在只要離我遠點,我就沒事了。」
六千多萬吶!
特么十隻大灰啊!
「那你還沒告訴我,傅聆江是不是有你什麼把柄啊?」修不死心的追問。
「你特么腦子是不是有坑啊!」簡單沒好氣地怒吼:「難道我還要告訴你我有什麼把柄,讓你再威脅我一次,再從我這拿走六千多萬啊!」
這丫的這麼就這麼不會變通呢!
修被簡單凶地有些弱了下來,但隨即轉念一想,突然醒悟過來,上前抓著簡單的肩膀:
「這麼說的話,傅聆江果然有威脅你是不是?」
簡單還未來得及出聲,視線中突然進入了一個修長的身影,只見傅聆江淡然上前,出聲說道:
「海維賽德閣下,請您注意一下自己的用詞?免得造成了什麼不必要的誤會。」
威脅這個詞,嚴重的話,也可以是敲詐勒索,可以上升到法律層面。
話音一落,簡單伸手甩開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朝傅聆江快步走去,不說分由的,伸手便是一拳——
可這次傅聆江沒有乖乖站著挨打了,他腦袋一側,輕易閃過簡單緊握的拳頭,墨玉的眸子微眯,顯然對簡單這粗魯火爆的性子有些不悅。
簡直就跟修一樣,做事完全任性,不計後果。
但跟修不一樣的是,簡單比修更加不要臉。
一拳打偏後,簡單委屈地扁了唇,可憐巴巴地看著傅聆江,哽咽了聲線:「傅賤人,你不要太過分了。」
傅聆江:「.……」
「你不要再裝模作樣,我不會再上你第二次當了。」
少跟他裝可憐。
話音一落,簡單立即收了哭喪臉,臉上布滿了無奈心塞:「倆位大爺來這幹嘛啊?存心給我添堵的不是?」
傅聆江不以為然,眸子一動,看向簡單身後的修,出聲說道:「我沒想來找你,只是跟著他來的。」
由於簡單和傅聆江說的都是中文,一旁的修根本聽不懂,看眼色什麼的,大概知道傅聆江肯定是在說他——
他連忙上前,把傅聆江跟前的簡單拉到他的身後,脾氣暴躁:「傅聆江,你這個無恥的小人,居然威脅她。」
對於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修,傅聆江有些頭疼:「海維賽德先生,新加坡項目的所得,是進的格羅夫納集團的收入,不是傅某私人口袋。」
所以,他也是得利的人,有什麼資格來批判他?
果然,修先前氣呼呼的神色一下子蔫了下來,臉上有些不自然的尷尬。
簡單實在是沒耐性跟這倆兄弟扯淡了,伸手甩開了修抓著她手腕的掌心,用英文出聲說道:「不管進誰的口袋,你們倆個能不能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尤其是傅聆江!
MD!
「喂,醜女人,我這麼擔心你,你怎麼能這麼不識好歹。」修有些不悅地看著身後的簡單。
他在想,是不是因為他的關係,所以才讓簡單被傅聆江盯上了……
簡單有些煩躁,無可奈何地看著眼前的修:「大哥,誰要你擔心我啊!我們倆,連朋友都算不上,您能不能就不要再招惹我了!」
她不是情商低到零的白痴,怎麼會感覺不到修對她是什麼樣的情感。
如果真是想跟她做朋友的,她簡單又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以前的事都可以過眼雲煙。
可偏偏修不是,而且她現在還是有夫之婦,再加上顧玖那霸道勁兒,要是跟修關係太近,她真怕顧玖會對他作出什麼來……
「我以為我們是……」修壓低了聲線,灰綠的眼眸中有些受傷。
如果簡單對他沒有什麼好感,哪怕是出於友誼,為什麼三番幾次不顧危險的搭救他.……
「哎?」簡單有些懵逼了:「你不是喜歡我嗎?」
所以,是她自戀了嗎?
修眸子驟然放大,下意識的激烈反駁:「誰誰誰會喜歡你這種醜女人啊!又粗魯,野蠻,下流無恥,還……」
修話還沒有說完,簡單皺著眉頭著急打斷了他:「行行行,差不多就得了,你不喜歡最好,反正我也不喜歡你。」
話音一落,修眉間的摺痕緊皺,好似有些不悅之意。
傅聆江就這樣站在原地,繼續充當一個旁觀者的角色,一雙黑如墨玉的眸子在眼前倆人身上流轉。
他突然在想,如果當初直接拿簡單跟海維賽德交易,用格羅夫納或者威斯敏特公爵的爵位來交換,他會割捨同意嗎?
空氣突然沉靜了幾秒,簡單偏頭看向跟前的倆個雖說是兄弟,卻截然不同的倆個男人,出聲說道:
「還愣著幹嘛?要我請你們喝茶啊?」
這趕人的話語已經很明確了,傅聆江也識趣抬步,作勢就要離開。
可修卻當了真,一本正經地出聲回應道:「好啊!正好可以嘗嘗你們A國的綠茶。」
說完抬步,往別墅大門的方向走去——
簡單:「.……」
她上前倆步,走到傅聆江的跟前,看著修遠去的背影,沒好氣的出聲說道:「你難道沒教他什麼叫做A國式的客套?」
傅聆江垂眸,看著跟前靠近的簡單,嘴角輕挽,調侃出聲:「作為東道主,對待還沒有入鄉隨俗的外國友人應該保持良好的接待禮儀,更何況,格羅夫納現在好歹跟顧氏有合作,是生意上的friend。」
話音一落,他好似知道簡單接下來會有什麼反應似的,不等她回應,連忙抬步追上了前面遠去的身影。
簡單氣得胸口一起一伏,輕闔眼眸,深深一個呼吸,才壓抑住想要弄死這倆個人的念頭。
呵呵~friend?
有見過綁架敲詐勒索的朋友嗎?……
客廳。
簡單一隻腳搭在另一條腿上,毫無半點女人的矜持和禮儀形象,不耐煩的看著對面倆個悠哉悠哉喝著茶水的男人,出聲說道:
「喂,茶也喝了,是不是該走人了?」
這都中午了,指不定顧玖什麼時候就回來了,倒時候讓他看見這倆個人,場面更難收拾了。
修抬眸,放下手中的茶杯,轉而對站在一旁的張嬸用蹩腳生硬的中文出聲說道:「我有點鵝了,可不可以馬房你給我桌一份次的?」
張嬸只聽了個大概,連忙點頭應了一聲,隨即轉身就要往廚房去忙活。
簡單連忙出聲叫道:「張嬸,不用聽他的,就是餓死我也不給他半口吃的。」
張嬸有幾分迷糊,這倆個人,不是簡小姐的朋友嗎?
修剛學中文沒多長時間,只能聽得出一句話里的一倆個字,尤其是說快了些的話,那就完全聽不懂了。
但結合簡單的態度語氣,他基本能猜出個大概來。
「醜女人,我從昨天半夜下的飛機,到現在,我沒吃過一口東西,你就這麼薄情的嗎?」
簡單白了他一眼:「你們都拿到顧氏集團幾千萬的項目了,還差這一口吃的?要吃你們去外面去吃,我不歡迎你們啊!」
簡單已經把自己的不歡迎赤裸裸的擺到檯面上來了,這但凡要點面子的,都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跟修扯上半點關係,尤其是不想見到傅聆江。
他特么要是又發瘋綁架她,顧氏有多少錢能夠他這麼多來幾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