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炮友
……。
讓簡單有點意外的是,倆個多月後,傅聆江無罪釋放,鍋甩給了跟在他身邊的德里,而傅聆江,此刻就坐在她的辦公桌前——
簡單有些震驚的放大了雙眸,直直地看著坐在她辦公桌椅子上的男人,大腦一瞬間的突然陷入空白狀態,有些無措。
傅聆江偏頭,嘴角輕挽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出聲說道:「以為我現在應該在牢里度過十五年嗎?」
簡單這才回過神來,抿了抿唇瓣,有些不自然地出聲:「一切都是你該有的懲罰。」
「嗯。」傅聆江淡淡的回應了一聲,「事實證明,這個世界,只要有權有錢,才是王道。就好比,可以把一個清白乾凈的人,潑上髒水污點,妄想將一個人徹底毀滅。」
簡單眸子輕動,對上那雙黑如潑墨的眼眸,聲線中夾參著淡淡的不耐和冷意:「那你來這是想要跟我說,哪怕身上潑了髒水污點,也照樣可以用權勢金錢洗乾淨嗎?」
傅聆江站起身來,大步走到簡單的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隨即低頭俯身,湊到了她的耳邊,壓低了聲線:「四個月零九天的關押,這筆賬,我會好好跟顧先生算的。」
話音一落,簡單猛的一下伸手拽住了傅聆江的衣襟,兇狠了視線:「你敢動他試試看?」
簡單眼眸中突如其來的殺意和行為讓傅聆江微微一愣,內心有塊地方莫名的被觸碰了…。
她,在保護顧玖嗎?
傅聆江楞了很久,這才伸手扯開了抓著他衣襟的手,將頭偏向一側,不去看簡單的眼睛:
「四個月的牢獄之苦,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會向他索取,索取同等的賠償。」
簡單呼吸一置,一雙黑眸死鎖著傅聆江的側臉,胸口有些堵悶。
之前的傅聆江綁架她和秦涼,得到了一小部分甜頭,不敢把顧玖逼得太死,已經有所收斂了。
可現在倆個人又結下了仇,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傅聆江說完,回過看了一眼簡單凌厲的雙眸,隨即抬步,往門口走去——
直到傅聆江離開了很久,簡單依舊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傅聆江是什麼人,他之前敢惹顧玖,又事無巨細的知道了顧玖所有的一切……
現在不能將他一擊斃命,後面還不知道他將會怎麼對付顧玖呢!
簡單依靠在辦公桌邊,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顧玖,傅聆江出來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隨後才淡漠回應道:「嗯,我知道了。」
早在傅聆江無罪釋放前,他就已經知道了。
還是低估了他的陰險……
「他剛才來我辦公室了,態度很明顯,他要報復你。」
「他去你實驗室了?」顧玖有些緊張了。
甚至,突然心生害怕。
簡單淡淡應了一聲。
電話那邊的顧玖再次沉默了一番,隨即認真說道:「我給你訂機票,馬上回來。」
簡單沉默著,沒有出聲拒絕,也沒有答應。
她知道,她現在最好是趕緊回A國進DT部隊去,但秦涼的試驗好不容易上手了,現在要是放棄,傅聆江的事情要是沒解決,試驗不知道要被耽誤到什麼時候……
「顧玖,我再待幾天,你讓洛倫跟著我,可以嗎?」簡單出聲協商,各自退了一步。
顧玖態度強硬:「不行,實驗室那邊你可以遠程操作,視頻會議等等,要不然,我現在就搭乘飛機去接你。」
簡單有些無奈,重嘆了一口氣,出聲問道:「那秦涼呢?」
「這你不用管,你先回來不要讓我分神擔心就好。」
「好吧!我這邊的工作交代一下就回國,到時候我直接回C市DT軍區,你不用回家來接我了。」
「嗯,我晚上給你打電話,把航班信息發給你一下。」
簡單淡淡的應了一聲,說了聲再見,隨後掛斷了電話。
她心裡雖然還是很擔心秦涼在實驗室會不會再次受到傷害,但她一方面又相信顧玖,他已經吃過一次虧了,應該不會再上第二次了……吧!
……
下午,簡單開車去了市醫院。
在準備進去之前,簡單步子一頓,眸光觸及到對面的鮮花店鋪,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走了過去——
簡單直接去了VIP房,卻被告知修現在正在康復中心做訓練。
十九樓的健身康復中心。
簡單拎著一束雛菊來到康復中心的門口,卻被幾個保鏢攔了下來,告知今天的康復中心已經被包場了…。
簡單嘴角輕扯出一抹尷尬的弧度,有錢還真是能為非作歹胡作非為啊!
隨後,通報加搜身的流程又走了一遍后,簡單這才被放了進去——
這次,修的身邊跟的不是之前看護的那個護士,而是一個黑髮黑瞳的亞洲女人,旁邊還有一個康復訓練師…。
修見簡單過來,下了儀器,姿勢已經有些彆扭的朝她走了過來:
「算你有良心,終於捨得來了。」
簡單低頭,看了一眼修大腿的位置,沒有作聲回應。
傷筋動骨一百天,之前他的大腿部位本來就被開了一槍,這次有被刀子傷了筋肉骨表,恢復起來顯然慢了很多。
而且身上其他的刀傷,應該也是剛癒合不久……。
簡單走上前後,將手中的雛菊隨手扔到了修的懷裡,一口流利的英文出聲:「來看你跟我有沒有良心是倆回事。」
修單手抱著懷中的花束,愣了倆秒,出聲問道:「這是什麼花?」
原諒他對花的認知淺薄,只認得玫瑰,百合,鬱金香幾種。
「雛菊。」簡單淡漠回應。
「嗯?原來你喜歡雛菊嗎?」修試探性地出聲問道。
簡單輕搖了搖頭,壞心說道:「在我們A國,只有祭祀葬禮才會用到菊花科類。」
修:「……」
這是,咒他嗎?
「醜女人,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嗎?」修這炸毛的性子,一點就燃。
尤其是面對簡單,他根本不需要去刻意掩飾些什麼。
有時候他會想,他也想要剋制自己這差勁的性子,去對她溫柔一點,但…。他找不到跟簡單相處的其他模式。
簡單嘴角輕扯,發出一聲輕笑。
隨後,她才收斂嘴邊的笑意,認真出聲:「你知道嗎?他出來了。」
修眉頭頓時一蹙,自然知道簡單話語中的『他』值得是誰。
「我知道。」修冷聲回應。
簡單抿了抿唇瓣,繼續出聲說道:「你自己長點心吧!」
他不是說,傅聆江想要他的命不是一天倆天了嗎?
如果之前的槍擊都是傅聆江做的話,那修還沒有死,這件事就算沒完。
修張嘴,剛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笑著出聲問道:「你來,就是因為擔心我,叫我小心一點的嗎?」
簡單呵呵一笑,「你想多了,只是跟你打聲招呼,我要回濱城了,以後最好少出門別四處蹦躂了。」
她只是,對修有那麼一點點做賊心虛。
話音一落,簡單眸子輕動,看了一眼修身後的黑髮女人,唇角輕挽,視線有些意味深長。
修被簡單的陰笑笑得有些不自然,出聲問道:「你笑什麼?」
簡單淡淡地出聲回應:「沒什麼,你口味很好。」說完輕拍了一下修的肩膀,打了聲招呼,隨後轉身離開了康復訓練中心。
修抱著花追上去,一邊出聲問道:「那你什麼時候還回來?」
「不知道,可能,等你是第九代威斯敏特公爵的時候吧!」簡單開著玩笑。
「那等我傷好了,我能去A國找你嗎?」修追問。
簡單楞了一下,隨即出聲回應道:「如果你不怕死,能像上次一樣幸運的話,我沒意見。」
腿長在他身上,她管不著。
修有些欣喜,揚了嘴角,在簡單即將離開康復訓練室的大門時,他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出聲說道:
「在醫院的這段時間,我有好好學習中文,我重新做個自我介紹……」
說完,修用一口蹩腳的英文出聲說道:「泥豪,我叫修·海維賽德,我有起了一個中文名,叫武修,今年二十四歲,身高一米八三,體重……」
話音還未落,簡單忍不住出聲打斷他:「可以了,又不是報戶口求職,再說,我也沒興趣。」
修皺了眉頭,用中文出聲問道:「那我們…。是炮友嗎?」
「哈?」簡單有些莫名其妙,炮友?
「你是說,friend?」
修點了點頭,他們是朋友嗎?
簡單輕佻了眉頭,「誰跟你說friend的中文是炮友的?」
修偏頭,看向不遠處穿著黑白女僕裝的藝菲,出聲說道:「我的傭人教我的。」
不遠處站著的李藝菲臉上浮現一抹尷尬,將臉低著,沒敢去看門口的倆人。
阿彌陀佛,千萬不要戳穿她啊!不然她死定了。
簡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抬眸對上那雙灰綠的眸子,不留情面:「不是。」
話音一落,簡單甩開修抓著她手臂的手,大步離開了。
遠處的李藝菲這才猛的鬆了一口氣,抬起臉,看向簡單幹脆利落的背影,眸中有些疑惑。
那個女人,是誰?
李藝菲在腦海中搜索了一圈,才終於想起來,那個女人的五官,不就是之前在社交網路上傳得沸沸揚揚的顧氏集團的兒媳婦嗎?
看來,傳聞沒錯,海維賽德先生是真的喜歡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