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不要玷污我的清白
簡單一個深呼吸,揉了揉雙眸,讓自己清醒了些,出聲回應道:「等著,我一會就過去。」
說完,簡單來不及聽對面的左立說謝謝,還未掛斷,直接把電話扔到了一旁,翻了個身,闔著眸,好似想要繼續睡過去……
不過三五分鐘,簡單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沖了個澡,快速的換了套白色的運動套裝,直接去了車庫想取車去醫院,卻發現車庫的鑰匙箱,被鎖上了……
顧玖還真是說到做到,真不打算讓她碰車了啊?
算了。
簡單叫了司機,送她去了醫院。
……
醫院,普通病房。
簡單拿著各種化驗單看了一遍,圍在病床旁的家屬有些緊張疑惑的出聲問道:
「醫生,這位小姐是誰呀?」
主刀醫生左立他們是知道的,但眼前這個同樣年輕的小姑娘又是怎麼一回事啊!
左立出聲介紹:「這位是美國霍爾·羅斯巴什教授的學生,叫簡單。」
雖然很簡單的介紹了一番,但其實只要業界的人一聽是羅斯巴什教授的學生,基本就已經不敢低看了。
當然,一些普通的老百姓,哪裡知道什麼羅斯巴什,他們只看簡單的年齡,特別還是什麼教授的學生,只是學生,那就更加不靠譜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有些著急的問左立:「醫生,除了去國外,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左立剛想出聲回答些什麼,還沒來得及,只聽身邊的簡單冷靜搶聲:
「等你們出國手續一層層的辦下來,人都涼了。」
這話一出口,左立趕緊把身邊的簡單拉到身後,有些緊張。
果然,那些家屬個個都變得很是激動,怒瞪著簡單,「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的呢?會不會說話啊?」
簡單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去計較那些家屬的態度,只是客觀的出聲說道:「病情惡化的速度很快,出國已經沒有必要了,你們還是考慮下,馬上安排手術吧!說不定,還有點希望。」
她說的是實話,別說他們有錢出國,就這出國手續流程耽擱下來,人都差不多了,就算送出國了,那也沒什麼意義了。
而且,主任之所以讓他們出國,其實是在給予他們一些善意的希望。
又或者說,不想讓人死在他們醫院……。
「可是,可是醫生說手術成功率不高,這……」
「國內一般的醫生對這個手術的成功率大概有百分之二十,我可以做到四成。」簡單淡然的說著,說完,將視線放在了病床上的老人身上,繼續出聲:
「不過,就算手術成功,以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在醫院的輔療之下,最多活半年。」
話音一落,整個病房連同著其他床位的病人都沉默了。
良久,老人身邊的家屬才出聲問道:「那這…。大概需要多少錢?」
簡單沒作聲回應,只是看向跟前的左立,左立出聲回應道:
「手術的費用大概是六萬,後期的話,大概在四萬塊左右……。」
也就是說,前前後後加起來,要花費個十來萬左右。
就為了這半年的命……
又是一番沉默,一個年長的男人有些沉重的出聲說道:「那醫生,你安排一下吧!什麼時候能做手術?」
簡單繼續看著左立,左立想了想,顧忌到簡單的時間,出聲回應道:「倆個小時后,就可以準備。」
「那行,麻煩醫生了。」
簡單掃了一眼病床旁個個臉色沉重的家屬,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病房。
……
醫院樓梯間。
簡單站在窗口,透過欄杆看著外面的景色,有些出神。
片刻,左立拿著倆杯熱咖啡過來,將其中一杯遞給了簡單——
簡單伸手接過,卻沒喝。
左立遲疑了一下,出聲說道:「抱歉,給你造成麻煩了。」
簡單搖了搖頭,只是出聲說道:「左立,你聽說過一個故事嗎?二戰時期,一個兒子給母親打電話,說,他有一個戰友受了很嚴重的傷,問他母親能不能收留他。他母親說:暫時收留可以,但是他們沒辦法長期撫養一個無法提供勞動力的殘疾人。後來,兒子掛斷了電話,再也沒有回過家。」
左立垂眸,看著手裡的咖啡有些出神。
空氣就這樣沉默了一下,時不時的,會有一些不願意等電梯選擇爬樓梯的病患家屬路過……
良久,簡單回過頭來,笑著出聲:「下個月,顧氏有個活動,要不要來湊個熱鬧?」
左立挽唇,笑了笑:「我已經辭職,這個月月底就準備回老家了。」
「嗯?」簡單有些意外:「怎麼,是家裡有什麼事嗎?」
左立輕搖了搖頭:「家裡一個小縣城的醫院給我個主任當,我也想離家近點好,就……」
簡單明白過來,「那有空可以電話,或者說,什麼時候再來濱城了,我們好好聚聚。」
左立應了一聲,倆人說了一下近況,突然,一個護士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出聲喊道:
「左醫生,21號病床的病人在衛生間撞牆自殺,現在暈過去了……。」
左立一聽,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窗戶旁站著的簡單,眉頭一皺,趕緊跑了回去——
簡單沒動,只是看著左立那有些慌亂著急的白色身影,心中莫名的平靜。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很無情冷漠。
如果,她剛才在病房的時候,沒有說實話,告訴他們一些所謂的善意的謊言,那位老人也不會心灰意冷……
人就是這樣,情感動物。
簡單不知道站了有多久,眼看著太陽就快落山了,左立走了過來,低聲說了一句:
「搶救無效……」
老人沒有想要活下去的念頭了,兒女都在外面四處想辦法籌錢,醫院窗戶又被欄杆封著的,他只好接著上廁所為由,把門反鎖了,使勁一下又一下的撞牆……
年紀大了,經不起一下折騰了,本來身體就虛弱,這也是造成手術成功率降低的一部門原因。
「你…。是不是覺得我做錯了?」簡單心裡有些沉重。
「沒有。」左立輕聲說著:「醫生沒必要給予患者一些虛無的幻想,決定是他們自己做的。換做是我,我亦然如此。」
他也會告訴患者真實的情況,讓他們自己選擇這個手術是做還是不做……
如果是他躺在病床上,他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這就是現實。
隨即,護士過來喊道:「左醫生,主任找你。」
左立回頭應了一聲,轉而看向簡單,出聲問道:「晚上還有事嗎?要不一起吃個飯?我叫上蕭航。」
簡單點頭應了一聲,「我出去逛個街,一會選好餐廳了叫你。」
「嗯。」
左立這才轉身,離開了樓梯間。
簡單回過頭來,看著眼前一片片的建築物以及馬路上過往的車輛和人群,嘴角輕挽著,不知在思想些什麼。
……
路邊一家不大的小吃店。
蕭航推門進店后,看了一眼角落裡坐著的簡單,走了過去,落坐后出聲調侃道:
「不是吧?怎麼都是豪門闊太,請個飯這麼小氣的嗎?」
簡單早就餓了,點了一籠蒸餃吃上了,一口一個,模糊不清地出聲說道:
「就突然想吃這些了,你要是不吃就滾!」
蕭航笑著出聲:「原來是山珍海味吃膩了呀!」
「你吃不吃?不吃你就滾遠點,我還不想請你呢!」簡單沒好氣地出聲。
「那不行。」蕭航趕緊拿了桌子上的菜單:「也就左立能約你出來,我之前怎麼叫你你就是不給面兒,我要叫這最貴的飯!」
簡單不以為然:「之前我在部隊,出不來。這不懷孕了,部隊把我趕出來了……」
蕭航垂眸,下意識往簡單桌子下擋住了的腹部看,笑了笑:「行啊!在部隊都不安分點。」
簡單抬眸給了蕭航一個大大的白眼,夾了籠里最後一個包子,一邊吃一邊出聲問道:
「左立不是月底走人了嗎?那你呢?」
蕭航嘴角的笑意頓時收斂冷卻,看著菜單上的菜品,佯裝漫不經心:「我什麼?」
簡單抬眸緊盯著蕭航的臉,「別裝,你們倆高中大學包括現在工作都黏在一塊,他要走了,你怎麼打算的?」
蕭航眉頭頓時一皺,突然有些煩躁地翻了一個面,繼續看,聲線變了樣兒:「人家是回去相親準備結婚的,我還能怎麼打算!」
簡單楞了一下,這個她倒是沒有聽左立說起過。
不過,他確實該到結婚戀愛的年齡了。
想到這,簡單發出一聲輕笑:「那左立豈不是要被別的小騷浪搶走了?」
蕭航抬眸對上簡單那不懷好意的眼神,抿了唇瓣,眨巴眸子,臉上有些不自然的慌亂:「什麼叫被搶走了,他愛怎樣就怎樣,走了好,我也要找女朋友……」
簡單眉梢一挑,不打算再逗蕭航了。
反正,這是別人的事,她不好插手。
「哎老闆娘,給我來個烏雞湯,再來個排骨套餐。」
蕭航點了飯,倆個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左立才忙完趕了過來……
「抱歉,寫了點報告什麼的,來晚了。」左立招呼了一聲,落坐於蕭航的身邊。
就算左立不明說,簡單也知道他寫的什麼報告。
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沒有去挑明多說。
「我跟蕭航都吃完了,你看著點點什麼吃的,要是不想吃快餐,我們就換個地方。」
話音一落,對面的蕭航頓時有些不樂意了:「不是,簡單,你怎麼就這麼偏心,我說不想吃,你就叫我滾,這差別對待,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簡單眉梢一挑,「你整天就是用美色去迷惑人家小朋友,左立乾的才是辛苦活,你嚷嚷什麼呀!」
「什麼叫用美色去迷惑人家小朋友,你不要玷污我的清白哦,小心我要你負責!」
簡單嘴角的弧度變得濃烈,透著一抹奸詐:「負責?怎麼個負責法?是對你的人,還是……」
蕭航皺了眉頭,有些嫌棄地看著對面笑得淫蕩的簡單:「呵呵,你個老女人還想肖想我,我還是處男呢!」
「噗——」
簡單嗤笑出聲,有些收不住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呀?這年頭像我這麼守身如玉潔身自好的人已經不多了。」
簡單抿唇忍住笑,點了點頭。
隨即,她將視線放在了蕭航旁邊的左立身上,有些意味。
左立被看得有些不自然,只好拿起菜單,佯裝在選菜,一點都不想參與現在這個話題。
本來以為能避過,誰料我方有個叛徒。
只聽蕭航大咧出聲:「看什麼,左立也是處男,這個我可以證明!」
高中大學都一個宿舍,不用那層膜,他最有發言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