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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掛的再高,也是太監

  痛,特別的痛。


  鐵鏽腥氣的味道充斥鼻腔,易小川重重的摔在地上,向外嘔出一口血水。


  臉上的疼痛和大腦震蕩的恍惚讓他逐漸清醒,神色複雜的看向躲在高要懷中抽泣的小月,視線交觸,那一雙在惶恐中不斷躲閃的眼眸更是往他心裏又插了一刀。


  易小川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麽。


  低頭看向沾滿汙泥穢垢的雙手,易小川深埋著頭,跌跌撞撞的站起身來,驚散眾人,朝門外逃去。


  他想走,項羽可不能放他離開。


  他們兩人可是有著過命的交情,哪怕沒有真正結拜,但項羽依舊把他當做了自己兄弟,麵對淪落至此的易小川,他又怎會不管不顧?


  “高老板,小月就先由你照顧,我去把小川追回來。”


  項羽說著一個箭步就朝店外追去,剛邁出一步,卻又停在了原地。


  低頭看去,隻見一隻嬌弱纖細的柔夷正輕輕的揪住他的袖口,明明隻需一掙就能掙脫的力道,卻將他係在了原地。


  “小月姑娘,我知道你和小川之間有著你們的秘密,但他也是我兄弟,看到他這樣,我不可能坐視不管。”項羽輕輕的握住小月的柔夷,冰冷纖弱的小手微微一顫,下意識的往回縮了縮。


  寬厚的大手滲透著滾燙的溫度,小月眼中閃爍著瑩光微微抬眸,項羽認真道:“這件事已經不是你和他之間的事了,而是我們和他的事,所以我必須要把他追回來,問個清楚。”


  項羽話音未落,就感覺手背一陣生疼,再一看,確實高要啪啪~拍著他的手背,掰開他的手指就要從他手裏‘解救’小月的柔夷。


  “項兄,我雖然很感謝你救下小月,但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女子,你這光天化日動手動腳有點不太好吧?”高要抽出小月的柔夷,掏出絹帕擦了擦,有種眼看白菜要被豬拱的感覺。


  項羽手心一空,悵然若失的虛握一下手掌,然後收斂心神朝兩人拱手離開。


  這會兒周寂和呂家姐妹也從樓梯走了下來,看到小月臉上露出的痛苦表情,素素一臉心疼道:“小月的肩膀和手臂被抓的那麽狠,想必已經青紫了,我們先帶她回去上點藥吧?”


  “對對對!”高要關心則亂,經過素素的提醒,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扶著小月就往後院走,經過剛走一步就忍不住痛呼出聲,腳下一軟就朝周寂這邊倒去,連帶著小月都差點摔地上。


  小月跟著發出一聲驚呼,還好周寂在旁,一把扶住高要的肩膀,順勢將小月送到了呂雉和素素那裏。


  “老哥,你怎麽了?”小月這會兒也顧不著胡思亂想了,經過這一嚇,晃過神來,這才發現高要隻穿著一隻靴子,另一隻腳上的布襪殷出鮮血,血漬從剛剛酒壺摔碎的地麵一路延伸到這裏。


  “嘶~~我沒事,可能過來的時候沒有注意,紮了塊碎瓷,不要緊的。”高要擠眉弄眼,給小月遞去一個比哭還難看的憨笑,隨後攬住周寂的肩膀,對呂雉和素素笑道。“勞煩二位幫我照看一下小月,我跟老周隨後就到。”


  呂雉微微頷首,有些無奈道:“高老板就交給相公照顧了,我和素素去幫小月上藥。”


  小月有點不安的回頭看了眼高要,高要攬住周寂肩膀,做出一副翹腿的模樣,看到小月瞅來,連忙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擔心。


  從夥計手裏接過另一隻丟飛的靴子,高要扶著周寂的肩膀一蹦一跳的跟在呂雉身後,故意錯開一段距離,神色複雜的歎了口氣。


  畢竟人多眼雜,高要又是堂堂天下第一樓掌櫃,周寂打消了把他扛在肩頭或是夾在身側的想法,扶著他的手臂道,“在擔心小川嗎?”


  高要點了點頭,看了眼已經走遠的小月,歎息道:“小川善良樂觀,性格開朗,我從未想過他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其實從知道他進宮那天開始,我就發現他變了,變得有些讓人陌生了。”高要停頓一下,腳尖微微踩地,瓷片紮破的腳底碰觸地麵傳來的劇痛讓他猛然縮腳,呲牙咧嘴的擰了擰眉,“不過我能理解,他所經曆的遠比這疼痛百倍千倍,倘若是我,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高要一路說著不著頭尾的話,像是在和周寂交談,更像是自言自語。


  可以看出,他對易小川突然傷害小月的舉動頗為生氣,但在生氣之餘,更多的還是哀傷和心痛。


  回到院裏,呂雉和素素早就把小月扶到了房間裏,塗抹活血化瘀的傷藥,而高要則坐在涼亭裏,找了個夥計過來幫他消毒上藥。


  相較於自己肩頭和手臂的淤青,小月更關心高要的傷勢。


  她能感覺到高要是真心對她好,同時她也把這個義兄當成了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經過簡單休息後,情緒逐漸平複,小月趕忙從房間出來,接過夥計手裏的藥箱,蹲下身子幫高要上藥包紮。


  高要想要拒絕,卻被小月堵了回去,隻得又欣慰又心疼的看著這個和高嵐一模一樣的女子,眼神裏滿是感動。


  周寂在旁看向素素,輕聲道:“小月姑娘的傷勢如何?”


  素素憐惜道:“手臂和肩膀有幾處青紫,我和姐姐用相公教過的方法簡單的推拿一下,應該沒什麽大礙。”


  旁邊的呂雉就沒有這麽好的脾氣了,憤然道:“這個易小川真不是東西,相公你是沒看到小月肩上的指痕,他怎麽下得去手!”


  說話間,前院傳來一陣腳步,項羽有些茫然的從酒樓大堂走來,看向高要和小月,搖頭道:“小川進了皇宮,沒能追上。”


  “沒有陛下詔令,皇宮不是禁止外臣進出的嗎?小川兄弟入宮時,為何不見禁衛阻攔?”項羽想起宮門守衛的話,心裏雖有些不信,但又不得不信,“宮中人說,他現在是中車府令,這不是宦官的職務嗎?為何小川兄弟能擔當此任?”


  高要皺了皺眉,驚疑道:“項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項羽皺眉道,“自此那日在酒樓重逢一麵,我就再沒見過小川,問及他的近況,他也是含糊其辭,沒有告訴我。”


  項羽轉頭看向小月,小月低下頭,揉弄著手邊的紗布,再看向高要時,高要長歎一聲,把他當初和易小川一起去找劉邦,然後被劉邦灌醉,自己夢遊上街,小川被填入徭役,充當官奴的經過一點一點的講給了項羽聽。


  項羽聽完高要講述,握起拳頭,砰~的一下砸向石柱,憤慨道,“難怪我再見小川時,怎麽看他都覺得不對勁,原來是被劉邦這個小人誆騙,才落得這番田地!”


  這些事情,小月和呂雉素素也是第一次聽到,各自露出複雜神色,唏噓不已。


  看氣氛有些低沉,高要強笑道:“項兄不是說要去會稽尋找小月的家人嗎?不知此行可有收獲?”


  “哦~對!”項羽收斂心神,從袖中掏出一隻木匣,遞向小月,“小月姑娘,你看這是什麽?”


  小月看了眼項羽,遲疑著伸手接過,打開一看,卻是一隻頗為熟悉的銀鐲。


  和她腕上戴著的簡直一模一樣。


  小月褪下自己的鐲子,小心翼翼的比對一番,確認花紋款式一模一樣,眼眶再次紅了起來,“項大哥,這是哪找到的?你已經見過我的家人了?他們都還好嗎?”


  小月把手鐲捧在胸口,問題像是連珠炮一樣,情緒也是激動不已。


  “自從上次知道你的身世背景,我為了幫你找到家人,馬不停蹄的趕回會稽,托了很多關係才打聽到一點線索。”看著小月一臉期待與欣喜的模樣,項羽的表情逐漸沉重下來,“我在楚國舊地找到一位老家人,從他那裏知道,這套銀鐲是楚國大戶專門定製的,而這戶人家……都死於顛沛流離,這個老家人直到你還活著,就讓我把這個鐲子送給你,還托我告訴你,這是你母親的遺物。”


  “小月!小月!!”項羽剛一說完,就見小月側身軟倒,確是在心力交瘁下,昏迷了過去,項羽趕忙扶住小月,高要也從石墩上站起身來,擔心的呼喊著她的名字。


  周寂抬指點向小月眉心,一道溫潤的暖流湧入小月體內,小月緊緊皺起的眉頭逐漸舒緩,眼角仍掛著淚痕,由昏迷轉為了沉睡。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讓她好好睡一覺吧。”周寂輕歎一聲,示意呂雉和素素扶小月回房休息,同時看向愧疚不已的項羽,歎息道:“項兄也不必太過自責,你不辭辛苦為小月找回母親遺物,等她醒來,定是會感激你的。”


  高要抹了抹眼角的淚水,頂著通紅的眼睛,詢問道:“項兄可曾打聽到小月的生辰?”


  項羽點了點頭,認真道:“那個老人曾是府上舊人,他說小月生辰就在臘月二八,也就是明日。”


  周寂微微頷首,看著項羽風塵仆仆的模樣,笑道:“難怪你這麽快就從會稽趕回,想來這一路日夜兼程,就為趕上小月生辰吧?”


  項羽倒也不避諱,直接承認道:“沒錯,打聽完她的家人情況,我就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想要趕在她生辰前告訴她這些,以免錯過她今年的生辰慶賀。”


  聽到這裏,高要轉頭看了眼項羽,上上下下打量好幾番,微微頷首道:“項兄有心了……”


  “為了小月,我心甘情願。”項羽拍了拍胸脯,豪爽道。


  先前在現代的時候,自己一個不留神,寶貝高嵐就被易小川給拱走了,這人雖然算不上壞人,但時常欺負高嵐,還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藕斷絲連。


  如今又有了小月這個妹妹,高要自然謹慎了許多,心底把項羽列上了觀察名單,笑道:“既然明天就是小月的生辰,我打算為她舉辦一場生日宴會,屆時還望項兄賞臉參加。”


  項羽聞言大喜,連忙答應下來。


  三人合圍一處,商量如何要給小月一個驚喜,高牆之內的深宮大院中,易小川則渾渾噩噩的躺在司職殿中,抬頭看著隨風輕搖的竹筒名牌,一時間有些茫然無措。


  自從受了那一刀以來,他無時無刻不想著離開這裏,可真等到被項羽追逐的時候,他心裏的第一反應竟是逃回皇宮。


  仿佛除了這裏以外,他已經無處可去。


  過來的時候,他有經過玉美人殿,麵對近在咫尺的院門,不敢踏入一步。


  他不知道該以怎樣的麵目去麵對玉漱。


  是侍衛?還是醫者?亦或者.……川公公。


  距離他逃出玉漱的寢宮已經過了一夜,易小川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也不敢去想。


  他隻知道昨天晚上他在崔文子常去的酒肆喝了一晚上酒,隻希望醉生夢死,忘記剛剛發生的一切,逃避將要發生的一切。


  結果他成功了,醉的一塌糊塗,卻又記得清清楚楚。


  如今看來,掛在最高處的那一隻名牌顯得如此可笑。


  明明是想要保護小月,所以才爬到最高,最終卻又因一個無關緊要的稱呼傷害了這個曾經想要保護的人。


  腦海中不斷重複著小月驚恐躲閃的眼神,梨花帶雨的哭泣,那一聲聲‘小公公’仿佛在耳邊響起,易小川的心再次變得煩躁起來。


  若是以往,易小川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可當他以一副殘缺的身體喜歡上另一個女人,這個原本用來表達親昵的稱呼,卻變得格外刺耳。


  易小川爬上高台,從房梁下麵摘走了自己的名牌,泛著枯黃顏色的竹片靜靜的躺在他手心,很輕很薄,上麵的字跡也很粗糙。


  在司職殿,這隻小小的名牌,代表著一個人的身份。


  哪怕掛的再高,也是太監。
……

  (唉,碼字沒來及看混雙比賽,但聽說被讓三追四,第七局打了個0:8,恍惚間好像回到了Ti8,心中鬱鬱難解,太特麽難受了。唉,希望不要影響到選手心態,專心應對下麵的比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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