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憲兵醫院
軍統丙組組長郝強,發現被埋伏的憲兵和便衣特務包圍,雖然在行動前已經有準備,可沒想到會真掉進敵人設下的埋伏圈,現在被包圍在青坊路,想突圍都很難。
突然從南面傳來救援的槍聲,郝強馬上就聽出來,知道是地下黨在增援他們,心裡激動地大喊道:「在地下黨增援下,馬上實施突圍。」
就在敵人越來越將包圍圈收縮的緊要關頭,軍統丙組在地下黨增援下,趁敵一時混亂,郝強帶領四名特工終於突出包圍,沒命的向晏城東北方向撤退。
被圍堵在包圍圈裡的兩名軍統特工,與憲兵和便衣特務拚死一戰,一名身中數彈當場死亡,另一名中彈后倒在血泊里,被憲兵抓走。
警備司令部馬司令帶領一個連的士兵趕過來,戰鬥基本結束,馬司令走到大島澤太郎跟前,『啪』的立正喊道:「大島中佐,請下達命令,警備司令部隨時聽命。」
「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帶領部隊回去吧。」大島澤太郎態度冷淡的說道。
宋世文躲進小巷,聽到青坊路傳出激烈的槍聲,此時已經左胳膊中彈,血在不停地往外流,渾身虛弱的就想睡過去,可他接受過軍訓,首先有一條就是中彈傷勢嚴重,必須強制自己清醒,不能昏迷的睡過去,只有這樣,才能在搶救時,保留住意識,配合治療。
當他聽到亂鬨哄穿著翻毛皮鞋的跑步聲,知道小鬼子來了,身子一軟靠在牆上,真的昏死過去。
宋世文醒來時,睜開眼掃視著房間,一種濃重的藥物成分撲進鼻腔,他看了看房間的布置,知道自己被送進了醫院,但不知這所醫院隸屬哪個單位。
他聽到門外有用日語交流的說話聲,知道自己現在躺在憲兵司令部的醫院,正在接受治療。
病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日軍軍官站在宋世文床前,拍打著床頭喊道:「喎、喎喎,宋翻譯官,你胳膊上的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你現在好點了沒有?」
宋世文睜開眼,看到滿臉笑意的大島澤太郎,故意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詢問,他掙扎著就要坐起來。
大島澤太郎輕輕把宋世文安躺在病床上,安慰的說道:「宋翻譯官,你表現得非常英勇,在激烈的槍戰中,還是捨不得拋棄你的自行車,真是好樣的。」
「叫大島中佐見笑了,我當時沒想到會死,要是能活著,到時把借人家的自行車給丟了,我又沒錢買,那不是就欠人家好大的情嗎?這樣的事,我宋世文不能幹。」
「你是一個很誠實的人,我很佩服,不過有件事我要問你,希望宋翻譯官能像保護借別人自行車那樣,誠實的告訴我,我會更加的讚賞你。」
「大島中佐,有事你問吧,要是我沒猜錯,你會問撞倒我的那個騎自行車的人,我認不認識,是吧?我可以明確誠實的答覆你,我不認識。」
大島澤太郎『哈哈』大笑道:「宋翻譯官,你是一個很精明的人,我還沒有問你,你就知道我要問的問題,如果你心裡沒有事,為什麼會這麼敏感?」
宋世文皺緊眉頭想坐起來,大島澤太郎幫扶了一把,宋世文反問道:「大島中佐,我在警察局又被帶回特高課,該問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需要落實的就是我走出特高課,半路被人給撞翻,這是我離開大島中佐遇到的第一個陌生人,你要問的不用猜就是這件事,難道我說錯了嗎?」
「沒有、沒有,你說的沒有錯,只是我感覺那個撞倒你的人,好像躺在地上跟你說了幾句話,你們都聊了些什麼?」大島澤太郎瞪著鷹一樣的眼神看著宋世文。
宋世文學過心理學,根據大島的問話和眼神以及面部表情,並沒有確鑿的證據,懷疑宋世文認識撞倒他的那個人,此時問話,想落實一下而已。
「大島中佐,我問你,當你騎自行車被人撞倒,渾身疼痛時面對撞你的人,總要質問他為什麼要撞人是吧?可誰知道我還沒看我的自行車撞壞了沒有,就響起了槍聲。」
大島緊追問道:「響起了槍聲你倆又說了些什麼?」
「撞我的人爬起來就要跑,我抓住他喊道『你告訴我你家住哪,我要是被撞壞了好找你算賬去』,那人被槍聲嚇得跳起來抓起他的自行車,竄進小衚衕就飛的沒影了。」
「不是還有一個人嗎?那個騎自行車的人是誰?」
「是他二大爺。」
「是誰?什麼二大爺?」大島澤太郎聽不懂的問道。
宋世文嘆了口氣說道:「他二大爺就是他二大爺,我怎麼會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反正當我看到第二個人時,兩人被槍聲嚇得鑽進衚衕就跑了。」
接受完大島澤太郎的詢問,等這混蛋走後,宋世文覺得頭有些昏,拍著床頭喊道:「來人,我要上廁所。」
從外面跑進來一名女護士,用日語問道:「宋先生,你有事找我嗎?請告訴我,我可以幫助你什麼?」
這女人說話挺溫柔,不像那些大兵鬼子那麼野蠻,宋世文用日語說道:「我要上廁所,你可以幫忙嗎?」
「可以,我這就扶你到廁所,不過你要注意胳膊上的槍傷傷口,最好不要觸碰,不過請你放心,我可以幫你,不知你是大便還是小便。」
「小便,你不能幫我,還是我自己來吧。」宋世文站在廁所里,一隻手連褲帶都解不開,用了半天勁,汗都給整出來了,還是沒能方便。
站在外面的女護士問道:「宋先生,可以幫忙嗎?要是可以的話,我現在就進去。」
宋世文自己解決不了的事,只有求助於人,他不好意思的說道:「請芳子小姐進來幫忙解開褲帶好嗎?實在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與斯文人說話,聽起來就是順耳,宋世文雖然知道日軍士兵殘暴野蠻,可他們國家不好戰的子民,還是很有禮貌的。
芳子走進廁所,站在宋世文的對面,低著頭給宋世文解開褲袋,羞答答的問道:「宋先生,需要我再繼續幫你嗎?」
「不敢勞駕,剩下的事我自己來,芳子小姐請你先出去好嗎?」
「真的不用我?我怕你的褲子掉下來。」芳子站在宋世文的身後,兩手替宋世文提著後面的褲子。
宋世文左胳膊吊著繃帶,只有用右手往下褪褲子,這樣很不方便,往下使勁大了,褲子前後都往下掉,後面的芳子趕緊又幫他往上提一提,這樣來回幾次,褲子始終沒有褪到位,尿憋的宋世文恨不得把身後的芳子給罵出去。
芳子看宋世文始終沒有尿出來,一隻手又很不得勁,她走到前面,突然褪下宋世文的褲子,抬頭看著宋世文問道:「現在都出來了,你可以尿了。」
宋世文羞憤的瞪著芳子,轉而想到;這是一名護士應該乾的活,我是病人,也是應該這樣被人伺候著,不過這樣尿起來很不得勁,他羞澀的說道:「芳子小姐,你到我身後幫我把褲子提著不要動,不要站在我前面,這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