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 密議解救方案
宋世文猛地聽到身後傳來既熟悉又叫他噁心的聲音,不僅快速轉回頭,看到站在衚衕口的竟然是他的仇敵、經濟委員會副主任、特務委員會特務長馮爽。
他鄙視的盯著馮爽,卻低聲對孫東來說道:「孫大哥,這裡沒有你的事,請你馬上離開,不然會給你帶來麻煩。」
「宋兄弟,難道你遇到仇人了?既然今天叫我碰上,絕不會把你留下自己跑路,說吧,怎麼收拾這個混蛋。」熱道心腸的孫東來突然從黃包車下面抽出一把砍刀,盯著衚衕口的馮爽對宋世文說道。
「孫大哥,這是我的事,你在這裡不但幫不上忙,還會給我帶來危險,快走。」宋世文把手裡的一塊大洋塞進孫東來手裡,猛地推了他一把,面對著衚衕口的馮爽走過去。
孫東來是個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漢子,絕不會看鄰居宋文被人欺負,可他又不好強留下,拉著車往回跑出不遠鑽進一條衚衕,放下車隱蔽在衚衕口,探頭看向宋世文還是非常『斯文』的走向那個混蛋。
馮爽等宋世文走到跟前,陰陽怪氣的說道:「宋處長,最好收斂一點,你可知道晏城的特務機關把你列為頭號抗日分子嫌疑人?要是還這麼狂傲不羈,吃虧的可是你這個混蛋。」
「馮副主任,多謝你的提醒,今天你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青坊路,不會是特意在這等我吧?」
「哈哈哈,老子可沒那閑工夫跟你捉迷藏,我走我的路你過你的橋,今天沒閑功夫跟你扯淡,等有機會了,我再好好地與你鬥法,哈哈哈。」
馮爽說著退回到衚衕,等宋世文『斯文』的走到衚衕口,衚衕里哪還有馮爽的影子?
宋世文沒有時間在這耽誤,他對馮爽的突然出現,不禁心裡更加警惕的掃視著身前身後和左右,當他發現從十幾米遠的衚衕口,走出手拿著砍刀的孫東來,表示謝意的揮手叫他趕緊忙活自己的去。
今天的天氣格外冷,風刮的很硬,大街小巷的行人可能怕冷都躲在家裡,行人車輛比平時要少的多,更加顯現出被鬼子佔領的晏城,陰森恐怖的極為凄涼蕭瑟。
宋世文沒再看到孫東來出現,這才朝十幾步遠的青坊路十字路口走去。
一番艱苦努力,宋世文拖著坐骨裂紋傷處錐心的疼痛,終於來到鋪集路26號,拍打了幾下規則的敲門聲,對上暗號后,門從裡面打開。
站在裡面過道的那人一把拉住宋世文,就要拽進過道,扯動到宋世文的傷處,疼的他差點大聲喊叫出來。
「陸先生,手下留情快慢點,我受傷還沒恢復過來,經不起您這樣的拉拽。」
被宋世文稱為『陸先生』的晏城特委一號首長鄧旭奎,趕緊扶著宋世文低聲說道:「不好意思,是我太魯莽,你還受得了嗎?你身體都這樣了,怎麼還這麼不要命的冒險找我?」
鄧旭奎關上門,輕輕地扶住宋世文,邊往院里走邊接著說道:「小宋,你真不應該帶傷在外面走動,這樣不但會拖累你的傷處不能及時恢復,而且行動不便非常危險。」
走進屋子的宋世文站在東屋炕前,一手扶著炕沿,一手緊緊拉住鄧旭奎的手急切的說道:「陸先生,我有重要情報要向您彙報。」
宋世文不等鄧旭奎說話,就將自己了解的情報簡單做了彙報,又把張子騰部長的傷勢以及現狀說的比較仔細。
他最後說道:「陸先生,宋氏會館、同時也是晏城工商聯合會的秘書苗寧小姐,這次被我拖累的受盡敵人殘酷折磨,尤其是兇殘的鬼子女打手,以最卑鄙下流的手段,從女人的身體機能下手,手段殘忍至極,苗寧小姐恐怕以後難以再生孩子,我對不起她,是我害了苗寧小姐。」
「小宋,不要過於自責,我們要把這筆賬記在小鬼子頭上,總有一天我們會叫他們血債血償,再說要奮鬥就會有犧牲,苗寧小姐是好樣的,我們應該為她感到驕傲。」
宋世文聽的鄧旭奎首長如此說,不僅心中一動的問道:「陸先生,苗寧小姐是我們的同志嗎?我感覺她能經受住敵人殘酷的折磨,如果沒有崇高的信仰和堅定的信心,她不會.……。」
「小宋同志,我們作為地下工作者,對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太好奇,這樣很容易.……。」
「對不起陸先生,我又違反了地下工作的組織紀律,只是苗寧小姐在這次騷亂中,幫了我的大忙,可她卻遭到敵人的殘酷迫害,我心裡不但愧疚,對她還有一種負罪感。」
宋世文說著突然問道:「陸先生,這次我安排武裝工作隊趁四城門和城區混亂,秘密轉運軍火,沒想到在92號與敵人遭遇,經過一場非常激烈的血戰,我們的同志全部犧牲,我不知如何向組織交代。」
「小宋同志,我剛得到消息,蕭峰隊長帶領的武裝工作隊,成功的將軍火運送出城,他們無一傷亡,你聽到這個消息應該感到非常興奮是吧?」
「是嗎?陸先生,這個消息對我來說不止是興奮,簡直是激動不已,真是太好了。」
宋世文突然想起鄧旭奎說『我剛得到消息』,不僅皺緊眉頭說道:「陸先生,我剛才在青坊路十字路口不遠的一條衚衕口,遇到經濟委員會副主任、兼特務委員會特務長的馮爽,這混蛋對我說了一些恐嚇言語,我懷疑這傢伙一定有什麼陰謀,不然怎麼會出現在這附近?」
鄧旭奎沒想到宋世文能遇到馮爽,心中一驚的馬上嚴肅的說道:「小宋同志,馮爽這個人不是好對付的,為了地下工作的隱秘性,你以後盡量少和他發生正面衝突,切記。」
宋世文點頭答應,又與鄧旭奎談起張子騰部長的近況。
「小宋同志,根據張子騰部長現在的身體狀況,以及敵人對他下步可能採取的殘酷審訊,我想聽聽你的意見,應該如何營救張部長。」
「陸先生,據我得到的情報,張子騰部長現在身體狀況很差,敵人通過晏城地下黨動用大批武裝半路伏擊囚車,初步分析張部長一定是一位抗日組織的重要人物。」
「敵人對張部長有什麼具體部署嗎?」
宋世文沉吟片刻說道:「我懷疑敵人目前會對張部長採取最有效的治療,在傷勢沒有得到初步恢復,應該不會馬上就對他進行殘酷的審訊。」
「我在問你營救張部長,組織應該採取什麼辦法,既能有驚無險的救出張部長,又不給敵人順藤摸瓜破獲我們的地下組織。」鄧旭奎看著宋世文嚴肅的再次問道。
「陸先生,我認為、只是粗淺的認為,根據張部長的傷勢,以及敵人目前積極搶救張部長的部署,我們應該暫時不要冒險營救張部長。」
「為什麼?理由呢?」鄧旭奎頗感到驚訝的看著宋世文,緊追著問道。
「理由很簡單,那就是現在敵人對張部長的病房實行嚴密控制,在醫院還設下密探和特務,如果我們冒險營救,必然會陷於敵人的陰謀。
再就是張部長現在傷勢非常嚴重,要依靠敵人的醫療條件醫治,等張部長可以下地走動,我們再以最嚴密的解救方案,趁敵不備突然潛入憲兵醫院,救出張部長。」
宋世文說到這裡看著鄧旭奎問道:「陸先生,不知我這種想法是否可行,如果需要我全力以赴的解救張部長,那怕犧牲我的生命,都會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