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色乃人之本性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茶館前台打來電話,說她有東西落那了。
「啥東西?」汪江玥問。
服務員好象有難言之隱。
「你自己來取吧,客人的東西我們不能隨便動,有規定的。」
汪江玥不想去,又尋思應該是那盒餃子落在那了,離開的時候有些尷尬,忘記了。
復又回茶館,服務員站在門口東張西望,看到她,笑道:「大姐,剛才你們走的急,把東西落下了。」
「不就是一盒餃子嗎?」
「不是,還有一樣東西。」
這就有意思了,自己的包在身上背著,沒有東西落下。
她和服務員一起來到包間,剛剛何專家坐過的沙發的拐角處有一個小盒子。
「是那個嗎?」她問服務員。
「是啊,就是那個,因為是客人留下的,我們也沒敢動。」
汪江玥走到跟前,拿起盒子一看,臉一下子紅了,盒子上面顯示的是英文,圖案卻畫的是避孕套。
看來李順天是有備而來。
她自嘲地沖服務員笑笑說:「不是啥好東西,回頭我給他就行了。」
「大姐,到茶館的客人會經常把東西落在這裡,茶館有規定,客人的東西一定是要給的。除非客人說不要了,你今天沒事吧?」她格外關心地問。
汪江玥笑道:「我沒事。老朋友見面喝點茶而已。小姑娘,這飯盒裡的餃子是我下午剛包的,給朋友帶的,給你嘗嘗。」
服務員接過飯盒,看了看,說:「太好了,我現在還沒有吃飯。」
既然周一的時候李順天要給她送監聽器,不如到時候當面給他,也算是給他點難堪,讓他死了那份心。
真是讓人噁心,那東西竟然是外國進口的。難道是他隨身帶的東西。越想越生氣,把一個堂堂女局長當成啥了?
有氣沒地方出,站在路邊上攔出租,等了幾分鐘,卻總是沒有空車,心下有些著急。
有一輛在面前停下,卻是何專家。
「上車。」何專家滿面春風。
在副駕駛位置上坐下,汪江玥笑問:「據說何專家今天**去了?」
「不敢胡說。」何專家看著不大自在。
「何叔,不是我說你,你膽子夠正啊,考慮屁股都敢摸?」
「有那麼嚴重嗎?」何專家一臉疑惑。
「何叔,你知道柳如花的丈夫是誰?」
「不就是你們的局長嗎?有啥了不起,正廳級領導一抓一大把。」
看他一副不以為然的口氣,汪江玥笑道:「不是職位的事,是人品的事,他是個人渣,垃圾,惡魔。」
「那不就對了,嫁了這樣的男人,這是柳如花的悲苦,這樣少見的女人,啥樣的男人不能嫁。」
「何叔,她就是一枝一直被摧殘的敗柳,你是不是想當護花使者?」
「我是文物鑒定專家,在我看來,柳如花就是一件稀世藏品,我要好好護著她,為她拂去灰塵,讓她接受光合作用。」
汪江玥啞然失笑:「我的專家大人,你別搞笑了,王汪民是啥樣的人我是知道的,到時候你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我就不信,這個男人到底有多人渣,讓你提起就色變。」
「何叔,我是他的手下敗將,不說他了,提起他認人反胃。你們今天去哪兒了?」
「安寧寺。今天是初九,求神拜佛的日子,剛好可以在大悲咒的佛語中回想一下安城的歷史。」
「和美女在一起的滋味是不是很爽?」
「我不是說了嗎?美人養眼,在我眼中,柳如花猶如元青花般有味道。」
又是下狂魔。
「唉,何叔,我都不知道現在的男人都乍的了,個個都想要在外倚紅偎綠,一點都不安分。」
何專家笑道:「這個道理都不懂,那是你的國學學的不好。」
「我們這個年代的人學的都是白話文,國學是好,可是已經被歷史沉澱了。」
「錯,大錯特錯。國學中說,食、色乃人之本性也。這就是最好的答案。吃飯重要不?一頓不吃餓的慌,色即是飯,連我們的老祖都這麼說,你不會是想顛覆歷史?」
搞文物的人歷史知識自然是無人能敵的。
她抬頭看看窗外,竟然是朝著局大院的方向。
「停車。」
車子嘎然而止:「乍的了?」
汪江玥笑道:「一上車只顧和你說話,忘記告訴你的我的住處了,方向反了,我現在在春風路住。」
「是嗎?也好,你能陪叔多聊一會,不瞞你說,你何叔寂寞啊。」
汪江玥笑死了:「何叔,看起來你可真是春心未泯,一個行將就木的人,還想抓住青春的尾巴晃兩晃?」
「你這是啥話,活力不分年齡,你沒看有人九十多歲了還生孩子?你叔還不到六十,正是青春鼎盛期。」
「那你也得找個能應付得了的人,柳如花你可動不得。」
「什麼動不得?只要你情我願,啥事幹不成?難不成只許王江民在外面胡成,柳如花就得守著空城?」
看來,何專家是死心塌地地想攻下柳如花這座堡壘了。
汪江玥心中閃過一絲快意。
也好,妻妾皆出軌的話,王江民可真稱得上「綠帽子王」了。
人一旦有了錢就會忘乎所以。何專家說話口氣極大,這些年光自己介紹文物給他鑒定都收了不少鑒定費。而且他顛倒黑白,從中轉手,甚至倒賣,自然是攢下不少家底。
她還想再激他一下。
「何叔,柳如花其實挺不容易的,從她還是少女的時候就跟王江民了,她沒有工作,完全就是她男人的附屬品。王江民人品極差,沒到安城的時候就經常對她實施家暴,現在好一些,不過隔三差五的還會受到傷害。」
何專家的臉色迅速變成菜色:「有這回事?她乍那麼傻?」
汪江玥笑道:「女人多是逆來順受的,更何況他們還有一個上大學的女兒,她沒有職業,衣食住行哪一樣不靠他?」
何專家已是義憤填膺:「這是啥玩意?這樣的人還能當局長?」
「這樣的人乍的了,有手段,有膽識,在某些人的眼中卻是有能力的人。」
何專家似乎有些坐卧不安,問:「你對他們乍那麼了解?」
「何叔,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和王江民主是同事,他妹妹差點成了李小山的老婆。她們姑嫂關係特別好,所以好多消息是王江民妹子口中知道的。」
「天妒紅顏。我要是娶了這樣的女人一要把她噙在口中,他乍這樣糟蹋人?」
「這有啥奇怪的,東西用舊了就顯得不好用了,就象東西吃多了,就不想吃了是一樣的。」
車子在春風路口停下,李小山的電話就已經打了過來。
臨下車前,她又叮囑何專家:「何叔,他們家的這些情況我告訴了你,你可不能說是我告訴的。特別是柳如花受家暴的事,更不能說,她會覺得難為情的。」
「這個我知道,有了這些情況,讓我對這個女人更加有信心了。」
下了車,走過一個十字路口,就到了小區院子。
十點鐘了,難怪李小山著急了。
孩子們都睡下了,李小山在客廳看電視。
「乍樣?」李小山問她。
「你希望乍樣?」汪江玥笑笑,脫了大衣,說:「真是的,簡直是煙鬼,把人熏得滿身煙味。」
李小山還要問她,人卻已經進了衛生間,緊接著從裡面傳出流水的聲音。
一進門就洗澡,這裡不會有什麼貓膩吧?李小山疑慮頓生,去喝個茶就用了這麼長時間?難道她與他之間真的不清不白?
他拉開她的包,一盒避孕藥直接就讓他眼睛睜不開了,他媽的,膽子夠正,正得讓人都沒臉了。
李小山拿起盒子,仔細看了看,竟然是泊來品,國產的已經看不上用了?
他拿著盒子,氣憤地朝衛生間走去,你他媽的出軌都搞出新高度了,竟然還用起了洋玩意,一腳就要揣開衛生間的門,猛然間想起王江民,臨門一腳又收了回來。
算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反正自己頭上的綠帽子也不是一頂兩頂了,再多一頂又如何。
還是王江民交代的事重要。
他用手機將避孕套套放到她的包跟前,拍了兩張照片。心裡罵道,留此存證。
「小山,來給我搓個背。」汪江玥將衛生間的門打開了條縫。
「自己搓,帶著孩子們繞城繞了一大圈,累得我脖子疼。」李小山躺在沙發上的身了一動沒動,他就差沒掉下眼淚了,這樣的女人對他來說有啥意義?當年薛安民為了和有神經病的老婆離婚搞出了多大的動靜,最後也不是照相風平浪靜?
李小山痛苦的心情無以復加,他給王麗華髮了條簡訊,問她在做什麼?
王麗華沒有回復。看來自己成了被人遺忘的角落。
李小山這裡長吁短嘆,汪江玥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李順天。
李小山不知該不該接,對著衛生間喊:「李順天電話。」
汪江玥以為李順天已經找到監聽器,大聲說:「你接吧。」
李小山按了接聽鍵,李順天劈頭蓋臉地說:「在忙啥,半天不接電話?在茶館的時候我把一盒東西掉了,你揀了沒?」
李小山待他話音落了,才慢慢地說:「李廳長,你好,江玥這會在忙,有啥事我替你轉達。」
對面立即電話就掛了。
他媽的,果然有事。李小山感覺肺都要炸了,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