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警鐘長鳴
母親的話中透出笑意,要去看兒子了,她自然是高興的。
時間就是過的快。汪江月發現自己很久沒有想到過王雲了,甚至連宋海倫要送給王雲那套房的事都淡忘了。
世界是繁忙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根本無遐顧及別人的事。
就連何小光和張朵因為不住在一起,都很少見到了。
這世上離了誰不能過呢?
她拿出那個裝甲骨的盒子,看了又看,實在是捨不得。可這種東西畢竟是不能留的,特別是與王江民有關的東西。
有些日子沒和高大海聯繫了,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怎麼樣?沒有消息說明一切風平浪靜。
看來,王江民的監聽器失效了。
這恐怕是黎明前的日子吧。
她感覺自己已經有足夠的證據來對王江民發起攻擊。
只是,她有些擔憂,如果王江民被監察機關立案調查,自己很有可能再次代理局長,而小英和她兒子也即將是下一個張麗瑩。
現實是殘酷無情的,她突然有些擔心。一旦王江民被查,宋富有脫不幹系,豈不是會毀他們一家,他們於自己也是有好處的。
礦權事件讓汪江月陷入兩難境界,它的確是個最好的切入口,卻同時極有可能是個墳墓,包括李小山在內,他是不是也得到了宋富有的好處,從而被牽連其中?
事情的發展讓她很是頭大。
也許這正是王江民的高明之處,將她身邊的人拉入其中,以達到綁架的目的。
而李小山還陷在被提拔的喜悅中不知深淺。
她給張高原打電話,說要將文物還給他,至於他要怎麼處理是他的事。
「你真的不要」?張高原似乎不大相信。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香水有毒。特別是王江民的東西,都是碰不得的。我給你送過去?」
張高原笑道:「算了,那能讓你來回跑呢,你又沒有車,我去一趟吧,順便看看你的辦公室,直接給他還了,豈不是一舉兩得。」
「這合適嗎?」
「咋不合適?」張高原反問,「難不成我們這些人就成了籠子里的鳥,不敢見人了?當然,還有件比這個更重要的事,就是我想你了。」
第一次從張高原口中聽到這樣的情話,她有些感動。
中年人,不象年輕人,能說出情愛等等表達感情之類的話,特別是從一位政府要員口中。
這種語言對於他來說是久違的話。何小光結婚了,就與她之間成了君子之交。更何況,他們之間一直屬於哥們之間關係。
「好吧,省長大人要來,我恭迎大駕。」
汪江玥回了趟家,女為悅已者容。她必須以好的形象面對他。她精心的收拾了下,換上一件紅色毛衣。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突然要穿紅衣服,是為了慶祝即將到來新生活?
大約半個小時后,張高原出現在她辦公室門口。
汪江月早已給他準備好了茶水,笑道:「省長大人光臨,蓬蓽生輝啊。」
張高原喝了口水,笑道:「看不出來啊,至少你臉上連個笑容都沒有,是不是不歡迎?」
「老張,不了解你的人一定會以你出門的時候會帶上保鏢,畢竟是省部級官員。」
「什麼級別的官員都是人。帶保鏢的人那是黑老大的作派,我也算不了什麼?小汪,是我到王局長辦公室去還是讓他過來?」
張高原從一開始就叫他小汪,似乎已經叫得相當順口。
汪江月笑道:「當然是你過去了,不然的話,這種不得陽光的事,豈不會讓我很難堪?」
「說的也是,這種事敏感,我不能把你也牽進去。」
說著站起身來,拿了盒子,正要出去,門被推開了。
王江民手中拿著一個文件夾走進來。正要叫汪局長,看到張高原,愣了下,吃驚的問:「張省長,你怎麼在這?」
張高原神態自若的笑道:「我來找你,在樓下遇到汪局長,就到她這裡討杯水喝,正準備去找你。」
王江民握了他的手,滿面笑容的說:「好啊,歡迎,歡迎,走,到我辦公室坐會。」
兩個人慾出門,張高原的手機響了,他退回辦公室接電話。
掛斷電話,張高原說:「壞了,看來今天不能去和王局長暢談了,我得回去開會。」
王江民還要留他:「能不能不參加?好不容易來一趟,總得讓我們作一回東吧?」
張高原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王局長是知道的,今天我是為了還這個東西來的。」說著從包中掏出那個盒子,遞給王江民。
「張省長,這東西不值錢,送給你觀賞而已,沒別的意思。」
張高原笑道:「王局,君子之交淡如水,物歸原主,我走了,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汪江月一直沒機會說話,事情的發展出乎她意料,一時不知所措。
王江民回到辦公室,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張高原什麼時候和汪江玥走的那麼近?難道他們已經超越了正常男女關係?張高原是北京人,汪江玥經常出入北京,難道他們與高大海之間還有某種關係?
王江民想到自己的情人和兒子,他們不在自己身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汪江玥的存在對他已經構成了威脅,他已經將李小山破格提拔,給了她那麼大的好處,她竟然還沒收斂,竟然和省部級官員有了關係,她要做什麼?
難道她還想要回自己的位置?
一個女人幹嘛有那麼大野心,想幹啥?
在幾年前,他就為了能進入黨委委員和她較量過,最終在何小光庇護下,她如願以償進入委員人選。
汪江玥心中十分不安,不管怎麼樣,張高原都不應該在自己辦公室將東西退給王江民,王江民是什麼人?一個玩弄權術的人,那無疑是打他的臉。
他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潛在的危機?她冥思苦想。
電話響了,是李小山打來的,問她結婚證放在什麼地方?他在家中沒有找到。
汪江玥一時也想不起來,紅本本只在結婚的時候用過,搬了幾次家,早已想不起它放在哪了。
「你就在柜子里找找,這麼多年過去了,誰知道放在哪裡了。」
「好。我再找找,找不到怎麼辦?」李小山問。
「這得去問民政局,問我我也不知道。」
下午,李小山他們回來了,母親的眼睛紅腫著,父親一臉陰鬱。
「怎麼了?發生了啥事?」背過孩子,汪江玥問母親。
「還不是他打聽王雲的消息,說王雲一直沒聯繫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母親抽抽泣泣的說。
「他這會到是想起她來了?早幹啥去了?媽,你怎麼和他說的。」
「我能說什麼?你爸告訴他王雲挺好的,只是和別人結婚了,不方便和我們來往。」
「這就對了,不能告訴他實情,讓她有些念想。媽,你放心,再過幾年他出來了,我替他安排份工作,成個家,也是完整的一個家庭。」
母親方鬆了口氣說:「我一想到人家天天想幹啥就幹啥,他卻在裡面受罪。」
汪江玥替母親按摩肩膀,笑道:「媽,你發現沒,因果報應是存在的,他既然做錯了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你說的好聽,大虎和麥草天天心裡是什麼滋味?一雙兒女沒父母在身邊,跟孤兒一樣?」
「媽,孩子既沒福,但也是有福的,要不是我這個姑,他們會是什麼樣子?所以說,要會想,從渭高到安城上學,又有房住,也不讓缺錢,這樣的日子是好日子。至於明輝和王雲,那是他們的造化,一個人不好好的生活,總會有報應的那一天。」
李小山面無表情的回來吃飯。
離婚證沒有找到,就象從人間蒸發一般。
即定的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
離婚的事看樣子又要擱置起來了。
汪江玥說不清是應該高興還是不高興,李小山嘆了氣,問:「你是不是特別失望?」
「是你失望還是我失望?」汪江玥問他。
「這樣,不如我們私下裡簽一份協議,各人開始個人的生活,如果有一天我們需要離婚可結婚的時候,再去辦手續?」李小山提議。
「我們只需要演好戲就好,有一點我得提醒你,你少和王江民來往。」
李小山不滿的說:「你只管好你就行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再問你一件事。「夫妻倆關上門。
「礦權的事是怎麼回事?」汪江玥正色問道。
「啥怎麼回事?我又不是一把手?沒有決策權。」李小山十分不自然。
「我只問你是不是從中得了好處?如果得了好處的話,你就還給人家。」
李小山看她咄咄逼人的樣子,問:「得好處的應該是他們,我可沒有。」
「是嗎?如果沒最好,如果有你退給人家。」
「為啥?」李小山不解。
「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現在石材公司職工意見大很,一旦有人上告,這就是一個窩案,甚至會影響到我。」汪江玥嚴肅的說。
「要是擔心被連累,乾脆就離婚得了。」李小山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