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
原以為宮辰陌會以她血洗寧王府這件事情來做借口找她的麻煩,這讓阮落落在鍾媚宮內早已備好了所有的機關,就等著他上門,可沒想到這一連幾天都是風平浪靜,就連那些喜歡拿寧王府那件事做為飯後閑談的人也都不再提及此事,這讓阮落落很是不解。
這天,起床洗漱後的阮落落卻不小心將水給弄灑在地。
‘倒黴’阮落落心裏苦惱著。
苦悶中的她走去窗邊坐看那被昨夜雨水衝洗的七零八落的海棠,不禁有感而發道。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酒殘,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轉念又哀歎道“隻可惜,卷簾人不在。”
而早已倚在門邊的白蕭然聽著她一會感慨,一會哀傷,不禁打趣道“卷簾人在這呢。”
循聲望去,阮落落不禁大吃一驚。
“白蕭然,你出門前照過鏡子了嗎?”看著他的樣子,阮落落不禁想笑。
“我不是女子,不需要照鏡子,怎麽?”
白蕭然疑惑的回答著,看著阮落落那為了憋笑早已通紅的臉,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卻什麽也摸不出來。
“哈哈哈哈哈”
阮落落終於控製不住,大笑了起來。
看著她的樣子,白蕭然不知該如何去形容,大步走到鏡台前,一看才發現自己臉上全都是早已風幹了的墨,不用想,自然就知道這是誰幹的了。
“一個喜歡武力,喜歡胡鬧的女子,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他一臉戲謔的看著她。
“嫁人?我不稀罕。”
阮落落反駁道。
前世的她已被那所謂的愛情狠狠地傷過,這一世同樣被宮辰陌傷過,這讓她再也不敢相信什麽狗屁的愛情。
“是嗎?”
白蕭然挑眉看著她。
“就是!”
一激動,阮落落便從凳子上蹦了起來,不料卻被自己早晨弄灑到地的水給滑了一跤。
“哎呦喂。”
摔倒在地的阮落落直叫喚著。
“過來扶扶我啊,站在那裏瞎看什麽呢,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看到白蕭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阮落落不禁抱怨起來了。
“哈哈,就你還是玉,需要我憐惜?”
他一邊走過來一邊扶起那倒在地上的阮落落,一邊調侃著說道。
阮落落怒瞪他一眼,一把將他推開,自己單隻腳蹦啊蹦的坐到了榻子上,不滿的說道“就算今天是我的倒黴日了,真可惡。”
“咦,我們的落宮主生氣啦。”
白蕭然一臉笑嘻嘻的湊到了她的麵前。
“切,誰要你關心,走啊!”阮落落撇過了頭,不理會他。
看她耍小脾氣的樣子,白蕭然覺得十分可愛,低頭看見她的腳裸早已紅腫,想到她獨自忍受著疼痛,不吭一聲,白蕭然頓時覺得眼前的她是那麽的好強,轉身便離去。
看到他轉身離去,阮落落不禁大喊“喂,喂,你就這麽走啦,別啊!喂,回來啊!”
呼喊了半天,他還是沒有回頭,阮落落不禁委屈了起來,抱怨著“死白蕭然,臭白蕭然,叫你走你真的走。”越想越委屈,不禁就哭了起來。
“怎麽哭了?”
取藥回來的白蕭然看到她抱著雙腿獨自哭泣著,心中像是有根針刺狠狠地痛了他的心髒。
“行了,不哭了,我幫你揉揉腳吧。”
白蕭然走了過去,一臉寵溺的說道。
可當他伸手去觸碰她的腳時,她卻一下將自己的腳縮了回來,白蕭然抬起頭,一臉不解的看著她。
阮落落紅著眼告訴他“隻要碰了女的腳那是要娶那個女的。”
這個結論是阮落落以前看小說時知道的,所以她不敢讓白蕭然碰自己的腳,要不然.……
聽了她的話,白蕭然先是一愣,隨即一臉壞笑的看著她。
“沒想到我們的宮主這麽在意這些啊!我倒是可以考慮娶娶我們的落宮主呀。”
‘他說他娶我?’阮落落不禁出神的想著這件事。
趁著她出神,白蕭然一把將她的腳拉了過來,幫她揉著,而坐在榻子上的阮落落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此時白蕭然渾然不知她早已入睡,繼續說“你那天在寧王府時拭人如麻的樣子真像個怪物,不過你也是個美麗的怪物。”
許久,未聽見她的反應,抬頭望去便看到了早已入睡的她。
“或許是哭累了吧”白蕭然笑了笑。
看她睡覺時安靜的樣子讓他十分著迷。他喜歡這樣的她,那麽的安靜。
“是喜歡嗎?”
他問著自己。
他多希望阮落落能夠安靜的像個大家閨秀,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多希望自己能夠喜歡她,可他知道他是不能對她有愛情。
一個將死之人給不了她要的天長地久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