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往
太後將衣服拿起來在她的身上比劃了許久。隻見太後突然將手中的嫁衣放了下來,從身後的枕頭底下拿出了一封信,放在了她的手中。
看著手中的書信,太後盯著它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的淒涼“這是洛染國的帝王洛染澈給哀家的一封書信。”
“洛染國帝王的信?”
她不可置信的又重複了一句。為什麽洛染國帝王的信會在太後的手裏?難道他們之間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想。
看她麵露異色,太後便知道她心中在想什麽。畢竟這種事情也是比較令人難以接受的。兩個國家紛紛把對方視作死敵,若是有往來,那也定是兩國帝王之間的交流,這一個帝王與一個太後的交流這可算是前所未有的。畢竟後宮之人不宜參政。
為了解答她的疑惑,同時為了解決問題,太後便也隻能將自己隱藏了這麽多年的秘密告訴她“洛染澈,是我的孩子。”
聽到太後的話她先是一愣,隨後大叫出聲“什麽?!”
知道她不會相信,太後臉色蒼白的笑了笑,繼而說道
“當年先皇在宴請各個國家的帝王時,那時的我隻不過是一個剛剛進宮的舞女,能歌善舞。隻不過在那宴會上一舞贏得了先皇的心,我被封為了舞妃。直到那次戰爭爆發,身為帝王的他竟然親手將我送去了洛染國,說是和親。”
在太後說的同時,她看得出來太後說到和親時,眼中的那種深深地恐懼和不願。可她也知道身為後宮的嬪妃自己永遠掌握不了自己的命運,她也開始同情起了太後,不過她對於太後後來的事情更感興趣。
“先皇將我送去了洛染國,在那裏我喜歡上了另一個男子,那個說能夠許我一生的男子。他那個時候還是洛染國的帝王,我知道我自己不過是他養在深宮中的一隻會跳舞的黃鸝鳥。當我生下他的孩子時,他將孩子抱走,徹底的將我拋棄在了那深宮之中。”
既然太後說她當年為那個帝王生下了一個孩子,她便也大膽的猜測起來“那個孩子就是洛染澈,就是現在的洛染國國君?”
“不錯。”太後點了點頭“當年他講澈兒抱走後,將我囚禁在冷宮中三年,三年裏,那些曾經在我風光之下的嬪妃每日都來羞辱我。直到先皇出兵洛染國,他才將我放了回去,他說‘他不需要殘花敗柳。’借此,他將我歸還給了先皇。”
聽太後說道這裏,抽泣了一聲。這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沒想到這個表麵風光的太後背後竟然會有這那些不堪的過去。
太後抬頭仰望,將眼眶中的淚水硬生生的弄回去了
“在我離開洛染國的前一天,我見到了澈兒,那時的他才年僅三歲,我將他托付給了一個跟我的有著深厚交情的將軍,我希望他能夠幫助澈兒當上太子,然後當上帝王。在我離去的時候,我施了一點手段,讓那那些嬪妃永遠都不能生育。”
說道這裏,太後仰頭大笑了起來,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這都是報應!報應啊!”
看著太後那如此失態的樣子,她除了同情也就隻有同情。
許是揭開了自己往事的傷口,太後笑著笑著竟哭了起來,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淒涼“如果當初我沒有在那宴會上一舞,或許我就不會去到洛染國,或許我就不會遇到那些事情,或許我就不會成為今天的太後,或許我會像剛入宮的時候那樣,那樣的天真,不會像現在這樣滿腹心機。”
這番話,她也是深有感觸,畢竟這宮門深似海,在這皇宮之中充滿了勾心鬥角,即使你原來是怎樣的天真,怎樣的純潔,可這皇宮中的環境是不會允許你存在的。隻有強大才能戰勝一切。
隻是她一直不明白為何太後今日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叫她來此。若太後僅僅是想要告知訴她那不為人知的過去,那又想說明什麽?而且為什麽要告訴她那些過去?
“太後娘娘想要告訴奴婢什麽呢?”
為了一探究竟,她還是直接點明主題了。
太後看了她一眼,緊握住了她的手,話語中充滿了擔憂“十日後,洛染國和蘇淩國的國君會來訪,到時候辰陌自然會宴請他們,而你定會作為嬪妃在宴會上獻舞,而這件紅色的嫁衣則是你的舞服。”
“什麽?!”
她驚訝的叫出了聲,以前的她不敢全信太後的話,畢竟對於所有人她都是有著防備之心的,可是突然得知這麽一個消息更是令她詫異不已。
“哀家今日叫你前來就是為了讓你知道你在這個皇宮中如果你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在這個皇宮中謊言是掩飾一切最好的辦法。哀家希望你日後不要走上哀家的這條路。”
而現在她也明白了原來太後說三王爺要娶她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夏茉兒的事情不過是考驗她的仁慈,而這宴會的事情才是主要。
“如果我不願意上宴會去獻舞呢?”
她最討厭別人強迫她去做任何一件事情,隻要是自己不願意做的,沒有人能強迫。
像是料到她會那麽說,太後隻是笑了笑“這個皇宮之中,隻要你進來了,你的命永遠都不掌握在你的手中,沒有你不願意,隻有你願意。”
見她那麽不樂意去獻舞,太後倒是獻上了一計“如果你可以找到一個可以替代你的人,比如夏茉兒。”
“夏茉兒?”
她念叨了一遍。
“我想,在這皇宮中的女子,出了你以外,沒有一個是不希望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隻要你能夠給她一點點機會,她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
有著以往的經驗,太後告訴了她應該如何去做。
“太後娘娘太高估奴婢了。”她起身在太後麵前盈盈一拜“若是讓我犧牲別人來換取自己的安全,我寧願不要。”
說罷嗎,她轉身便起步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太後隻是笑了笑
“你會去做的,就像我當年那樣,即使你不願意,你也是要走上那條路的。這是命中注定,就像你的姐姐那樣,為了得到某樣東西,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