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匪皮娘真不好惹
在莫道憂頭皮發麻,深感有些頂不住的時候,正主終於出現了。
薛家寨的寨主是個三大五粗的男人,倒是薛家寨的小姐生得十分嬌俏,穿著一身紅衣,腰間纏著一條軟鞭,彰顯了幾分匪氣,這兩人站一起,著實令人懷疑他們真是父女?
對於三隻劫匪物色來的壓寨郎君,寨主是表示滿意的,但小姐不知作何感想,隻見她把她老子和一幹起哄的家夥全轟了出去,自己留下來和莫道憂大眼瞪小眼,鳳人凰則是把另外兩人無視了個徹底,鳳眸中露出了絲絲邪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有床嗎?小爺困了。”吃了三分飽,鳳人凰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說道,一點身處土匪窩的自覺都沒有。
一句話,瞬間打破了某兩隻大眼瞪小眼的莫名行為,隻見兩隻同時轉頭,詭異的看著那個一臉吃飽了就該睡了的家夥,心想,你當這裏是你家啊!
“喲!小鬼,挺會享受的嘛!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你以為你困了就能躺床上去了嗎?”薛妙舞扯下了腰間纏著的軟鞭,在手中輕輕拍打著,嬌俏的小臉露出了冷笑,眼珠子在鳳人凰和莫道憂身上來回轉動著:“你們知道薛家寨是什麽地方嗎?打家劫舍的地方,你們到了這裏,不脫一層皮,以為姑奶奶會輕易放你們離去嗎?哼!別天真了。”
莫道憂見薛妙舞長得是挺好看的,心腸卻這般歹毒,瞬間,很是反感,故而,沒好氣的開口:“臭丫頭,你想怎樣?”
話剛說出口,莫道憂就見一道軟鞭向自己打來,一個翻身躲過,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薛妙舞說道:“臭小子,姑奶奶姓薛名妙舞,叫姑奶奶薛大小姐,聽見了沒有?不然,姑奶奶的鞭子可不長眼。”
“匪皮娘,當爺怕你不成?”心想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莫道憂覺得這個比自己還小的臭丫頭根本就是個匪皮娘。
“臭小子,你說什麽?”薛妙舞臉色變得危險,二話不說,就用手中的鞭子去招呼莫道憂,很簡單粗暴。
“你耳朵不好使嗎?叫你匪皮娘呢!”莫道憂雖被奪了劍,卻也不像一旁某個看戲看得正歡的家夥一樣“手無縛雞之力”,故而,他一邊閃躲那揮舞而來的軟鞭,一邊鄙夷說道。
話音剛落,隻見薛妙舞手中的攻勢越發的淩厲,練家子的匪皮娘一認真,不下十招,就一鞭子拍飛了莫道憂,以勝利者的姿態一腳踩在了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的莫道憂的背上。
“臭小子,你不是很狂嗎?起來繼續狂啊!”用軟鞭拍打著他那張有些扭曲的臉,薛妙舞回敬他鄙夷之色。
“不算,我沒有武器,有本事你讓他們把劍還給我,我們再來。”掙紮不起來,莫道憂憋紅了一張臉,心中又是羞,又是惱,又是憋屈的,長怎麽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薛妙舞,他莫道憂記住這個名字了。
“喲!技不如人還不承認呢!”把玩著軟鞭,薛妙舞鄙夷道。
“誰說我技不如人了?我隻不過是讓著你而已。”莫道憂的臉又燒紅了幾分,死鴨子嘴硬道。
“小爺說,你們打完了是不是該讓人去睡覺了?”又打了個哈欠,鳳人凰懶懶出聲,刷一下存在感。
“喂!小子,你良心被狗吃了?”莫道憂臉色又紅了幾分,這回,是被氣的。
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人?他為了救她,身陷匪窩,如今她不但不設法相救,還惦記著睡覺這檔子事,還有沒有良心了她?
薛妙舞看向鳳人凰,上下打量了一番,嬌俏的小臉露出了堪稱溫柔的笑容:“想睡覺啊?不是不可以,隻要你幫姑奶奶一個小忙。”
“說來聽聽?”鳳眸露出了絲絲縷縷的邪光,幫忙啊,她最喜歡助人為樂了。
“幫姑奶奶離開薛家寨。”抬了抬頭,嬌俏的小臉露出了幾分喜悅,因為,在看到鳳人凰的那一刻,她已經心生了一計。
這幾個月來,薛妙舞一直很苦惱,常常聽寨子裏的人說外麵的世界如何精彩有趣,那個叫做江湖的地方是如何的快意恩仇,老爹也經常跟她說她那還沒來得及見麵就升天了的娘親是江湖中人,故而,她一直心向江湖,幾個月前,當她提起要離開寨子時,遭到了老爹的極力反對,多次逃離未果,吵著鬧著也不行,甚至連絕食都用上了,還是以失敗告終,她就一直苦惱到了現在。
不過現在好了,有了鳳人凰,她就不信自己那天衣無縫的計劃行不通,這回,老爹想不放人都不行了。
在薛妙舞美滋滋的想著的時候,鳳人凰走到了莫道憂麵前,蹲下,手中多出了一杯茶水。
“喝嗎?”將茶水遞到了莫道憂嘴邊,她問道,那雙美麗的鳳眸端的是真心實意,好像很關心莫道憂是不是真的渴了,所以才將茶水端了過來。
她這一舉動讓莫道憂覺得甚是怪異,不過,一想到這家夥怎麽弱,就算想救他也無能為力,看在她給他端茶的份上,就原諒她好了,在說,他正好口也有點渴,就順勢喝下了那杯茶水。
隻是,喝完後,鳳人凰那微微上揚的邪笑讓他感受到了背後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總覺得,自己喝了什麽不該喝的東西。
“想離開這裏還不簡單嗎?”邪氣一笑,鳳人凰起身,緩步說道:“你去通知所有人,明天,你要跟這家夥成婚,然後,在酒裏放點無色無味的迷藥,等所有人都被迷倒的時候,還有誰能攔著你離開?”
瞬間,莫道憂和薛妙舞同時看向鳳人凰,前者,一口老血哽在心頭,後者,一副恍然大悟。
莫道憂有些咬牙切齒,這家夥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救她,真是白瞎了他的眼。
薛妙舞有些茅塞頓開,她怎麽就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呢!簡單,粗暴,直接,幹脆,但……
“我沒有迷藥。”十六年來,她從未離開過寨子,迷藥這種東西,她隻聽說過,還未接觸過,薛家寨雖然靠打家劫舍營生,卻不做下流事,都是靠本事吃飯,所以,整個寨子裏是一瓶迷藥也不可能翻出來的。
“小爺有呀!”鳳人凰手中捏著一個小瓶子,微微歪著腦袋,那從左至右傾斜而上的劉海微微劃開,露出了一雙鳳眸,讓人真真切切看清了眸中那點點邪光。
搖晃著小瓶子,鳳人凰說道:“迷藥,無色無味,入水即溶,隻需一點點,就能放倒一頭大象,中此藥者,不會立刻被迷倒,不過,一旦被迷倒,那絕對是雷打不動的,不信,你瞧。”
薛妙舞隨著鳳人凰的視線看向莫道憂,隻見他眼皮子不停的在打著架,最終,心有不甘的閉上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見鳳人凰狠狠的在莫道憂身上踹了十幾腳,那力道,那狠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著什麽深仇大恨呢!可是,任鳳人凰在怎麽折騰,莫道憂也是一幅睡死過去的模樣,還真是雷打不動。
“剛剛那杯茶!”薛妙舞驚呼,原來,這小鬼剛才已經在那杯茶水裏下了迷藥。
再次打量著鳳人凰,薛妙舞心中多了幾分警惕,這小鬼看似手無縛雞之力,可是,野性告訴她,這小鬼不簡單。
“他什麽時候能醒?”放開踩著莫道憂的腳,薛妙舞也是不客氣的踹了幾腳,心中盤算著鳳人凰到底有什麽目的。
她既然有迷藥,還是怎麽厲害的迷藥,不可能怎麽輕易的就被帶回了山寨,除非是她自願的,那麽,她自願來到山寨根本就是有目的的了。
“明天早上。”說著,鳳人凰腳上還在招呼著莫道憂,似乎有種踹上癮的節奏。
“你有什麽目的?”深思許久,看著越踹越興奮的某人,薛妙舞臉上落下了三道黑線,她怎麽覺得這像是一個孩子的惡作劇呢。
“目的?”鳳人凰停下了腳下的動作,問:“睡覺算不算?”
“你跟著他們回寨子,就是為了睡覺?”薛妙舞嘴角抽了抽,她覺得,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然不可能,除了睡覺,還要吃飯啊!天都黑了,比起山寨來,小爺可不願意在荒郊野嶺又餓又冷的待上一晚上,所以,就跟著劫匪大叔們回來了,現在,小爺吃飽了,可以帶小爺去睡覺了嗎?”當鳳人凰理所當然的說完之後,薛妙舞整個人更加的不好了。
怎麽可能會有這種人?明目張膽的跟著劫匪走,就是為了蹭吃蹭喝??!
敢不敢再囂張點?理由敢不敢再精致點?勇氣敢不敢再肥點?
雖然鳳人凰的目的把薛妙舞雷了個外焦裏嫩,但一想到明天就能離開寨子,去往江湖,她的心情就雀躍不已,故而,十分大方的讓人給鳳人凰準備了一間打掃得幹幹淨淨的好房間,還給加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自己,則是把莫道憂拖回房間,告知全寨子的人,明天,她就要成婚了。
於是,整個寨子都沸騰了,所有人激動得一宿都沒睡,忙著張羅他們小姐的婚事,於是,第二天早上,薛家寨上下是一片的紅紅火火,是前所未有的喜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