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你說沒有,我就相信
凌天爵擔心漫漫被傷到,在葉心慈衝過來之際,把漫漫拉到身後。
蕭朝暉拉住葉心慈,尚存一點理智,「這裡是醫院,蘭蘭還在做手術,你不要大吵大鬧,影響醫生做手術。」
霍令姿趕忙道:「對對對,現在最重要的是救治蘭蘭。」
葉心慈淚流滿面,痛苦地捶打自己的胸口,悲痛到了極點。
蕭朝暉也是悲痛,把妻子按坐下來,讓她冷靜一點。
凌天爵扶著漫漫坐下,溫柔地寬慰:「你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有我在,他們不會傷到你。」
她愧疚不安,「蕭蘭蘭會不會有事?」
「四樓不算太高,而且摔下來的地方是草地,好一點。希望她不會有事。」
「嗯。」她默默地向老天爺祈禱,向上帝祈禱。
「手術不知道還要多久,我去買點水,你們想喝什麼?」霍令姿說道。
「你陪著他們,我們去買。」凌天爵拉著漫漫離去。
霍令姿想跟他們一起去,可是他們已經走了。
她說道:「蕭夫人,蘭蘭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葉心慈哭得肝腸寸斷,「那個賤人,我一定要她接受法律的制裁!」
蕭朝暉的眼裡閃爍著精明的冷芒,「這一次,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凌天爵拉著漫漫走出醫院,走到街邊,鄭重地問:「漫漫,現在你跟我說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內心焦灼,很不安,「我沒有推蕭蘭蘭,你相信嗎?」
「你說沒有,我就相信。」他的大手捧著她的小臉。
「悠悠陪我去換禮裙,換好之後,薄星辰來了,悠悠匆匆忙忙地走了,我在休息室補妝,蕭蘭蘭來找我,說有話跟我說……」她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了,只是蕭蘭蘭說的那些噁心的話省略了一點。
「後來呢?」
「最後,蕭蘭蘭性情大變,要把我推下去……我拚命地反抗,終於把她按在欄杆上……」漫漫越說越激動,想起蕭蘭蘭墜樓的那一刻,驚恐得渾身發顫,「她突然鬆了手,我……我就把她推下去了……」
「就是這樣?」凌天爵眉峰微蹙。
「是我把她推下樓的嗎?是我害死她的嗎?」她驚慌地問,淚珠潸潸滾落。
「蕭蘭蘭突然鬆手,而你沒有撤了力氣,所以,表面看來是你推她下樓。」
「真的是我……」漫漫如遭雷擊,六神無主,「我是殺人兇手……」
「蕭蘭蘭為什麼突然鬆手?」凌天爵鎖眉沉思。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捂著頭,突然覺得腦仁疼,「我會不會坐牢?會不會被判死刑?」
「我不會讓你有事。」他抱緊她,摩挲她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
「對了,那裡有監控嗎?」漫漫被淚水模糊的眼眸忽然亮了一下。
「休息室里沒有監控,陽台自然也沒有監控。」
「沒有監控……」她喃喃道,希望的火苗頓時滅了。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會查清楚,不會讓你有事。」
凌天爵最大限度地寬慰她,讓她放鬆一些,減輕心理壓力。
他們買了幾瓶水回到手術室外,等了四五個小時,手術室才開了門。
蕭晴芳、蕭悠悠、蕭玲芳和劉浩然等人也趕來醫院等候手術結果。
葉心慈、蕭朝暉搶在前頭,問醫生手術的情況。
醫生說道:「你們放心,傷患已經沒有生命危險。」
眾人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傷患的頭部撞傷了,流了不少血,不過傷勢穩定了。」醫生又說道,「比較棘手的是,傷患腰椎斷裂,脊髓受損嚴重,最壞的情況是下半身癱瘓。」
「什麼?」葉心慈哀痛、震驚地尖叫,「醫生,你一定要治好我女兒……她這麼年輕,還要嫁人,不可以癱瘓……」
「醫生,你一定要盡全力救治我女兒,花多少錢都沒關係,只要能讓她像正常人一樣走路……」蕭朝暉焦慮地說道。
「我們會儘力的,剛才我說的是最壞的情況,還要看傷患的用藥、康復情況。」醫生說道,「如果有必要,過陣子還會做一個腰椎方面的手術。」
「醫生,你一定要儘力。」蕭晴芳說道。
護士把還在昏迷的蕭蘭蘭推到豪華病房,所有人跟著去。
病房裡濟濟一堂,每個人都是面色沉重。
凌天爵握緊漫漫的手,用眼神安慰她,蕭蘭蘭沒死,已經是萬幸。
蕭晴芳寬慰道:「蘭蘭還昏迷著,心慈,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是打算守在這裡吧。不如早點休息,明天就能早點起來照顧蘭蘭。」
葉心慈點點頭,「你們都走吧。」
「有什麼需要,記得跟我說。」蕭晴芳說道,「對了,我記得爸爸認識一個脊椎、腰椎方面的專家,明天我聯絡他,請他來看看蘭蘭。」
「好好好,拜託你了。」蕭朝暉說道,「謝謝大家關心,你們都回去吧。」
眾人告辭。
蕭朝暉拍拍葉心慈的肩膀,「你早點睡吧,明天一早我問問警方查得怎麼樣。」
葉心慈痛恨得咬牙切齒,「一定要讓那個賤人坐一輩子牢!」
……
劉浩然開車,送Boss迴流水別墅。
凌天爵攬抱著漫漫,「警方怎麼說?」
劉浩然回道:「警方在蕭蘭蘭墜樓的地方看了看,又到四樓的休息室瞧了,還問了幾個費得蒙的保安、工作人員。」
漫漫緊張地問:「那邊真的沒有監控嗎?」
「那邊沒有監控,是監控盲區。」他如實道。
「……」她渾身鬆軟,無力得很。
「那兩個保安真的親眼目睹蕭蘭蘭墜樓的過程?」凌天爵眼神犀利。
「他們趕到的時候,蕭蘭蘭已經躺在草地上,他們還看見漫漫站在四樓休息室的陽台。」劉浩然說道,「不過,有一個宴會廳的侍應生看見蕭蘭蘭走進休息室,證實了蕭蘭蘭和漫漫都在休息室。」
「這麼說,他們的口供對漫漫很不利。」凌天爵的劍眉壓了壓。
「是有點不利,不過只是初步的。警方採集了漫漫和蕭蘭蘭留在休息室的痕迹、線索,半個多小時就走了。」劉浩然說道。
「明天上午我給李副局長打個電話,送漫漫到警局錄口供。」
「這樣也好,好態度爭取個好印象。」
「警方會不會把我刑事拘留?」漫漫驚恐地地問。
「可以保釋。」凌天爵抱抱她,「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管,不用怕。」
「凌總,明天去警局前,你跟漫漫說說,應該怎麼跟警方說。」劉浩然叮囑道。
「嗯。」凌天爵見她的小臉一直很蒼白,患得患失,心疼得很,「你只是自保,我保證,你不會有事的。」
漫漫抱緊他,心裡五味雜陳。
前方迷惘,焦慮生懼,幸虧他相信她,給她無盡的安全感。
回到流水別墅,凌天爵擔心她心事過重,洗澡不安全,打算幫她洗,不過,她拒絕了。
還有三個小時天就亮了,他抱著她,柔聲安撫:「睡吧,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明天中午再去警局也沒事。」
「我一閉上眼就看見蕭蘭蘭躺在草地上的模樣……我睡不著……」漫漫縮在他懷裡,摸著他沉實的身軀,想汲取他的力量,讓自己安定下來。
「蕭蘭蘭沒事了,不會死,你不用擔心。再說,醫生也說了那是最壞的情況。」
凌天爵耐心地安撫。
心愛的女人緊緊抱著他,他早就熱浪滔天、血液奔騰,卻不能動她。
她飽受驚嚇,情緒很不穩定,他怎麼忍心強迫她?
在他斷斷續續的寬慰下,漫漫漸漸放鬆下來,睡著了。
凌天爵閉眼睡覺,畢竟明天還有很多重要的事需要處理。
上午九點,他醒了,輕手輕腳地下床,卻還是驚醒了她。
漫漫睜著惺忪的睡眼,「幾點了?」
「還早,你再睡會兒。」
「哦。」她又閉上眼,可是,睡不著了,還是爬起來。
吃了早飯,他們前往警局。
這一路,漫漫把他交代的幾個要點默默地記在心裡。
雖然她說的全是事實,不過說事實也有點技巧。
經過凌天爵的點撥,她這樣跟警方說,對自己更有利。
因為李副局長的「交代」,警官給漫漫錄口供的時候比較客氣。
她的心情平靜了不少,把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
最後,警官讓她簽字,還說要刑事拘留。
「警官,你們跟墜樓的傷者錄口供了嗎?」凌天爵問道。
「去醫院給墜樓的傷者錄口供的同事回來了,說傷者頭疼,不適合錄口供。」警官說道。
漫漫疑惑地看凌天爵,蕭蘭蘭是故意不錄口供還是……
凌天爵鄭重道:「警官,雖然她是嫌疑人,不過可以保釋吧。我保證,她每天都來報道,不會發生意外。」
「這個,我得向領導請示一下。」警官說道。
「她主動來警局配合調查,就是嚴肅對待這件事,她也想洗刷冤屈,還她清白。」
「行,我會向領導說明情況。二位等等。」
警官去向領導請示,他們等了半個小時,終於得到答覆。
走出警局,漫漫渾身鬆懈下來,抱住凌天爵。
凌天爵摸摸她的後背,「我說了不會有事,這下相信我了吧。」
「是,你神通廣大。不過,警方還是會查這件事的,我依然是嫌疑犯。」
「中午了,我帶你去吃飯。」
「你不去公司嗎?」
「劉浩然去公司了,如果有重要的事,他會給我打電話的。」
「我沒胃口。」漫漫抿了抿嘴,「我們去醫院看看蕭蘭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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