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是你老子我
那一瞬間,我特么都驚呆了,在嘉陵江里狂叫了一聲:「不要!!!」
狗日的齊三刀這個老混子啊,其實也才三十不到的年紀。
蜇伏江湖八年了,八年了啊,還特么這麼衝動、熱血,說干就干,完全不計後果似的,氣得我都想吐血了。
這傢伙實在是精於格鬥、刀戰,出手准,快,狠。
傳說中的齊三刀,一刀斷手,兩刀斷腿,三刀斷頭啊!
媽的,今天晚上我算是見識了。可他這也太衝動了吧,第二刀就奔人家腦袋去了。
那種拿刀的小混子,又如何能與他抗衡?
就連那些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小混子們,剛興奮的衝出了十米左右,個個在扭轉里激動得不行,都想來剁人肉醬的時候,也是嚇得個個驚呼了起來。
被齊三刀踹倒在地的小混子,更是驚叫了一聲大哥饒命啊,然後暈過去了。
小混子,一定不是右腕失血過多給暈了,而是嚇暈了。
誰知,齊三刀一刀過後,我特么和所有混子都傷眼了。
他只是一刀斬飛,左手將那隻血淋淋的斷手扔在空中,回手一刀刷的橫劈過去。
當場,斷手分為兩半。
這傢伙的刀會拐彎,突收突拐,豎劈,將一半的斷手又分為兩半。
刀鋒落下去,正好架在那個小混子的脖子上,穩穩的停了下來,抬起帶血的左手,四周一指,「誰他媽敢過來?老子下一刀就不是這個結果了!」
月色下,他左手的血在江風裡掉了下來,那一個怎麼都不是猥瑣的瘦臉,跟個殺神一樣。
不少的小混子嚇得打顫,刀都掉在地上了。
馬上就有混子掉頭就跑,一有人開頭,後面跟了一大片。
媽的,幾個眨眼功夫,一群沒見識的小混混,都嚇跑了。
摩托車也不要了,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紛紛上大路,狂奔。
逃跑中,腳下也不穩,不少人摔倒在地,爬起來接著跑,接著摔,一片狼狽無比的潰敗而去……
我在水裡這才心裡落了下來,好在齊三刀控制住了,還算是聽話。
這傢伙那刀法,真的讓我不止是震驚,而且是震撼,果然一個猛人,不可錯失,回頭一定得好好教化。
我叫了一聲「刀哥乾的漂亮」,馬上掉頭就追水裡那頭目。
那個頭目也是嚇住了,見我追來,馬上迅速狂游。
無奈啊,岸上我不及齊三刀十分之一,但水裡,我連青龍邦第一高手朱鵬都能追上的。
不到一分鐘,我就揪著那小頭目的長發,他嚇慫了,狂叫道:「大哥饒命啊!」
回答他的就是我的拳頭。
砰的一拳打爆鼻子再說。
他慘叫著臉上炸開了,翻著白眼暈過去。
我揪著頭髮將他淹醒,然後狠狠的淹了他幾回,淹得狗日的喝了一肚子的水,肚子都鼓起來了,才將他拖回岸上去。
岸上,齊建軍幹了一件讓我還是有點刮目相看的事。
他把那個斷手的小混子包紮了一下右臂,用的是這混子的T恤撕成的布條,勒的很死,血幾乎都不流了。
這混子臉色蒼白,身下臭不可聞,躺在荒草叢裡,跟死了一樣。
被斬成三塊的右手,也讓他用布包了起來。
齊建軍看了這貨一眼,又對我搖頭淡笑:「銃他娘的,就這種貨色,也好意思出來混?真是不刺激!」
說完,他將手裡布包起來的右手,砸到了這貨的臉上,當然沒砸醒。
被我帶回來的那個頭目,趴在地上吐著水,看著自己的小弟傷成那樣了,也是嚇得魂不附體似的。
齊建軍拿著那把其實已經砍出缺口的刀來,上面滴血不沾,瞪了他一眼,嚇得這狗日的水都不敢吐了,連連在地上往後退,眼淚都嚇出來了,「大哥,大哥,不要啊,不要啊……」
齊建軍蹲下來,刀架在這貨的脖子上,「不想跟你這小弟一樣,就他娘的給我老實點。」
「是是是,老實……老……老實!」這頭目嚇得話都打哆嗦了。
於是,齊建軍對我笑笑,丟了刀,「小浩,刀哥說話算話嘛?沒過分嘛?」
我笑笑,「刀哥好樣的,你先回車上休息,等我?」
他從包里掏出煙來,遞我一支,還問那小頭目,「哎,小批娃兒,要不要抽一支?」
小頭目哪裡怕接煙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連說著不敢抽,不敢抽。
齊建軍冷哼一聲,還是給我點上煙,然後自己也點上,道:「小浩,這種小批娃兒,後面沒撐腰的不可能,你審吧,我他媽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敢把你往肉醬里干!回頭……」
我抬手止住他,「刀哥,我先審了再說。」
他點點頭,不再說話了,就站在荒灘上,矮小的身子,寬大的衣物隨江風而揚,凌亂的頭髮,已經是一種神般的存在似的,特別有威懾力。
我便低頭看著地上那貨,冷道:「說,誰派你來的?」
「是……我自己帶兄弟們來的。」
「哦?你自己?媽的,你誰呀,跟我有仇嗎?」我眉頭一抬,淡聲冷道。
「我是聽龍老大說小鵬爺被你給治了,在醫院裡很慘。我也去中心醫院看了,真是很慘,然後我就帶兄弟們過來給小鵬爺報仇了。」
我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嚇得他大叫一聲,冷道:「朱鵬轉回中心醫院來了是嗎?」
「是啊是啊!」
「是朱鵬叫你過來的,還是袁成龍?不說實話,老子就剁了你兩隻手!」
「是小鵬爺啊,是他是他就是他呀!他說了一定要集中很多的人,一下子把你給砍死,然後給我們所有人一人一萬。他還說你就是死了,我們也不會有事的。張浩,浩爺,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要做死我的,就是朱鵬自己的主意,和袁成龍沒有關係。
我點點頭,「行吧,你們今天晚上一共有多少人?」
「加上我,二十五個。」
「朱鵬晚上才轉回中心醫院來,你他媽就知道我和行蹤了,說不通吧?誰給你說的我的行蹤?」我冷道。
他也不敢不老實回答,「是是……從黑虎王兵哥那裡得到你的住址的。我們派人去你家裡跟蹤了一下,你出門去了南湖賓館,車騎得太快了,我們沒好動手,只好在西山燒烤廣場來了。」
媽的,黑虎王兵,老子回頭再跟你算帳。
我心裡暗罵著,嘴上道:「走吧,跟我去醫院一趟。」
說完,我收了腳,踢在他屁股上。
這貨趕緊爬起來,被我押進齊建軍的車裡。
齊建軍則把那個昏迷的傢伙提到嘉陵江邊,用水沖了一下,因為太臭了。
這貨也是失血過多,被江水沖醒了,然後又昏迷了,就丟在後座上,跟小頭目呆在一起。連那布包起來的碎手,也一併帶上。
齊建軍發車之前還冷笑道:「這手能不能復原,就看命大不大了,哼哼……」
小頭目嚇得渾身打顫,恐懼的看著自己的手下,還有那碎手包,啥都不敢說了。
二十多分鐘后,我們到達了中心醫院。
齊建軍連著碎手包帶著人,將那昏迷的傢伙丟急診那裡了,然後一路走一路踹那小頭目的屁股,叫他走快點帶路。
一路上,不少的人看著我們,但誰也不敢多管閑事。
畢竟1999年很混亂,像齊建軍這種看起來兇巴巴的,沒什麼人想來招惹。特別是那混子小頭目,被我打得鼻子炸了,腫得青紫青紫的,也很嚇人。
沒多久,我們來到了朱鵬的單間病房門外。
齊建軍一腳就踹開了房門,驚得裡面朱鵬吼道:「媽的,誰呀,找死?!」
齊建軍一把將那小頭目甩進去,冷道:「銃你娘的,是你老子我!你他媽才找死呢!這小逼養的想砍死我,你他媽怎麼給老子交代?」
「老子銃你娘,敢動老子的……」朱鵬一見小弟如此狼狽,便狂罵起來,但突然看清了齊建軍的樣子,頓時兩眼驚恐,「啊!是你……你怎麼……怎麼……」
我在門口看見朱鵬不自覺的渾身打顫,兩眼閃著絕望的光。他被齊建軍給嚇破膽了,沒想到齊建軍居然站在我的身邊,跟我在一起了。
想想齊建軍在果州牛逼的時候,朱鵬也才十八九歲,必定是見過的,知道的吧?
「是你老子我!狗眼力還挺好!欺負到老子頭上了,你他媽是找死!」
齊建軍冷冰冰的接了朱鵬的話,馬上隨身的背包里一拖,扯出一把很奇怪的刀出來。
他朝著朱鵬沖了過去,朱鵬嚇得絕望狂叫,聲音簡直是凄慘到極點:「刀爺饒命啊!」
然而,這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