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流氓小叔 二更

  楊娟娟還沉浸在對父親的思念之中，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雖然有點辣味，強勢，但到底還只是個十八歲的女孩子，也渴望父愛。


  畢竟父愛如山，有時候是人們很強大的依靠。要不，怎麼可能有拼爹的說法呢？

  我也只能讓她靠著我，柔聲安慰著她，偷吻一嘴的事情差不多也就過去了吧？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從我的身上起開，點點頭，「小浩叔，謝謝你。見到我爸之後，也要拍他的照片和視頻給我。」


  「嗯，那是肯定了。對了，沒什麼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去吧小浩叔，謝謝。」她顯的特別懂事的樣子，一臉的幽然乖巧，實在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這丫頭，看得我還有點不想走了。


  我笑了笑，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髮，柔聲道：「客氣啥呀小丫頭，我好歹是你叔不是？」


  她臉上微微一紅，但突然想到什麼，小臉一綳，冷道：「張浩，你個混蛋剛才幹了什麼？親了我吧？」


  「呃……」


  我剛剛發聲，她就是一粉拳朝我打來，「打死你個混蛋流氓！」


  我趕緊抱頭而逃，嘿嘿直樂，很快衝出她的辦公室，揚長而去。


  結果我下樓梯的時候，她還在辦公室探出頭來，「張浩，你個死流氓，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站在樓梯口，回頭微笑道：「好啊，放馬過來呀！我也不會讓你放過我的。」


  說完，一勾手，再一揮手，我大步下樓去也……


  楊娟娟這事完成之後，我便去找了蔡津。


  找蔡爺，當然也是關切方芳之死，在他那裡，有完整的資料和相關的信息。特案組辦事，效率還是比較靠譜的。


  蔡津對我說，目前可以認定是他殺，兇手一招擰斷了方芳的脖子，然後從容的將屍體擺放到了主卧室衛生間的地板上。


  當時，方芳應該是在洗澡，但來不及脫內衣什麼的，就中了招。


  兇手也有可能是拿走楊雄私藏的東西的人。


  但是，在房間里，除了我和小烏的足跡、指紋之外，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的指紋，包括完整的足跡。這是特案，新的足跡和指紋太好判定了。


  現場提取的足跡，很奇怪，像是一個人穿著紗布的鞋子，而且是踮著腳尖走的路。


  此外，房間里的毛髮提取比對之後，確認只有方芳的，而沒有兇手的。


  鄰居的走訪工作顯示，沒有任何人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員進入過方芳的家中。


  當然，他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進入方芳家，也是有可能的。


  蔡津將這些情況告訴我之後，有些苦澀道：「小浩爺，這怕是真的要成為一樁懸案了。好在方芳沒有什麼家人，也少了不少的麻煩。」


  我想了想，道：「楊雄算不算她的家人呢？」


  「呵呵，也算吧！哦，對了，你這是打算去見楊雄了？沒有他要的東西，你能見的著嗎？」


  我自通道：「這倒是沒什麼，這東西是用防潮紙和油布包的，捆的，看現場那些東西的樣子，東西並不是很大。所以，我弄個假的，丟進指定的地點裡，也是可以的吧？甚至，我還能在東西裡面弄張小紙條，說說方芳遇害的事情。」


  蔡津點點頭，「這樣也行，那你需要我派人陪你去嗎？楊雄現在別看是個逃犯吧，雖然沒有公開出來，但他以前就是個彪悍的人，很有本事，說不定暗中還有他的追隨者，你還是萬事小心為妙。」


  我笑道：「蔡爺，這也正是我來找你的第二個原因。為了防止萬一，我需要槍彈啊！」


  他想了想，道：「這樣吧，你讓特J那邊給你弄把輕型微沖，一百發子彈，如何？」


  我嘿嘿一笑，說這倒不必去特J那邊弄了，果州恭安特訓基地那邊，我弄把輕型微沖和硬膠彈就行了。


  「硬膠彈？」蔡津愣了下，然後笑了笑，「行行行，這樣也好，只有傷，沒有亡。不過，你弄這些東西，並不是想對付楊雄吧？」


  「知我者，蔡爺。的確，西陽縣那邊，有點事情，我還想去了結一下。」


  「行吧，你的考慮是周全的，注意安全就是了。有事情，打電話給我。哦，不用，這個電話，你拿著，這是西陽縣恭安老大的電話。以你的特案刑警身份，他還是會買帳的。」


  說著，他從辦公桌上抽了一張名片，交給了我。


  我謝過了蔡津，然後拿了他的一個批條，騎車去了一趟特訓基地。臨走前，他還是強行讓我領了二十發54子彈，說萬一用的上呢？


  基地那邊的管理員，對我也是比較熟悉，一直當我是蔡老大面前的紅人刑警來著。


  在見到批條的情況下，管理員就給了我一把輕型微沖和一百發硬膠彈，還配了一個別緻的黑色背包。


  於是，我腰包裏手槍和子彈，背包里是微沖和硬膠彈，騎著破驢子，風馳電掣的向西陽縣趕去。


  西陽縣雖然是果州市轄的縣城，但確實離市中心太遠了。那裡是貧困縣，山高路遠，坐車八小時，開車六小時左右。


  而我騎著破驢子，這玩意兒給力，一路上通行無阻。


  當然也能感覺到縣城的偏遠，來往的車輛都很少。


  我騎了半天，才發現一輛載客的卧鋪大巴，都是很老舊的款式，在爛路上跟蝸牛似的。


  漸行，地勢漸高。


  甚至我翻上一道大山嶺子的時候，感覺到了嗖嗖的涼意，氣溫都低了很多。


  破驢子雖然好，但一路的顛簸也有些讓人受不了，我也是走走停停，一路領略自然風光。


  果州東南角的這一片區域，是「雲巴山脈」的邊緣地帶了，果山也是屬於這一脈的余脈分支。越往西陽縣城方向，山就越高。


  西陽縣城再向西南的方向，那就是巴渝市的境內了，巴渝市，孟家興與亡的地方。


  我甚至在路上，看向巴渝的方向，淡然暗笑。孟如東，跟蕭靜亭爭，你就贏不了的。


  走走停停的，到達西陽縣城，已是天色入夜很深了。


  這裡已經算是雲巴山脈的半深處了，真的是山高峻，溝險深。


  貧困縣城，它擁有一切的特色，破爛、狹窄的街道，老舊的而不高的民居，穿著很一般的居民，還有昏黃的路燈。


  當然，很多路燈都還不亮。


  人力三輪車，載客的高架摩托，破爛的中巴公交，讓我感覺到這裡不止是落後果州市區十年的問題。


  這縣城，常住人口不足六萬。雖然落後，但依舊在整個縣域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還是有小錄像廳，有遊戲廳，旱冰場，也少不了混子。


  每年，國家砸在這種縣城的錢不少，但依舊沒什麼變化。金錢都去哪兒了，你懂的！


  我想，如果花不到一個小時，幾乎就將縣城的各個角落都能轉個遍。


  當然，我並沒有這種心思，而是按著楊娟娟提代的地址趕了過去。


  那邊就是一片平民區，街道更窄，但街邊間或也能看見紅著燈的小髮廊。


  過街道，騎著摩托車都只能慢點，和人力三輪錯車都成問題。偶爾對面來一輛小轎車，那就更難錯了。


  深夜了，這還好一點，街面上的人並不多了。


  我找到了地方，先打量了一下，便在不遠處找了一間旅館。


  很破舊的旅館，公共衛生間，沒什麼好的。唯一的好處，便是我能看見斜對面八十米外的大垃圾桶。


  三個垃圾桶，第三個，便是楊雄要楊娟娟往裡面放東西的那個。


  我在旅館的窗戶里看了好久，而且還動用了我的望遠鏡看了看，也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物。


  也許，楊雄就在暗處吧，但他還是個高人，我發現不了他。


  我等了好一陣子，才將我準備了的假東西，連著寫上「方芳已遇害，東西已被盜」的字條，一起裝進一個黑色的垃圾袋裡。


  夜深深，人靜靜，街上幾乎鬼影子都沒幾個了。


  我才提著垃圾袋出門，腰包纏著，背包背著，微沖和手槍隨時可以拔出來用。


  我默默的騎著破驢子，戴著一個大墨鏡，慢慢的駛到了那個垃圾桶邊，將垃圾袋子丟了進去。


  然後按著楊娟娟所說的，揚起右手打了個OK的手勢，便轟著油門，瘋狂的向前奔去。


  前面不到五十米，路轉拐，我又繞回了小旅館，但這一次走的是後門。


  我進去，上三樓，進了我房間旁邊的房間，對著拿著望遠鏡在觀察中的劉子民道：「子民哥，看到楊雄了嗎？」


  是的，劉子民在這裡，還有武剛他們。他們是提前一天到這裡來布控的，全方位監視著那個垃圾桶。


  蔡津說的沒錯，我是考慮周全的人，這一切都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