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1.瘋狂的空中秀 一更

  那個時候，李幽若正在出神的看著窗外。


  正好，她與我目光相撞，頓時也是一臉的驚喜。


  她的纖纖素手，拍打著窗戶，似乎在叫我。


  那種急切的目光，實在是讓人內心震動不已。


  我也忍不住大叫一聲幽若，很想衝出舷窗，衝到她的身邊啊！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我的凝音成線，無法穿透玻璃，沒法給她說話了。


  而用，她的飛機航向是向著西南方向，很快與我的飛機相去角度越來越大了。


  最後，我再也看不見她的航班飛機了，她也再看不見我了。


  我的心中，無盡的遺憾之感。


  相逢，有時候只是一擦肩面已嗎？

  我一點都不甘心，馬上命令機組，給我調頭，追上那架航班。


  我的機組，當然是聽從我的命令。


  而且，機組還是挺忙碌的，要和前方的民航客機進行空中無線電聯，問清楚他們的航向。


  我的機長在接通了無線電聯后，是這樣說的：我是私客編號2002019008號，我的主人的女朋友在貴機之上，請求告知航向路線，機場見，應答完畢。


  那邊的機長也很有意思，竟然用著有些生硬的普通話說：「朋友，你的主人太瘋狂了，開著飛機追女朋友嗎？很抱歉，我們這一趟是西京飛洛杉磯的國際航線，將在一個半小時后飛出國境。我是本次航班機長查理，應答完畢。請回復！」


  靠！這開飛機的，還是個老外。


  而且，李幽若竟然要去米國？什麼情況啊？


  而我這私人專機，是沒法陪她去的了。首先，過國境的話，要聯繫很多國家的空管，這是個相當複雜的過程。其次，崑崙門的任務還有點緊。


  當場，我便拿過無線應答器，道：「查理先生，我是貴機頭等艙乘客李幽若小姐的男朋友，請求與她通話，請求與貴機伴飛，一百米間距，可以嗎？」


  「上帝啊，你可真是個瘋狂的人，但這也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將會是愛情史上最浪漫的事件，不是嗎？為什麼不可以呢？」


  這個查理還是很性感的，當時就同意了。


  我是相當的高興，馬上要求查理降速，讓空姐通知一下李幽若，到駕駛室那邊去，拿無線應答器與我通話。


  而我這邊，也馬上與機組商量了一下，讓我駕駛技術非常牛逼的機長給我來一段秀。


  這機長以前可是空軍的戰鬥機駕駛員退役，高薪到我這裡工作的，對於我的要求，表示一點都不在話下。


  沒多久，我的專機和民航國際航班并行而飛了，保持著相對靜止。


  這個對於雙方機長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因為只有定速，即可。


  當然，我們的機翼都快挨在一起來，還是相當考技術的。


  一個空軍戰鬥機駕駛成員，一個國際航班機長，這點技術還是有的。


  我們的機頭幾乎處於同一水平線上。


  查理，一個英俊高大的三十多歲的米國男子，還對我的機長豎了一大拇指。


  我的機長對他回了一禮，還打了個OK的手勢。


  這種職業的人，也是很趣的。


  我也和李幽若在應答里說上話了。


  她顯的有些激動，隔著機頭的舷窗，幾乎是近近的看到了我，「張老師，天啊，你追上來了嗎？我的天啊，我這不是做夢吧？你能操控飛機？」


  而我在這邊的機頭處，笑眯眯的看著她，「不，幽若，這是我的私人專機。為了你，我追來了。這很瘋狂，也很現實。一萬三千米的同空，我們依舊能相見，能重逢，唯一缺乏的，是一個深深的擁抱。」


  她笑了，激動的小臉上神情蕩然，「張老師，這太瘋狂了，不過，我很喜歡。」


  「幽若，清川子自殺了。」


  她神情一僵，愣住了，半天才道：「是嗎？」


  「是的。你的張老師是不死的。不管清川子如何算計我，他都失敗了。他為了尊嚴，自殺而死。也許，人間從此少了一個陰謀者。而你，少了……」


  李幽若輕聲打斷了我的話，「張老師，不說這些了。也許，自殺是他最好的歸宿吧！血肉親情，在我們這個家族，變的很淡薄，至少他這個外公對於我的母親、對於我，是這樣的。」


  「好吧幽若，不談這些了。你呢？你怎麼在回賀蘭雪峰的路上，中途轉機了呢？我讓伍桐老哥幫我去蘭州機場截你，也沒截住。我想帶你回家，因為我答應了你媽媽。可是，你中途有了變故，對吧？這也是清川子的安排吧？」


  「帶我回家？」她的臉上，有一絲嚮往，然後又有些迷茫，搖搖頭，「張老師，不說這些了。你能為我做這些，我很感動。可是現在，我回不了家了。我要去做我的事情。我做什麼事情，你不必問，因為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那一次，我的確是中途在飛機經停的時候就下機了，然後飛帝城了。張老師，你永遠是一個我尊敬的人，景仰的人，天才如你。你是幸運的，也是強大的，希望你會越來越強大。」


  最後的話，有些正式了，搞得我心裡有點不太自然。


  感覺李幽若變了，與我產生了很遠的距離。她為什麼會這樣？


  不過，那時候，我馬上示意了我的機長，開始他的小秀。


  於是，我道：「幽若，好吧，謝謝你的祝福。也希望你能越來越強大，越來越好。別說話了，看看我這邊吧，靜靜的。」


  然後，我保持了鎮定，從容的表情，面對著她。


  而她呢，看著我這邊，很快就表情驚震無比。


  因為我的機長已經在空中狂轟油門，機身翻滾，搞出了花式動作，我有時候都頭上倒下了。


  而我的私人專機如此表現，連那邊民航的舷窗里，能看到的人們都驚狂了。


  元覺里，那邊的人們驚呼不已，以為我的飛機要出事。因為他們早就關注到此事了。恐怕那邊空姐通知李幽若的時候，他們就震驚了，因為我坐著飛機來追女朋友了。


  而此時，那邊的人們更是震驚無比。


  因為我的私人專機的尾氣，在幽藍的晴空里，噴出了一行白色的大字。


  晴空為背景，白色醒目，赫然是：幽若，我很想你，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回家！


  巨大的白色字體，強烈的衝擊。


  李幽若的雙眼裡，漸漸起霧，匯聚成水，晶瑩的淚水，終於還是嘩然而下。


  淚水流過她的紅唇邊，她的表情那麼凄然動人，嘴唇動了動，沒發出聲音來。


  但我感覺的到，她是在說：張老師……張老師……


  這一幕，那邊能看見人乘客驚震了，有很多人拿起了相機拍攝。


  就連查理機長，也是滿臉驚震，搖頭感慨，似乎在說：太瘋狂了，太浪漫了……


  他也對我的機長再度豎起大拇指，是在讚歎我的機長，這他媽就是神操作啊！

  而我的專機，將回家的家字最後一捺，拉得越來越長，似乎家離李幽若越來越遠呢？

  李幽若的淚水洶湧不已，查理機長還扯了紙巾遞給她。


  她擦著淚，默默的看著我這邊。我帶著最謙和溫暖的笑意，就這麼默默的看著他。


  身後，藍天上，那一行大字越來越遠，越來越小，漸漸消散，但我心中曾經對秦香的承諾，永遠不會變。


  許久許久，就這麼一直伴飛，直到一個半小時后，要出國境了。


  我又讓機長秀出了一句話：「幽若，給我電話，你記得的。」


  李幽若纖纖素手扒著機窗，雙眼幾乎是無助一般的看著我，那種深情，讓我留戀，心痛，莫名的就他媽心痛了，唉……


  最終，我對李幽若揮了揮手，專機轉向，向正北折飛，直殺蘭州上崑崙。


  也許吧，我們各自都有事情，都在變化。但我的承諾，永遠不會變的。


  我會等待，等她的電話，等她跟我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