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通知書
次日,眾人驅車離開了渝都市。
這一趟行程,到最後的階段卻是有些莫名其妙。
就連江紅鯉,也只是知道張恆贏了,卻不知道詳細。
武者們三緘其口,歐陽大師也是避重就輕,最後,眾人沒得了解,也只能是知道張恆贏了威廉先生而已……
回到牛耳山後,龍馬直接跑到了後山,找了個角落繼續沉睡去了。
一來,它知道這回過於「騷包」的表現,有些不應該,生怕張恆責備。
二來,差點被人拐走,這讓它非常憤怒,它決定抓緊時間覺醒傳承。
眾女們自有活動,張恆卻是抱著木靈進入了大殿,他將小丫頭放在床榻之上,盤膝坐在一旁。
每當木靈面色漲紅,渾身發熱的時候,他就會往她的體內注入一道清涼的靈力,幫助她保持清醒。
「師尊……」
木靈看著不分晝夜,守在身邊的張恆,有淚水滑落。
她此生命運多舛,何時被人如此照料?
如今觸景生情,情難自禁。
「無妨。」張恆柔和的看著她。
「再有幾個小時,你應該就完全吸收了,到時候你會陷入沉睡,等你醒來后,就可以正式開始修行了。」
木靈望著張恆,勉強點了點頭。
之後的五個小時,張恆再次往她的體內注入了兩次靈力,之後,木靈的呼吸愈發平穩,面色也恢復正常了。
「玄女仙經,再現人間,但我卻不希望,你會成為下一個冷仙子……」
張恆取出早就拓印好的玉簡,將其貼在木靈的額頭上。
晦澀而繁複的大量內容湧入她的腦海,瞬間佔據了九成九的腦容量。
木靈短時間內無法消化,直接昏厥了過去。
這也是人體自保的一種表現。
這個過程,張恆是沒有辦法幫助她的,只能靠她自己消化。
等到她醒來后,玄女仙經便會烙印於心。
張恆起身,走出了房門,深深的吸了口氣。
冷仙子當年近乎無敵於世間,最後卻是被人圍攻,不幸隕落,雖然張恆已經將殺她之人全部斬盡殺絕,可是也無法將她挽回……
臨別之前,冷仙子或許已經有所預感,但是她卻並無半點留戀。
她孤苦一生,幼年不幸,後來斬盡仇敵,冷漠狠辣,與世間為敵。
也只有張恆,意外與其結識,二人竟然生出友誼,並肩作戰,情愫暗生。
只是那個時候的張恆,一來不懂情感,行為木訥,二來只是將冷仙子當成摯友,卻沒有非分之想……冷仙子知道念頭后,便與他疏遠。
以她的驕傲,怎麼可能幹出倒貼的事情呢?
解凍冰河的唯一火苗,便在張恆的手上,只可惜他沒有意識到,錯過了便是一生的悔恨,那一日訣別,成為永別,哪怕是殺光了仇敵,冷仙子也成為她心中隱痛……
所以,再看到同為九陰絕脈,幼年經歷同樣相似的木靈之後,張恆的感情才那麼的複雜。
「小靈兒,我送你踏上了修行路,將來,你會和冷仙子一樣,無敵於世間,但我卻不會讓你,走上她的老路!」
張恆神色堅定,將腦海中那一襲白衣飄飄的身影抹去,背著手走了出去。
靈泉流淌,發出嘩啦的聲響,張恆取紅泥小火爐,用洛天誠送的極品茶葉浸泡,以真火加熱,沒過多久,便有一壺好茶出現。
他倒了兩杯,一杯放在眼前,一杯推向對面。
「來吧。」
張恆淡淡說道。
竹林之中,走出一個身影,卻是許芷晴。
她似乎早就知道張恆會發現她,臉上沒有半點驚訝之色,而是坐在對面,小手握住茶杯。
良久,她才仰著脖子問道。
「你會怎樣安置我?」
她之前許下承諾,為奴為俾,悉聽尊便。
但這麼久了,張恆卻從來沒有提過這方面的事情,讓她著實有些不安。
若是當初的張恆,只怕是早就讓她暖床了,但現在的,許芷晴卻是看不透這個男人。
「談不上安置吧,你可以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張恆喝了口清茶,微笑說道。
「你不是喜歡教書育人嗎?靜海大學是一個好的場所,你的夢想就在那裡,沒必要捨棄。」
「至於這裡,可以當成是你的另一個家,沒事多來牛耳山坐坐,對你的身體幫助很大。」
「如果說非要讓我安排的話,那麼我想要送你一句話,好好活著。」
聽著張恆平淡的話語,許芷晴忽然間覺得,他這番話似乎有著潤物無聲的奇特魅力,竟然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好好活著……」
長久以來,一直背著枷鎖的許芷晴,頭一回窺到了放下包袱后的景況。
她看著張恆,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笑容。
如水仙花一般。
「謝謝。」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
「但我的承諾不會改變,將來,你可以讓我做任何事。」
「你覺得我能對你做什麼?」張恆苦笑一聲。
敗家子的劣跡真的是太多了,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能讓許芷晴完全放心。
不過這件事情的確是不太一樣,他們二人之間,畢竟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
「你說呢?」許芷晴似乎真的放下了,瞥著張恆的眼睛,反問道。
張恆搖了搖頭。
「那麼明天我就回學校了,這麼久了,也該去上課了。」許芷晴說道。
「好,我讓歐陽大師送你。」張恆點了點頭。
「這倒是不用。」許芷晴搖了搖頭,忽然間想起一件事:「臨走之前,我要給你提個醒。」
「什麼?」張恆一怔。
「還記得當初你和徐文秋比考試成績嗎?你拿了全校第一名。」許芷晴眼中露出追憶之色,也就是那個時候,敗家子張恆徹底的改變。
體育和學習雙雙碾壓天之驕子,本來按照他的發展,頂多也就是個天才罷了,但誰能想到,一晃眼的功夫,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東州的風雲人物。
對此,只能說一句造化弄人。
「然後呢?」張恆忽然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當初為了這個第一名,全校的尖子生幾乎都瘋了,徹夜苦讀,幾乎跟頭懸樑,錐刺股一樣了,你知道為什麼么嗎?」許芷晴紅唇輕啟,說道:「因為這個第一名,涉及到了交換生資格!」
「交換生資格?」張恆愣住。
「靜海大學已經算是華夏的好學校之一了,但是卻遠遠比不上幾所重本,更談不上和京城那兩所大學相比了。但是鳳棲州的華夏人民大學卻是可以,建校超過百年,歷史悠久,出過不知道多少社會精英,拿下第一名的人,有資格成為人大的交換生,你的通知書都發下來了,就在我這裡。」說著,許芷晴取出一個紅色的通知書,放在茶几上,說道:「人大比靜海大學可是要高一檔的哦,這個資格,足以讓人搶破頭了。」
「我能不能不去?」
張恆毫不猶豫的詢問。
開什麼玩笑,他現在學校根本懶得去,怎麼可能千里迢迢跑到鳳棲州念書呢?
「我知道你不想去,但這是你的事情,反正通知書我已經交給你了,去不去隨你……」
許芷晴將問題拋給了張恆自己,一口喝乾了茶水,說道。
「好茶。」
她起身,邁開步子,離開了。
望著她的背影,張恆皺了皺眉頭,什麼人大?他才瞧不上呢,自然是懶得理會。
就在這個時候,歐陽大師走了過來,拱手說道。
「主人,外面有客人求見。」
「什麼人?」張恆問道。
「一群武者,領頭的是鍾大師!」歐陽大師恭敬說道。
「原來是他們。」
張恆露出笑容,說道。
「讓他們進來吧。」
歐陽大師領命而去,張恆也站了起來。
他知道,今日過後,東州將會徹底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