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神醫
“清姑娘,得去書院了。”安娘提醒道。
東方清點點頭,“我這便去。”
想到什麽似得,她又道,“對了,今日下午,你照舊出去打聽方如的下落,大哥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
東方清故作無奈的歎了口氣。
見她一副擔憂的模樣,安娘點了點頭。
交代完之後,東方清便出了院,因著在午時在蘇氏那邊發生了那般尷尬的事情,所以這時沒有人在馬車旁邊等候,而是直接上了馬車。
東方清到門口時,依著門口小廝的指引,上了前麵這輛。
馬車內的東方靈朝她點了點頭,道“清兒妹妹,下午修習的是樂法,你可懂?”
“略懂。”見著東方靈也開始打探起自己的底蘊來,東方清維持著表麵的淡笑。
不過這並不讓人意外,在宮宴之前,東方靈便是東方府的才女,而且在京都也小有名氣。
現如今她搶了畫作方麵的風頭,東方清必得在音律方麵找回場子來。
聽她說略懂,東方靈稍稍放了心。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書院,在書童的指引下,東方府的幾人到了禦樂堂,專門修習樂法的學室。
裏麵已經有不少貴女們在撥弄樂器了。
學室前方擺滿了樂器,後方則是同上午的學室一般,盡是桌椅。
按著上午的位置坐定之後,沒多會,教習樂法的先生便過來了。
雲舒月一襲薄衫,潔白無瑕得像九天飛下來的仙女,但是這姿容,還是略弱於東方清。
她一進來,東方清便認出來她。
上輩子,雲舒月是宮中的樂師,樂法技巧在女子當中排名第一當之無愧,不過讓東方清記住她的,並不是她的樂法。
而是她對韓思彥偏執的感情。
上輩子,她可是好幾回都差點被雲舒月的小手段害死。
東方清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抹冷光。
“今日,我們修習的曲子是《出水蓮》。”雲舒月掃視了一眼底下的貴女們,然後說道。
《出水蓮》說難也不難,說易也不易,這是一首不怎麽需要技巧的曲子,彈出來的水平,憑彈奏人的琴意而定。
雲舒月先是自行彈奏了一遍,然後才開始將其中的音律。
前世早就已經熟悉了各種名曲的東方清,對這些理論上的知識,絲毫不在意。
她敢說,她前世死之前,在樂法上的水平,比雲舒月隻深不淺。
下午的時間,慢慢從指縫裏留走,東方清一直都在想方如的事情,很快便下課了。
回到東方府之後,她便看到了自己院子裏的方如,還有一臉激動的安娘,“清姑娘,人找到了。”
東方清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卻見安娘斂去臉上的激動,然後將她拉至一旁,“清姑娘,這女子看樣子如此年輕,怎麽會能夠醫治少爺的病呢?”
“安娘無需擔心。”東方清拍了拍她的手,但也沒有解釋。
方如是年輕不假,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
但是她現如今也才十歲,加上上輩子的年齡,也是不大的年紀,鎮南王那麽複雜的病症,她依舊能治。
所以醫術並不是用年齡來衡量的。
東方清走至方如麵前,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道,“你隨我去我兄長院中一趟,替他診脈看看如何?”
“可以。”方如本就是話少的性子,當即點點頭。
說罷,東方清便帶著方如離開了墨華院,後方還跟著安娘,而一直在後麵偷偷瞧著的藝璿,則半路去了蘇氏的院裏。
“安娘,你先去通知父親母親過來。”東方清淡淡道。
要想真正的展開治療,還需要東方木和林氏的同意才對。
安娘應聲離開。
很快就到了東方夕的院子,見東方清過來,身後還帶著一個陌生的女人,東方夕當即從院子裏的石凳上起來。
“清清,你終於來看我了,她們都說你去上學了,以後都沒時間來找我玩了,”東方夕一臉委屈的說道,隨即他將目光轉向一旁的方如,目光帶著好奇,“咦,這是誰啊?”
“這是神醫,給你檢查身體的,”東方清耐心的解釋,怕東方夕多想,她又繼續道,“以後你的身子調理好了,便不會感染風寒了。”
果不其然,這話對東方夕有效。
他當即眼前一亮,“真的嗎?”
東方清點點頭,隨即不再多言,而是回頭看向方如,“開始診脈吧。”
方如應聲上前。
仔細的給東方夕探完了脈搏,她搖搖頭。
“令兄這病症,恐怕……”
東方清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她挑了挑眉頭,定定的看著方如,“家兄的病症,可以治療,這便是你想說的話,對嗎?”
刻意將最後兩個字咬重,東方清提醒道。
方如會意。
她雖然不知道東方清為什麽要這般交代,但是還是點點頭。
不多時,聞言找到了神醫的東方木和林氏,便急急忙忙的趕到了東方夕的院子,兩人見到東方清旁邊的方如,麵色都有些遲疑。
“清兒,這便是……神醫?”
看東方木的模樣,顯然不相信這麽年輕的方如,能夠治療東方夕的癡傻病症
東方清知道她心裏所想,她目光從方如臉上略過,然後開了口,“回父親,正是,方神醫方才已經給大哥診了脈,你聽聽她如何說?”
心裏清楚東方清不會拿東方夕的生命開玩笑,東方木點點頭。
方如拱了拱手,道,“東方先生,令郎的癡傻症狀是由娘胎裏帶來的,方才我診斷發現其原因是靜脈阻斷,可以暫且治療一段時間,再觀察情況。”
因著不知道東方清什麽打算,方如隻能保守的說道。
“父親,既然有希望,便讓方神醫一試如何?”東方清倒是有些急切。
她這輩子,最大的牽掛便是家人,所以斷然不會讓兄長同上輩子一般,癡癡傻傻受人欺負的過了一世,到最後還不得善終。
如若東方夕身子調理好了,好的話還能修習功課考取功名,護二房一世無憂,不好的話,也能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
東方木猶豫了一下,他和林氏相視一眼,剛想回答,便聽到一道老態龍鍾的聲音,從院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