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及笄
翌日，晌午。
東方清每個三個時辰給東方夕抹一次蘇合香，一夜過後，就用完了兩盒。
若是讓暗一知道她這般用法，估計會氣的吐血。
但是對於東方清來說，隻要東方夕能夠好好的，怎麽樣都行。
這個時候的東方府。
今日是府中齊聚的日子，因著東方勤今日在朝堂中較為得意，所以府中也熱鬧了不少。
“母親，昨日傳來消息，和二哥一起治理水患的都轉鹽運使宋大人，府中被查出有私庫，搜出來的銀子官鹽，比國庫中還多呢！”
說話的人是秦氏。
這也是她從東方浩那處聽來的。
蘇氏淡淡的斂了斂眸子，這事，她昨日便讓劉媽媽從外麵打聽到了。
見眾人神色都淡淡的，覺著這不是什麽稀罕的事情，秦氏麵露尷尬之意。
旁邊的東方麗倒是咬著這件事情不依不饒道，“祖母，聽我父親說，江南水患涉事的官員，大多都貪墨了呢，二伯父這會，定然死罪難免，活罪難逃。”
明明一口一個二伯父叫著，但是東方麗口中說出的話，卻異常惡毒。
“麗兒妹妹，不要這般說。”
這個時候，白曉嫣溫溫柔柔的說道。
在院中潛心溫習了一段時間功課，還苦練了禮儀，她的氣質和談吐變化的不僅僅是一星半點。
果然，她一開口，東方麗目光就亮了亮。
她道，“嫣兒姐姐，你心地善良當然不覺得什麽，但是先前二伯父一家，還有東方清那個賤人，在外麵討到了好處，有分過一星半點給府裏嗎？她們隻不過是東方府的累贅罷了。”
現在東方木不在官場，東方勤便蒸蒸日上。
東方府中的小姐們也是鉚足了勁兒修習功課，比那個和難民混跡一個月餘的東方清要好多了。
白曉嫣聞言，心中暗爽，但是她麵上卻一點都不顯。
“好了，今日是府中齊聚的日子，就不提那些喪氣話了。”
蘇氏老神在在的開了口。
這段時間以來，每日都聽到二房的不好。
一開始她心中還會有些歡喜，但是聽多了，也不覺得有什麽了。
畢竟，現在看來，東方木一家的結果都已經注定了。
蘇氏開了口，東方麗便靜默下來。
為了在日後的院驗上麵表現得出色些，她這段時間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這個時候，蘇氏的目光放在了一旁淡漠如蘭的東方靈和周氏身上。
她淡淡的開了口，“周氏，距離靈兒及笄，也就餘下不足一年的時間了罷？可以開始相看人家了，其他旁的事情，也要開始籌備起來。”
東方一族族長的女兒，及笄禮自然是要大辦的。
不過京中有頭有臉的家族，在女兒及笄之前，都會定下親事，因為過了及笄禮之後，便算是過了時候了。
一聽到“及笄”二字，旁邊的東方麗眼睛一亮。
白曉嫣眸子不動聲色的閃了閃，倒是有些妒意。
東方靈隻比東方清大五六月的模樣，比東方丹大三個月，而東方清比她大一月，最小的東方麗，也隻比她小幾天。
東方靈的及笄禮過後便很快就到她們了。
按理來說，這些事情都是父母準備，而且還在在家中。
但是，她不是京中之人。
一想到到時候及笄禮還要回綏安那個小地方，白曉嫣就暗恨不已。
她的出身，已經差了別人許多。
況且及笄禮也並不簡單，前前後後，應當提前一年開始準備，隻怕她可能在這東方府待不了多久了。
思及此，白曉嫣有些悵然。
這個時候，周氏穩重的開了口，“回母親，已經在開始準備了。”
“那人家呢？是否開始相看，需不需要老身幫你等過目？”蘇氏語氣拔高，頗有些自傲的意思，“話說，今年的科考還未開始。”
她一品誥命夫人的名頭，拿出去還是能夠博不少目光的。
但是周氏卻淡淡的回絕了。
她道，“母親，不用了，日子還早著呢，兒媳和夫君還想著慢慢挑選便是。”
東方靈一直以來都是東方府的標杆，先前便有京城才女的稱號。
在外麵是僅次於丞相千金的存在。
這樣精心培養出來的人兒，當然不會僅僅嫁個青年才俊便了事。
聽蘇氏的意思，可能還想讓東方靈嫁個狀元郎。
雖說狀元郎向來都是前程似錦，不是丞相也是二品以上的大官。
但是這般，哪有皇子來的氣派？
周氏心中其實早就有了主意，隻不過沒有說出口罷了。
被周氏拒絕，蘇氏也沒有什麽不滿的意思，她隻是淡淡的斂了斂眉，“既如此，你們大房便好好操持此事便可，到時候老身命人擬帖子。”
話至此，旁邊的秦氏還想幫自己女兒詢問及笄禮一事。
然而蘇氏卻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老身乏了，你等先退下吧，待會用膳的時候，再過來便可。”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沒多會，主廳內便隻剩下白曉嫣。
蘇氏這會哪裏有疲乏的模樣，她精神得很。
“嫣兒，你方才可是在想及笄禮一事？”她目光精雋的看向白曉嫣，然後直白的問道。
白曉嫣並不隱瞞，她點點頭。
“外祖母， 嫣兒在想，若是要準備及笄禮，那年關之後，嫣兒便要回綏安了。”
這話，白曉嫣並沒有什麽旁的意思，畢竟還沒有哪家會讓外小姐在自己府上舉辦及笄禮的。
不過蘇氏眉頭一豎。
她有些不悅道，“怎的就要回綏安？”
白曉嫣有些不解，她擰了擰秀氣的眉頭，嘴唇動了動之後，並未說話。
聽外祖母的語氣，像是想讓她在京都舉辦及笄禮？
思及此，白曉嫣目光期盼，但是又有些複雜。
隻聽蘇氏又道，“在京中舉辦及笄禮便可，你那父親不爭氣，外祖母替你在京中謀個好前程。”
“可是……”白曉嫣故作猶豫。
實則她心中樂極。
畢竟蘇氏一品誥命夫人的名頭擺在那，就算有人議論的話，也不會太過。
而且她也舍不得京中的繁華。
蘇氏再三的打消了她的顧慮，白曉嫣又貼心的說了一會體己話。
東方府一派歡聲笑語，通正史府倒是安靜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