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與你無關
“往年的院驗都平淡無奇，不知今年的當如何。”
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其實頗有深意。
孝文帝此言，不就是在給善德撐腰？東方清眸色忽的冷了下來。
善德似乎聽出了這話外之音，隻見她眼波一轉，然後挑釁的朝東方清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既如此，那東方清，你這幾日可要好好修習一番，到時候可不要輸得太難看了。”
東方清聞言，暗自冷嗤一聲。
這善德還是同上輩子一般，仗著自己的身份地位，說話做事都不過腦子。
她垂下眸子，思忖了一下便道。
“公主嚴重了，隻不過臣女不知道，公主向臣女發起挑戰，臣女是輸了合適，還是贏了合適呢？”
這話倒是不太客氣。
若是東方清輸了的話，那便是迫於權利，給善德公主一個臉麵。
若是贏了，那善德在兩國使臣以及當朝臣子麵前大放厥詞，豈不是顏麵盡失？
原本兩難的境地，卻被東方清直截了當的點了出來。
她這般說，也免去了後續的麻煩。
這般開口，殿中的人皆是議論紛紛。
善德臉色陰晴不定，她半晌之後，才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你自當是盡力而為，不過定然是不會贏過本公主的！”
“公主屬實自信。”東方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正當眾人以為她知道該怎麽做了，不會繼續追問的時候，東方清再度開了口。
“既如此的話，皇上，臣女需要皇上一句保證。”
“清兒……”旁邊的林氏，已然有些坐不住了。
得罪了當朝公主的話，可能還能夠用夫君的烏紗帽保住女兒一命，但若是讓皇上一怒，就不是那麽容易能夠揭過的了。
而這個結果，東方一族的女眷，倒是很樂意看到。
“你要何保證？”意料之外的，孝文帝的語氣平和，倒像是和東方清商量一般，並沒有半點怒色。
東方清不著痕跡的朝善德的方向挑了挑眉頭，然後道，“臣女希望皇上保證，院驗結果的公平公正。”
這是暗示她不要買通考官，在暗地裏做手腳！？
當眾質疑她的人品，善德眼底都要噴，火了！
孝文帝眼底劃過一抹深意，他略帶警告的瞥了一眼殿前的善德，然後淡淡的應允了，“準了，此次院驗，朕會親自監察，自當是公平公正。”
善德還想說什麽，想了想之後，還是不情不願的回了席位。
東方清也緩緩的坐下了。
虛驚一場，林氏和東方木雖然在不同的席位上麵，但是兩人此時背後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剛剛坐下，東方清就聽到前方的東方麗側頭，低聲說了一句。
“東方清，你倒是會大放厥詞，到時候我看你怎麽圓這個場子。”
“與你無關。”東方清冷冷的回應道。
她話音剛剛落下，一抬眸便對上對麵耶律齊意味深長的目光。
下一秒便聽到，耶律齊淡淡的開了口，“皇上，不知本王能否有幸觀摩大錦王朝的院驗？”
“自然可以。”
見耶律齊都開了口，北辰明珠也不甘示弱。
“那本公主屆時自也捧場。”
兩國的使臣說什麽，東方清並沒有放在心上。
宮宴很快便結束了，此次宮宴並沒有給官眷們展示才藝的機會，還是第一次參加宮宴的東方麗未免有些遺憾。
不過想到再過三日便是院驗，眾人心下都有了計較。
回府的路上，林氏還嗔怪的說了兩句。
“清兒，你方才在大殿上的時候，屬實不該，但凡皇上有一二分偏袒善德公主的意思，你那番言論，便是大不敬。”
東方清眼睛闔閉著，麵容倒是異常沉靜。
“娘親，不必擔心，女兒自當會處理好。”
孝文帝的反應，全然在她的意料當中，況且此番是善德挑事在先。
思及此，東方清緩緩的睜開眼睛，斂住眼底的一抹精光。
感受到女兒周身驟變的氣息，林氏還是有些擔憂。
“清兒，怎麽了？”
“無礙，”東方清搖搖頭，“女兒隻是想到些事情罷了。”
林氏聞言，點點頭，女兒向來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善德公主那邊……
思前想後，林氏還是試探著說道，“清兒，院驗一事，娘親覺得還是給公主留些顏麵才是。”
拋開善德公主身份一事不說，單單是淑妃的母族，就不是通正史府能夠惹得起的。
東方清點點頭，“娘親放心吧，我定會給善德公主留些顏麵。”
不會讓她輸的太難看。
思及此，東方清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
林氏見她應下，便放心了不少。
另外一邊，官驛中。
北辰明珠坐在妝奩前，若有所思。
後方的丫鬟一邊為其梳頭，一邊問道，“公主可是為和親的人選所煩憂？”
“不是，”北辰明珠下意識的回應道，語氣略顯不耐，隨即她點點頭又搖搖頭，“和親人選固然也是本公主煩憂的原因之一，但是本公主更加不解的另有緣由。”
“奴婢願為公主解憂。”丫鬟應道。
北辰明珠眸色一凜，“你今日隔得遠，可看清那東方清長何模樣？本公主覺得她看起來甚是眼熟，卻想不起再何處見過。”
“公主，那東方清生的美，許是美人模樣都生的差不多，奴婢未曾記得除去宮宴，還在哪處見過這東方小姐。”
話音一落，北辰明珠的臉色便徹底的陰沉下來。
下一刻，妝奩上的胭脂水粉，盡數被她掃落在地。
“你當真覺得那東方清生的美？比之本公主如何？”北辰明珠幽幽道。
丫鬟自知說錯話，慌不迭的跪下求饒，“公主，奴婢未曾覺得那東方小姐生的好，自然還是公主最美。”
若是放在之前，北辰明珠定然會將這丫鬟處置了。
但是此番和親，帶過來的人本就不多，處置了的話，往後連個心腹都沒有。
如此一想，她隻是不耐的揮了揮手，命丫鬟下去。
那東方清確實同丫鬟說的一般生的極美，甚至比之自己這個北疆第一美人，還要美上三分。
北辰明珠越想，越發覺得煩悶地慌，不過她既是來和親的，往後自是還有大把的時間去探究……